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盟約
似水流年的包廂內。
炫目的燈光,震耳欲聾的音樂,舞池裏的男男女女大跳貼麵熱舞。
坐在格外安靜的角落裏,奢華無比的施華洛水晶的旋轉茶幾,巨大的環形沙發上麵,坐著一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男人長相俊眉,眼神中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而他的身邊,圍繞著一大群身材火辣的美女,他攬住身邊的火辣美女,毫不留情的將手從她的衣擺下麵伸進去,摩挲著那細滑的皮膚,揉捏著胸前的柔軟。
而坐在他對麵環形沙發上麵的一個黑發的青年男人,氣勢冷峻,身邊隻坐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孤傲美女,兩個人之間隔了有大約一臂的距離,跟這邊的糜爛景象比起來,那邊顯得格外的孤寂。
男人坐在寬大的沙發中,眼神淡漠的看著眼前的幾十瓶酒水,周身散發的不同於平時陰冷氣息的孤煞之氣,隻靜靜坐著,就仿佛一杆冰冷而銳意十足的陰冷兵器。
外麵的喧鬧,顯得這裏格外的清冷。
邵瞿抿了抿唇,看似隨意,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處於最佳的戰鬥狀態,神色冷漠,語氣平靜無波:“威爾遜先生,莫羅拉的行動是您下的命令?”
外國男人揉捏的手猛地一頓,嘴角勾起嘲諷邪肆的弧度,翠色的眼眸中滿是挑釁的望向對麵的男人:“是我下的命令又怎麽樣?”
邵瞿麵無表情的對著他的眼睛:“因為你的愚蠢,導致我們損失了不少人手。”
“拜托,親愛的。”外國男人滿不在乎的聳聳肩,臉上絲毫不見後悔的神色:“那些不過是一些雜魚,幹我們這一行的,死個十幾個人算什麽,隻要精英不死不就行了?”
一邊說著話,一邊無辜的攤手:“再說了,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妖怪隻能怪你們自己的手下不自量力,連我的女人都敢搶,這不是找死麽?哦,我親愛的費日娜玫瑰,要不是我到的時候他們都死光了,我一定會親手送他們去下地獄的。”
說道這裏,外國男人的眼底露出一絲瘋狂,陰鷙的眼神宛如毒蛇一般鎖定著邵瞿,身邊的女人因為他陡然變換的氣勢而瑟瑟發抖。
邵瞿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麵色微變,微微往後仰了一下:“威爾遜先生,我相信我們當初簽訂盟約的時候,不傷害對方是寫在盟約裏麵的條約,也就是說,威爾遜先生,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盟約。”
威爾遜微微一頓,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一把將邱玉娜扯到旁邊去,自己緊貼著他坐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不過是一些雜魚,說起盟約什麽的也太嚴重了吧,好吧,我再此承諾,以後絕對不對盟友出手,行不行?”
邵瞿伸手撥開他似有似無的靠近,一個縱身已經跳躍到另外一個無人落座的沙發前麵站著,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威爾遜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談判的必要了,我想貴國的議會會很快派遣一個配合我們工作的官員。”
威爾遜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變了臉色,語氣也變得格外陰沉:“你特麽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麽?你知道我是誰麽?我,著名的威爾遜家族!”
“哪有如何?”
