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你們之間是怎樣與我無關
而夏之意就是這把鑰匙,是唯一能解放他的心的鑰匙。
他的心底住著一隻心魔,心魔的救贖就是夏之意。
不管曾經她是否真的害怕他,亦或者是否真的愛過陸齊銘,他此刻的決心都無與倫比的堅決,那就是,要將這個女人徹底的變成自己的,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邊,離不開也逃不掉。
…………
第二天早上,夏之意是被刺耳的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這一瞬間的寂靜讓她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雙目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伸著懶腰一邊思考著人生的問題,知道下了床,才想起來現在她在酒店呢。
過了幾分鍾,才想起來昨天夜裏邵瞿好像是睡在隔壁。
她記得,隔壁的被子之前成軍醫在的時候全部都搬進了這個房間。
猛地從床上爬起來,來不及穿鞋便咚咚咚的跑出了房間,轉身便扭開門把手,推門而入邵瞿所在的次臥,臥室的門一打開,她就看見正洗漱完畢,從衛生間走出來的男人。
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滿身的傷疤讓他多了一分狂野的氣質,下半身赤著腳穿著黑色的西褲,淩亂的烏黑短發帶著絲絲的水汽,英俊的臉上因為她的突然進入而露出錯愕的神情。
他逆光而立,遠遠的看去好似從天堂走下來的鬥神阿修羅,陽光與黑暗兩種氣質在他身上表露的一覽無遺。
身形挺拔,氣質清雋肅殺,俊美如精靈。
大約是沒想到她會一大早來找他,看見她出現的時候,那雙幽邃的瞳眸裏麵表露出顯而易見的喜悅,他大步朝她走來,臉上掛著的燦爛的微笑,半裸的胸膛因為呼吸起起伏伏,嗓音低沉雋永:“怎麽不穿鞋?”
“額,我隻是……那個……這個房間裏麵還有被子麽?”
邵瞿微微一愣,目光落到床上那一床薄薄的毯子上,淡淡的道:“我蓋這個就夠了,有空調,不冷的。”
夏之意猛地瞪大眼睛:“怎麽可能不冷。”
“那也沒辦法啊,你在裏麵,我再進去也不太好,況且昨天還受了傷。”
她想也不想的道:“那也不能隻蓋著一個薄薄的毯子啊,就算有空調也很冷的好不好,現在是冬天,你還在部隊裏麵,要是因為沒蓋被子生病感冒了,豈不是要讓你的一眾粉絲心疼死啊。”
男人微微一愣,莞爾笑開,眼眸中宛如有萬千星光,星星點點的看著她:“你會心疼麽?”
夏之意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子去,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指糾結的相互扭著,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驅走心底的不安。
半晌後,她轉移話題:“趕緊穿上衣服,我肚子餓了,想要吃早飯了。”
說完,便轉身逃跑似的從他麵前離去,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將房門狠狠的關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而站在原地的男人臉上,不由自主的掛起淺淺的笑意。
真是個別扭的小家夥。
而臥室內,夏之意背靠著門板,胸口是撲通撲通急速跳躍的心跳,抿直了唇線麵無表情。
邵瞿的問題她沒有辦法回答,生怕自己說個不好,就會讓他產生錯誤的錯覺。
結果,她承擔不起。
二十分鍾後。
夏之意換了一套衣服,畫了個簡單的淡妝,跟著邵瞿身後來到了一家早餐店。
早上的早餐店有點忙,邵瞿還是很快找到了一個包廂,他們進去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豆漿油條小籠包,還有小米粥,還冒著溫熱的香氣。
邵瞿因為運動量很大,所以吃的不少。
她倒是隻吃了半根油條,喝了一碗豆漿就飽了。
她吃完的時候,邵瞿還沒吃完,她咬著油條,看著對麵的男人優雅的用湯勺喝著粥,煙霧氤氳間,男人清雋的臉看起來格外的不真實。
兩個人都是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典型人物,這一頓早餐吃的格外的沉默。
邵瞿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看了一眼夏之意吃剩下的半根油條,也不嫌棄,直接拿過去就吃掉了,惹的夏之意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的望著他:“那個油條是我吃過的。”
“我知道。”
“那你還吃?”
