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招待所雙人床
看著遠遠離去的三個人的背影,邵瞿轉過身軀,視線不再黏在她的身上,從容的從一邊的箱子中又拿出一件薄一點的短外套,自顧自的披在身上;“走吧,先去招待所把東西放下來,十點鍾我們就要進山了,多帶點東西,這裏是荒山,也不知道會有些什麽東西出現。”
一聽到是荒山,夏之意就想起十幾年之前被綁架的那個夜晚,她也是被帶到了一個荒山裏麵的護林員的房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荒山上麵還會有護林員,但是那個夜晚簡直是她人生當中不能承受之重的前三名。
這一次,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扣著領口的手指,咬了咬下唇,卻依舊不曾開口說更多的話。
她也知道自己這就是因為當年的驚嚇過度而產生的心裏恐懼。
也許這次來,就是她病好的關鍵。
邵瞿倒是看見了她的眼神,雖然不願意打破她的幻想,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
“這個荒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是個荒山,隻有矮矮的灌木叢,連樹都很少的那種。”
其實還是有樹的,隻是不想森林裏那麵密集而已,村裏的男人們也會偶爾進山去打點野味,不過那所謂的野味頂多也就是一些野雞之類的,如今連野雞都成了保護動物,進山的人更加的少了。
這山也名副其實的變成了荒山。
夏之意有些失望的垂下頭,扣著衣領的手指緊了緊,骨節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的泛白,視線遠遠的落在不遠處那高聳的小山,看著那原本看似茂密的樹林,也莫名的覺得有些稀稀拉拉了。
也難怪夏之意會感覺失望,畢竟從小到大耳語目染聽到的就是實地訓練會有多麽厲害,多麽能鍛煉團隊精神和人體極限,在她心目中那種所謂的山應該是像天門山那樣的險境,而不是不遠處那綿延的小山脈。
而且她還抱著能夠抗拒心理恐懼的心裏來參加活動,能不感覺到失望麽?
邵瞿感覺身邊女孩的氣勢沒有剛才的開朗後,轉頭就看見她微垂著眼瞼一臉不開心的模樣,涼薄的唇揚了揚,眼底劃過一絲擔憂,卻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導他,畢竟她是心理醫生,自己隻是個大老粗。
不過夏之意倒是沒有失意很久,反而轉身就把剛剛的失望給忘卻的一幹二淨,眼底裏隻有滿滿的興奮。
鄉村的招待所不是很華麗的地方,卻也是這個鎮子最好的地方了。
夏之意和邵瞿一起走到招待所的時候,正巧看見薛想他們三個人都背著一個大大的軍用裝備包,一切準備就緒,站在門口百無聊賴的模樣。
看著她身上披著邵瞿的軍大衣,洛明朗臉上的曖昧明顯的洛明淵都覺得自家妹妹丟人,伸手一把將蠢妹子臉上的笑容蓋住,睨了一眼站在旁邊冷漠不已的薛想,隻覺得這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簡直沒用,絲毫沒想到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親妹子。
“之意,趕緊的進去將行李收拾一下,就拿一些簡單的東西就成,換洗的衣服直接扔在招待所,今天晚上我們回來過夜。”
到底是策劃人,洛明淵簡潔明了的將今天的行程說了一遍,夏之意鬱悶的看了他一眼。
哎,原本還以為就算沒有那些令人害怕的東西,至少能在山上過一夜的。
沒想到連夜都不過就回來,簡直是滿滿的失望。
再說了,這種中午才上山,傍晚就回來的實地訓練有什麽意義嘛。
“真是無聊的一次實地演練啊。”
洛明朗咧著嘴怪叫道,仿佛是在跟洛明淵抱怨,一雙眼睛卻是控訴的瞥向站在一邊當壁畫的邵瞿。
她還沒聽過那次實地演練隻有幾個小時的,明顯的這個護妻狂魔濫用職權了。
這個妻還不是妻就這麽護,要是真成了她們不是天天被虐的結果。
夏之意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隻是她並不知道這一切有邵瞿的手筆,控訴的視線落在洛明淵的身上,還未回過神便直接覺得肩膀上落下一隻手掌,穿著單薄的手在寒風中看起來有些青紫,略有些強勢的將她攬在那寬闊的胸膛,無視那些促狹的目光,徑直的將她攬進了招待所,走到那唯一看起來是個雙人房的房裏,將她的包放下:“趕緊收拾吧,不然再上山可什麽都看不見了。”
一聽他說的話,夏之意連忙彎腰打開自己的背包,從裏麵拿出一些換洗的衣物,放在那張明顯沒有被霸占的床上,隻放了一些水和麵包,還有就是毛巾之類的實用的,放進背包裏。
夏之意收拾的動作非常快,不過幾分鍾就已經打包好了背包,精神滿滿的背在背上。
轉身抬眸,一下撞進那雙幽邃的眸瞳中,邁動的腳步猛地頓住,在那認真的視線中,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紅了耳垂。
這樣的視線也太犯規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邵瞿的眼神竟然這麽有殺傷力呢。
邵瞿沒想到她竟然收拾的這麽快,元氣滿滿的樣子不像是長大後的她,倒是更像小時候的她。
可愛的簡直想把她隻關在自己的城堡裏,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這一邊。
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上她的臉頰,拇指輕輕的在那豐潤的唇上摩挲著,眼底暗色流轉,轉瞬即逝。
垂眸看著自己的運動鞋腳尖,有些不安的感受中臉頰上那微涼的手指,期期艾艾的開口:“那個……我們可以……出去了麽?”
