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你死了就是國家的罪人
成軍醫剛剛在看見夏之意的第一眼就立刻聯係了邵瞿。
卻不想這麽迅速他就來到了醫院,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占據了怎樣的位置,再一次慶幸自己的多此一舉多的那麽正確,若是任由那群人將她的心髒也拿走了。
恐怕……
無法想象那恐怖的後果,成軍醫心底一陣後怕。
淺淡的笑容漸漸歸寂於無,夏之意抬眸望著孔子行。
邵瞿微微蹙起的眉頭緩緩鬆開,手指不受控製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肩膀處的僵硬因為他的動作而漸漸變得放鬆,感受到了她的放鬆,這才轉眸看向坐在對麵椅子裏的院長。
“我從來不知道,我們國家還有地方能做這樣禁忌的手術。”冷漠的聲線不帶一絲的起伏,那平淡的模樣幾乎看不見他任何的情緒,隻是成軍醫卻知道,這是自家老大發飆的前奏。
孔子行額頭的冷汗爭先恐後的流出,不過片刻,原本清爽的臉上已經全部都是汗水了。
那是恐懼的汗水,看見那雙墨黑的幽邃瞳眸,孔子行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那是他心底的恐懼:“我……這個……都是誤會啊……”
今天居然見到了活的天龍營的……少將……
咦?少將!
成軍醫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自家老大肩膀上剛換上去的閃亮亮,新嶄嶄的星星,心不可思議的狂跳起來,臥槽,幾天不見老大又升官了,這速度,坐火箭了呀。
孔子行的臉色更加的慘白起來,若說之前還有為了夏雋違反一下規定,做一下那個禁忌的手術,卻不想竟然惹來了這一尊大佛,這已經不僅僅是挑戰前途的問題了,搞不好被滅了滿門啊。
此時的他內心及其的後悔,隻覺得自己腦抽了才答應夏雋的請求。
若不是知道夏雋的本性是屬於那種老實的老好人性格,他還真以為夏雋是來坑自己的呢,他怎麽沒說惹了這個丫頭就是惹了這個少將啊。
別人不知道,他曾經作為部隊醫生卻是知道天龍營的少將和普通的少將是完全不同的,天龍營的少將絕對比普通部隊的上將還要來的權勢滔天,以前他不過是普通部隊的一個部隊醫生,有一次意外的幫過天龍營的一個小兵治療過傷,結果就是這個小兵,傷痛好了後,就將百裏之外外國邊境線的那個守備營給徹底的滅了。
“原來是誤會麽?”薄唇微抿,唇角微揚,帶著絲和煦的淺笑,隻是這淺笑落在成軍醫的眼底,卻直覺是惡魔的微笑,那種打從心底升騰而起的陰冷,讓他感覺十分的難受。
“孔院長參與禁忌活體移植手術,未免膽子也太大了吧。”男人走到她身邊的椅子上優雅的坐下,冷凝的眸掃向那微胖的孔子行,軍綠色的軍裝,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格外桀驁不馴且英武不凡。
成軍醫是他的直係下屬,此時早已收斂了屬於醫生的溫潤氣息,化作滿身的血氣。
冰冷著一張臉,直直的看著那張大驚失色的臉。
而坐在夏之意身邊的男人則是慵懶的一把抓過身邊女人柔軟的手,放在手心裏揉捏了兩下,漫不經心的瞟向孔子行:“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我像孔院長應該是知道的。”
說著,手指不由自主的捏了兩下掌心的柔軟:“我記得,你女兒孔娟年紀和她差不多大吧。”
赤裸裸的威脅讓孔子行猛地蒼白了臉。
那種唯我獨尊的氣勢,還有身上那如屍山血海一般的煞氣,讓這個早已被磨礪了棱角的院長顫抖不已,不用與他對視,仿佛都能看見自己的女兒變成了一堆枯骨。
活體移植是他的罪孽。
可女兒卻是他一輩子的軟肋,他不敢賭。
男人看了一眼身邊妍麗的女人,隻見她身上還穿著早上的運動服,海藻般的長發隨意而淩亂的披在腦後,哪怕臉上畫著豔麗的妝容,可在那雙澄澈的眸子的映襯下,卻顯得格外的清純動人。
心底不由得微微一動,不由得變得柔軟了些許。
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不是讓你早點回家休息的麽?誰讓你來醫院的。”
夏之意眨了眨眼睛,眼底劃過一絲落寞,苦笑著勾勾唇:“我是真的想要將我的心髒給莫離的。”
她並不十分聰明,哪怕現在也算是一個優秀的人,可和夏莫離比起來,她也顯得格外的平凡,老天也許是公平的,它給了夏莫離無與倫比的大腦,也給了他孱弱的身體。
而她身體健康,卻顯得十分的平庸。
如今,將她的心髒放入那個絕代風華的男人身上,也許才是最好的去處。
“啊——”
突然,指尖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一下子變了表情,齜牙咧嘴的痛呼道。
