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真的不喜歡我了麽
夏之意心潮湧動的站在外麵的陽台上。
明明該感覺到涼爽的夜風,此刻卻隻讓他感覺到冰冷刺骨的感覺,就連僵硬的指尖都微微變得發麻了起來,剛剛薛橙說的話,陸齊絹說的話,落在她的耳中,就好像六月的悶雷,打的她措手不及。
田慕嶺喜歡她,她知道,隻是她沒想過,田慕嶺居然這麽膽大的將這件事告訴薛橙。
若是這件事被暴露出來,不僅僅她的名聲全部都毀了。
田慕嶺的仕途也算是走到盡頭了,他怎麽能這麽糊塗呢?
至於薛橙喜歡邵瞿的事情,當初再周桐的歡迎會上,她就隱約的有所察覺了,隻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她居然還沒有放得開,聽那意思,是一直到現在還暗戀著呢。
不由得懊惱,邵瞿這個招蜂引蝶的,怎麽就這麽容易招惹桃花呢。
轉身想要端起欄杆上的香檳喝一口壓壓驚,卻不想,手指一歪,玻璃杯猛地從欄杆上墜落,直接砸到了陽台外麵突出的邊緣上,一聲清脆的破裂聲驟然響起。
夏之意猛地臉色一白,再回頭就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個溫熱清冽的懷抱給抱進了懷裏。
木然的睜大著雙眸,呆呆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
她沒想到,再一次相見,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陸齊銘緊張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皺緊了眉頭將她的手指腳尖全部都仔細的看了一番,發現沒有受傷,這才猛地放下心來:“什麽東西砸了?”
剛剛掀開窗簾的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的心跳都跟著停止了。
夏之意動了動被他抱在懷裏的身子,臉色微僵的退出他的懷抱,聲音冷硬的說道:“沒事,就是一不小心將酒杯給碰掉了,我就在這裏吹吹風。”
陸齊銘看著她躲避自己的動作,清冷黝黑的眸瞳猛然變得黯然了起來。
手指微微蜷縮著,想要擁抱上去的衝動愈發的強烈,這是午夜夢回間,想了無數個日夜的女人,就這麽俏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天知道他多想將她抱進懷中,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可是他不能,剛剛陸齊絹說的話很對。
他現在已經身在高層,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就算為了陸家也不能和夏之意有過多的牽扯。
而且,他當初對她的傷害確實是真的,不如邵瞿,更不如田慕嶺。
後來他所謂的去求複合,也是不甘心所致,現在的他已經不能那麽隨心所欲了。
當初可以隨口說出了蘇薔離婚的話,可現在卻已經不能這麽說了。
“你,現在還好麽?”終於,還是忍不住的詢問了近況。
夏之意微微愣住,沒想到陸齊銘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來,畢竟她還記得,她第一次從色達被邵瞿帶回來的時候,他那強勢的,想要將她重新變成自己的架勢,到現在都讓她心有餘悸。
胡亂的點著頭,身體卻繃緊了,防備著他突如其來的襲擊:“挺好的,邵瞿對我很好。”
陸齊銘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暗淡了。
尤其是看見她防備著他的模樣,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在國外的時候,那時候的她靠在他的懷裏,憧憬著未來的生活,如今想來,就好像曾經做的一個夢一樣。
美好的讓人感覺不到真實。
“他對你好就好,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隻要我能做的,一定為你做。”陸齊銘說這句話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眼珠澀的厲害,眨眼睛都感覺到疼痛。
夏之意點點頭,卻垂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畢竟是自己愛了那麽久的男人,她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失態的模樣。
兩人之間就這麽沉默著,陸齊銘不說話,夏之意卻慢慢覺得腿有些酸澀起來,抬頭看向他,微微揚著唇:“如果沒……”
“之意!”突然,陸齊銘開口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
夏之意猛地怔住,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睛裏包含了太多,有痛苦有難受,還有一絲的渴求。
“你現在對我,真的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了麽?”
這話讓她怎麽回答呢?
說還有感覺?可事實上,現在雖然心有波瀾,卻確實已然沒有了當初的心動和一開始的那種感覺。
說沒有感覺?那麽一雙哀怨的眼睛看著她,是她從未在陸齊銘臉上看過的表情,她是真的說不出口。
陸齊銘看她隻低著頭,沒有開口,心中微澀。
這是心裏還有著他麽?