邵瞿暗色的眸瞳瞬間恢複清明,看見她的模樣倒是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深邃的眉眼中帶上些許笑意,俊朗的眉宇微微輕挑。
眼前的夏之意讓他有一種想要將她珍藏起來的衝動,一直被和雅假象所蒙蔽的真性情此時竟然有了冒頭的趨勢,隻是如今還不能衝動,暗暗的將心底的湧動按壓了回去。
手輕輕的自她的臉頰下滑,遊移過了肩頭,手肘,手腕,最終,輕輕的牽起她小巧柔軟的手。
微涼的帶著薄繭修長的手一把握住那白皙修長的柔荑,自此再也不願鬆開,轉身牽引著她,慢慢的走出了房間,房門因為一陣風轟然關上,卻隻將夏之意原本微紅的臉頰給弄得更加紅潤起來。
走出招待所時,他們三個人依舊一副沒骨頭的模樣靠在牆上,看見牽手而來的兩人時,皆是眼底一亮,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夏之意看著他們三人感覺有些奇怪,轉而望向身邊的邵瞿,疑惑開口:“我今天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沒有。”邵瞿微微一笑:“你臉上很幹淨,和平時一樣漂亮。”
莫名其妙被撩了一把的夏之意猛地一窒,暗暗的瞪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這兩年到底去幹嗎了,怎麽感覺他暗搓搓的點了甜言蜜語的技能點了呢?
洛明朗一幅快要嘔吐的表情,一臉虛弱的撲在了薛想的懷中,洛明淵作為在場唯一的一條單身狗,臉上掛著慈悲的笑容,至於心底是人是鬼,就沒人知道了。
邵瞿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幾乎怎麽進去怎麽出來,沒怎麽收拾過。
洛明朗摟著薛想纖細精幹的腰,埋在他懷裏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夏之意,眼底劃過不懷好意:“想哥,人家想要單獨跟你一起上山嘛,不要帶他們幾個電燈泡啦。”
天天膩膩的聲音裏慢慢的撒嬌,將原本麵容淡漠的薛想說的眼底流光溢彩,隻恨不得眼前這幾個人瞬間消失。
被莫名其妙當成電燈泡的其他三人一臉懵逼。
尤其是洛明淵,在被自家親妹撒嬌著當成了電燈泡後沒幾秒,就感覺背後森冷無比的視線,那視線銳利如嗜血鋼刀,刀刀在磨礪著他的脊背,將他脆弱無比的小心肝給搞得尤為的瑟瑟發抖。
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帶著一絲鬱悶的轉身就往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搖手:“我先去看看那些小兔崽子有沒有偷懶,都是新兵蛋子,刺頭不少,沒我在後麵壓著估計不會這麽聽話。”
明明聽說那些所謂的‘新兵蛋子’是各個地方送上來的精英分子的夏之意,表示這個借口略LOW。
那些正在兢兢業業努力完成任務,爭取有一天能被天龍營選中的‘新兵蛋子’表示這個鍋不背。
不過看著洛明淵落荒而逃的背影,在看薛想那雖然無情緒,卻幽幽盯著自己的目光。
這兩個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賴著他們,夏之意紅著雙頰拉著邵瞿遠遠的轉身直接往山上跑,遠遠的將那兩個人甩在身後,突然,邵瞿覺得那些新兵蛋子這個鍋背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個軍區都是些很優秀的人才啊,至少我在其它區沒看見過這麽好的精氣神。”
夏之意看著那些跟小蝌蚪似得開始往山上竄的迷彩身影的時候,眼底滿滿的都是讚歎,畢竟作為夏雋的女兒,雖然夏雋並不讚同她進軍區,卻也曾經夏莫離身體的原因而無人照顧被扔給夏雋幾次。
至少夏雋那裏雖然也很有精氣神,卻直覺與這裏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