落在身上的視線陰冷而帶著責備,她頭低低的垂著,她實在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生怕看到什麽讓她動搖的情緒,她在車上下定了決心,僅僅是看見他的第一眼就有些動搖了。
“我不許。”男人咬牙切齒的低吼,一字一頓帶著血腥氣。
“夏之意,你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我不許,如果你執意的話……”
“我執意的話如何?”猛地抬起頭固執的看回去,可在看見那雙血紅的眼睛時,卻不由自主的畏縮了一下,她看見男人氣極反笑的冷笑一聲,眼底帶著濃濃的陰鷙。
他的嗓音沙啞而陰沉,滿是冰棱:“隻要我不許,至少在國內,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動手。”
這一句話說的狂妄而有自信,卻也讓夏之意變了臉色。
她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
天龍營的少將,淩駕於普通不對上將之上的權勢滔天。
這個男人才三十多歲,卻已經擁有了別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可是,我不能看著莫離去死。”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一雙眼睛毫不畏懼的盯著那雙被稱為惡魔的眼睛,莫離是她的半身,她絕對不能讓他出任何事情。
“我也不能讓你去死。”
男人的聲音從陰冷恢複平淡,可這抹平淡卻讓夏之意有一種更加危險的感覺。
“夏之意,大約是我在你麵前一直沒有真正的表現過自己,我是天龍營的少將,是華國之下最鋒利的一把刀,我的存在保護了華國領土的完整和所有民眾的安全。”不明所以的開始吹噓自己的重要性,卻也讓麵前的女人眼底染上一絲錯愕。
“如果你執意去死的話,我這麽愛你,一定不會讓你一個人走,我會跟著你去死,然後華國會因為你而失去最鋒利的一把刀,你永遠都不會想知道,如果國外的政客知道我死了,會不會連開三天派對,然後一顆子彈送夏莫離上天,然後你就成為了華國的罪人……”
邵瞿的聲音淡淡的,語氣平鋪直敘,說的並不動人,卻讓夏之意感覺到。
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愛她……
“當然,我是不會讓你死的。”
說罷,冷冷的睨了一眼滿頭大汗,一臉慘白的孔子行,強勢的將身邊的小女人一把抱起,直直的往門外走去。
下了電梯,在夏家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穩穩的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臉頹然的田慕宸還有那哪怕女兒兒子可能會死,卻依舊軍裝筆挺,此時一臉肅然的夏雋麵前。
“夏莫離是死是活我不管,夏之意要是死了,我會讓整個夏家為她陪葬。”
目光又冷冷的掃到田慕宸身上,冰冷的視線看得她不由自主的畏縮了一下:“如果田慕嶺知道自己的姐姐要將自己愛的女人的心髒送給自己無關緊要的外甥的話,你猜,他會做些什麽?”
“什麽意思——”夏雋素來肅穆的臉上猛地變得鐵青,就連表情都變得有些扭曲。
微微勾唇,堅毅俊朗的臉上勾出一抹嗜血的弧度,眯了眯眼睛:“夏雋,你最好看清自己的身份,當年的我會因為夏邵兩家的事情而妥協,而現在……你們已經沒有資格了。”
夏雋滿臉錯愕的盯著眼前高大挺拔的男人,看著他挺得筆直的脊梁還有那不可一世的囂張,直到最後,他才看見他肩膀上那多出的一顆星星。
那是……天龍營的少將軍銜。
他已經是少將了?
還是天龍營的少將?
夏雋心底湧現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衝動來。
邵瞿喜歡夏之意,整個大院都知道,從二十二歲一直到現在的三十多歲。
而邵瞿在不得邵家人的喜歡,也是整個大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如果邵瞿真的和夏之意在一起了,什麽田慕嶺,都將會被這個男人給襯托的毫無光芒,哪怕夏莫離再優秀,也掩蓋不住這個男人的光華。
一瞬間,他竟然動搖了心神。
田慕宸不由得緊張的一把撰住他的手,眼底是滿滿的懇求。
“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夏之意自願捐獻心髒跟你有什麽關係,再說你算老幾啊,跑到我們夏家麵前嘰嘰歪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