不知為何,想到這樣的結局,心底隱隱的泛出一絲的甜意來。
伸出手,想要擁住她。
夏之意看見那雙手伸出來,猛地一愣,有些惶恐的往窗邊走了兩邊,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邵瞿可能在找我了,我先出去了,而且我們倆在這也不好。”
說著,也不管陸齊銘是怎樣的反應,直接一個跨步便出了陽台,悶著頭隻想上樓去找邵瞿,這會她一點也不想顧慮邵瞿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談話了,她隻想早點回家,然後兩個人收拾東西去色達。
可就在剛出陽台不久,突然眼前出現一個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人,連忙側開身子避讓了過去,小跑著往旁邊的廁所跑去,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哪怕對陸齊銘已經沒有了感情,也讓她心有餘悸。
蘇微看著她那驚慌失措的背影,眸色暗了暗,不動聲色的走到剛剛她竄出來的陽台邊,張望了一眼。
雙眸猛然的睜大,手指猛地握成拳頭,後槽牙狠狠的咬住。
隻見一個穿著深色套裝的男人靜靜的靠在陽台的欄杆上,一臉落寞的抽著煙,那雙眼睛,微微的垂著看著地上的一塊水漬,明明站在繁華之間,卻偏偏一身孤寂,可那眉眼間,卻又莫名的染著一絲的溫柔,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愛意。
那是……
隻有看見自己愛人時,才會出現的眼神啊。
難道說,剛剛夏之意和他在這裏幽會?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陸齊銘是蘇薔的男人,既然娶了蘇薔,就得一輩子隻愛蘇薔一個人,怎麽可以和夏之意死灰複燃,如果陸齊銘真的和夏之意複合的話,他還會這樣幫助自己的老公麽?
蘇微此刻隻恨自己當年眼睛瞎了,找了個富二代,早知道,她也去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了。
不行,夏之意絕對不能留。
心底下定了決心,便也不再多做猶豫,腳步一轉,便跟著夏之意身後進了廁所,進到廁所張望了一下,隻見三個隔間的門都四周大敞著,唯獨一間的門,緊緊的關著。
很顯然,裏麵的人就是夏之意。
想了想,低頭從手包裏摸出防狼電擊棒,這是她經常出去泡吧的時候,害怕自己喝醉了招惹什麽人特意買的,今天也是鬼使神差的將這個塞進了手包裏,沒想到,竟然冥冥之中,就是為了這一刻。
輕手輕腳的走到那間隔間的門口,被靠著牆壁靜靜的站著,就連呼吸都變得輕幾不可聞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幾分鍾,就在蘇微感覺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候。
門,突然開了。
隻見一個穿著珍珠色晚禮服的女人,一邊低著頭整理著衣服,一邊跨步往前走。
蘇微眼中狠厲閃過,猛地欺身上前,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用電擊棒狠狠的抵住她的腰部,蘇微隻感覺懷中的女人狠狠的痙攣了幾下,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卻因為她的手而變得幾不可聞,然後就渾身一軟,再也沒了動作。
蘇微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從自己的胸口跳出來了。
這麽多年了,她也不是沒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卻從來沒有下過狠手,自己親手去襲擊人。
原本的大腦發熱一瞬間變得清醒了起來,垂眸看向癱軟在地的夏之意,她隻覺得渾身都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她居然真的下手了,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好像做夢一樣。
她竟然真的下手了。
可是,然後呢……
她把她弄昏過去,然後呢?
一時間,蘇微變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
猛地衝到洗手台邊,打開水龍頭,狠狠的衝著自己的手,冰涼的水衝到手指間,也讓她的大腦變得更加的清明了起來。
首先,這裏是廁所,隨時都可能有人來。
其次,若是讓人知道夏之意在這裏的話,那麽她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義。
就算不能讓夏之意‘徹底’的消失,她也必須讓夏之意好好的吃到教訓,讓她清楚,到底什麽人是能惹的,什麽人是不能惹的。
想到這裏,蘇微的眸色漸深,其中的危險也顯得格外的明顯起來。
轉身就將夏之意拖進了剛剛那間隔間裏麵,小心翼翼的將門給關了起來,順手在外麵的大門口掛上了一個維修的牌子,便出門打探地形去了。
之前陪蘇薔來定酒店的時候,她就知道,這間酒店是有自己的酒窖的。
而且那間酒窖明顯的去的人不多,因為裏麵都是很名貴的酒,但是因為用大橡木桶裝的,也沒人能偷的走,所以大門一般是不鎖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勘測地形,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夏之意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