威爾遜沒想到自己抬出家族對方還這麽不以為然,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顫動著:“我不想和你說話,你給我打電話給田慕嶺,現在,立刻,打電話給他。”
邵瞿不置可否的深深看了他一眼,直接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很快便撥通了田慕嶺的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田慕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優雅,與這喧鬧無比的包廂格格不入,隻聽見聲音就仿佛被洗滌了心靈,就是這被國際媒體稱之為天使之聲的聲音,此時落在威爾遜的耳朵裏,卻不亞於死亡的催命符。
“田慕嶺,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憑什麽要求重新派遣官員,就因為一個女人?”一把從他手裏搶奪過手機,不可抑製的對著電話怒吼道,癲狂的模樣宛如一隻暴怒的鱷魚。
相比於他的暴躁,田慕嶺依舊不急不躁的顯得格外的優雅,隻是,今日那清潤的語氣中卻帶著一絲幾不可查的冷凝:“威爾遜,你所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妻子。”
“你特麽的瘋了!!!”威爾遜一腳踹開前麵的旋轉茶幾,俊美的臉上猙獰無比,陰鷙的目光中透露著瘋狂:“你根本不愛你的妻子,你甚至不願意和她睡在同一個房間,她那樣的女人,你有什麽可在乎的。”
電話那頭靜默了片刻,隨即露出一絲淺笑的聲音來:“在我們華國,隻要擔上了妻子的名號,哪怕相隔萬裏,那也不是誰都能動的,將電話給邵瞿吧,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
威爾遜被田慕嶺的一席話說的啞口無言,竟然真的轉身將手機交還給了邵瞿,亦或者身後的男人氣勢太過於驚人,他竟然下意識的就跟著他的指令這麽做了。
邵瞿接到電話,輕輕的喂了一聲,對麵就傳來田慕嶺那特有的,清冷而無情的聲音:“我已經對他們的議會提起了申辯,大約兩天以後威爾遜就要被遣返回國,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你全權負責。”
“好的。”
沉默的掛掉電話,邵瞿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是那種平淡,可落在威爾遜的眼睛裏麵,卻感覺那就是對自己的蔑視,他心底的僥幸徹底的消散,猩紅著一雙眼睛,俊眉的臉上此時滿是陰冷。
被遣返回國的外交官,這不僅僅是生命的危險,還代表著,威爾遜家族在議會中地位的下降,他將會為被視為榮光的威爾遜家族帶來汙點……
“既然你們不仁,也別怪我們不易了,我要讓田慕嶺嚐嚐,背叛我們之間盟約的下場、”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包廂裏麵瞬間變得寂靜無比,邱玉娜為首的幾個人瞬間的占據了整個包廂裏麵最有利的幾個射擊點,邱玉娜裙子一扯,從大腿外側掏出兩把沙漠之鷹,麵容冷漠的睥睨著對麵的威爾遜,身子擋在邵瞿的前麵,將後背交給了他。
威爾遜的臉色終於變化了。
也終於意識到,今天這個宴會,就是一個鴻門宴。
如果自己動手的話,對麵將會毫不猶豫的用沙漠之鷹打爆他的腦袋,而他卻絲毫不能反映。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身邊會出現這樣的一個精良的部隊。
邵瞿拍拍邱玉娜的肩膀,伸手揉了揉額角,將臉上用來裝飾的眼鏡緩緩的摘下,擼了兩把頭發,原本整齊的頭發瞬間變得淩亂起來,將擋在麵前的女人往旁邊攘了攘,再次抬眸看向威爾遜的時候,臉上已然沒有了剛剛的陰狠,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桀驁不馴的,邪肆的笑容,語氣都變得漫不經心起來:“那麽現在,威爾遜先生,認識我是誰了麽?”
“邵……邵……邵瞿……”威爾遜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可能出了問題。
邵瞿,華國的尖刀,死在他手下的敵國政要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這樣一個殺星居然為了他這麽一個小小的外交官而出現,這是老天都要他死麽?
邵瞿對著他露出一抹極其愉悅的淺笑:“本來最近是沒什麽事的,但是就是因為你,將我好好的假期都變得格外的忙碌,所以我最近的心情,還真是格外的不爽呢。”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卻莫名的讓原本雄心壯誌的威爾遜心底慌亂不已。
眼前的男人是華國天龍營最年輕的少校,是國家的尖刀,掌握著對外抗爭八年間所有的作戰情報,身邊的高手如雲,是華國最神秘的存在。
傳說中,他的身邊都是能人異士,有上天入地的才能。
雖然見過邵瞿身手的人都死了,但是,不代表他就真的比別人厲害多少。
對於這一點,威爾遜還是信奉科學的,他並不認為,這個男人會脫離人類的層次,往非人類發展,若是,將這個邵瞿能在這裏殺死的話,恐怕他回去不僅不會被議會批判,恐怕還會成為所有人的英雄。
威爾遜賊眉鼠眼的四周觀望了一圈,隻看見角落裏寥寥站著的幾個持槍的人,頓時嘴角露出一抹凶惡的弧度來,手一揮,原本在舞池中間跳貼麵舞的人群瞬間也掏出手槍,齊齊的對著邵瞿身邊的人。
“所以我才說,人為什麽要不自量力呢?”邵瞿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搖著頭,看起來可惡又欠扁。
總之威爾遜就被氣的不清。
此時他的手中也拿著一把手槍,可就在他一個恍惚之間,手中猛然一輕,再定睛看去,自己手中的手槍,已經落到了對麵男人的手中,而此時,那把熟悉的,屬於他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反過來指著他的腦袋。
一瞬間,威爾遜的臉色黑如鍋底,他感覺自己的背脊上麵,好像有一條毒蛇在吐著信子。
預備隨時將他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