邵瞿有些不明白她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卻還是配合的放下碗:“之意,當你經曆過真正的饑餓過後,你會覺得剛剛那半根油條,是人間美味。”
夏之意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麽正經的一句話來。
夏之意看著他認真的樣子,竟然覺得自己沒有將那半根油條吃掉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又過了幾分鍾,他終於將這一桌的東西全部都吃進了肚子,抬眸平和的看著她:“時間不早了,有沒有想要去哪裏玩的,我可以先送你過去。”
夏之意微微一愣,原本看著他這麽晚還沒走,以為他今天沒事呢,卻不想隻是陪她吃一頓早餐而已,不由得有些氣悶的冷冷道:“我哪裏都不想去,就想回酒店待著,外麵太危險了。”
她這股子氣來的十分的無理取鬧。
邵瞿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卻知道一定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對,送她回酒店的時候,心底有些惶惶,繃著一張臉,氣勢愈發的強硬,偏偏在觸及到身邊的女人時,化作了纏綿的輕柔。
夏之意拿了包,冷著一張臉下了車,狠狠的將車門摔上後,也沒告辭,直接就上了樓,看到沒有看身後車裏的邵瞿一眼。
拿出發卡打開房間的門,氣呼呼的將手中的包往沙發上一扔,剛準備換衣服上床休息,卻在看見站在窗口的挺拔身影,腳步硬生生的停住了。
那略有些纖細欣長的身影是田慕嶺。
夏之意看著纖細硬挺的背影,唇狠狠地抿了抿。
田慕嶺轉頭看向門口,她今天打扮的十分的嬌俏可分,長長微卷的長發隨意的披散著,上衣是駝色的鬥篷,下裝是貼身的短褲,然後黑色的棉襪,叫上踩著一雙英倫風的小皮鞋,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青春感,看上去十分的顯小。
嬌俏的臉上掛著錯愕,一臉被驚嚇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愛。
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過來。
畢竟他也可以算的上一個封疆大吏,常年駐紮在國外,想要回來一趟比登天還難,人家都說,你這個位置好啊,在國內地位高,在國外也沒人敢得罪,可真的坐到這個位置才發現,是有多麽的估計。
“小舅舅,最近你怎麽總是回來啊?”
夏之意的問話有些不客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趕人。
但是了解她的田慕嶺卻知道她隻是單純的質疑他為什麽回來而已,勾了勾唇,原本準備好的台詞一下子就忘記了,無奈的走到她麵前揉了揉她的頭:“我是來帶你回家的。”
語氣無奈還帶著淺淺的歎息。
“回家?”
田慕嶺點點頭,微微蹙眉看著她:“你媽媽是有不對,但是你不能總是住在酒店吧,你要是不想回夏家,可以跟我回田家,我這幾年都不再國內,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夏之意微微一怔,隨即苦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在這裏也住不了幾天了,我自己有房子,我可以去我的醫院住。”
田慕嶺抬眸涼涼的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帶著不解的複雜。
他知道最近她和邵瞿在一起,半晌後,才沉吟一聲:“之意,邵瞿雖然好,但是畢竟你們孤男寡女,也不是情侶,如今這樣,對你以後也不好,你也知道,他對你的感情……”
“有什麽不好的,我們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未來兩個人在一起,也沒什麽稀奇的。”
夏之意漫不經心的開口,腦海中卻浮現出昨天晚上邵瞿站在門外一臉呆呆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不過那抹笑意很快被一抹涼薄掠過。
田慕嶺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不由得心底染上一絲陰鬱,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追求她的資格,而且就兩個人的關係來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可那抹不悅卻仿佛毒蛇一般如影隨形:“之意,他是天龍營的。”
歪了歪腦袋,夏之意咯咯的笑了起來,聲若銀鈴:“那又如何呢?”
那又如何?
天龍營的人出任務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最不值錢的就是命,厲害如邵瞿,身上也大大小小全是傷疤,夏之意千嬌萬寵,怎麽能擔驚受怕的過日子。
心中雖然驚怒,田慕嶺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帶著淺笑:“很危險,我希望你能平安快樂的過日子。”
“平安,快樂?”
田慕嶺看見她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不由得有些赫然,畢竟,她之前一直過的平安,卻被親生的母親差點害死,張了張嘴,嗓音低啞:“以後舅舅可以護著你。”
夏之意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好一會兒才笑著道:“不用,你還是讓小舅媽過平安快樂的日子吧、”
“之意,我和薛橙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你們之間是怎樣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