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夏之意才是第三者?
看著那個女人纖細的背影漸漸走出包廂門。
蘇薔緊咬的後槽牙才漸漸鬆弛,這一鬆動,才感覺腮幫子酸軟難受。
手緊緊的握著陸齊銘的手腕,直到這時,才微微鬆開手,這才發覺,手心早已被汗浸透,抬頭對上那雙冰冷的墨瞳,譏諷一笑。
看著如此愛而不得的陸齊銘,隱隱的心底劃過一絲快意。
森牧梵恢複了一貫的溫厚,淺笑的雙眸中帶著無限的包容,衝著坐在一邊的周桐莞爾一笑:“怪不得之意說她不怕沒人要,原來新男友是邵瞿,安心許多。”
“關你什麽事?”
周桐莫名的瞥了一眼森牧梵,口吻中帶著淡淡的不滿,似乎對他看似關懷實則挑撥的話語不以為然,高傲的轉頭離去,不在理會陰陽怪氣的森牧梵。
她雖然不喜歡夏之意,卻是佩服她的。
至於看似溫和其實虛偽的森牧梵,她才是真的不以為然。
夏之意很快就回來了,腦海中還浮現著剛剛邵瞿那低沉悅耳的聲音,充滿了陽剛之氣的語氣,不停的在腦中回想,瀲灩的眸中帶著微微的醉意。
“喲,這麽快就接完情郎的電話了?”
看著夏之意那一臉柔雅的笑容,滿心嫉妒的蘇微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譏諷道。
夏之意瞥了她一眼,不理會。
蘇微似乎沒有料到夏之意連理會都不理會她,頓時覺得失了麵子,微微一愣,臉色猛地陰沉,口氣也變得鄙夷:“夏之意,你還真是不要臉,不是愛陸齊銘愛的死去活來麽,這才幾天,就另有新歡了。”
蘇微的笑容曖昧中帶著鄙夷。
看向她的目光中,高高在上,仿佛她是最低賤的妓,女,人盡可夫。
“哐當——”
“啪——”
玻璃杯碎裂的聲音伴隨著耳光的聲音齊齊響起。
夏之意冷凝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盯著捂著臉一臉憤慨的蘇微,櫻唇輕啟:“蘇微,沒家教就不要亂跑出來丟人。”
冷冷抬眸看向坐在一邊一直不做聲的陸齊銘,眸底閃過決絕:“陸齊銘,我們為什麽不結婚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不想我說出什麽不可挽回的話的話,最好管好你這些狗腿子。”
“我沒有心情,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他們的挑釁。”
更何況,是在這整個大院所有同齡人的麵前。
從什麽時候開始,驕傲如白天鵝的夏之意,也成了他們打趣的對象了。
這一切,都是陸齊銘帶來的。
她夏之意的安穩人生,被陸齊銘徹底的毀了。
曾經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怨。
“抱歉,我姐不會說話,並沒有任何傷害你的意思。”從進入包廂後一直沉默不言的蘇薔,突然站起來,歉意的對著夏之意頷首致歉。
“薔薔,你幹嘛跟這個女人道歉,我說錯了麽?她居然說我是妹夫的狗腿子,她才沒家教呢。”
蘇微一手捂著臉,眼底蓄滿淚水,憤恨的抱怨道,望向夏之意的眸中更加的陰鷙。
淡漠的看向那陰鷙的眼神,夏之意扯唇諷刺一笑:“哦?這僅僅是不會說話麽?”
想要息事寧人?她偏不。
看著蘇微那微紅的臉頰,夏之意眼底染上暢快。
蘇薔氤氳著雙眸,轉而求救的看向一直靜靜坐著,不出聲的陸齊銘,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嗚咽喊道,嬌弱的宛如柔弱的小羊:“齊銘,我姐真的不是故意的,之意可能因為我們的事情太敏感了,我姐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言語間的意思,好似是好怕陸齊銘誤會。
“之意,我和齊銘本來就是男女朋友,我們是相愛的,之前因為一些誤會而分開,我們真的不是故意傷害你的。”蘇薔柔弱纖弱的雙眸中染上輕愁,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夏之意,眼底劃過深深的歉意。
誤會?
蘇薔這意思,豈不是說她夏之意才是第三者?
說話的藝術,這些從小就和父輩的仕途糾纏在一起的人精們,各個都懂。
而蘇家這位二小姐,則是格外的精通此道。
“蘇小姐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夏之意插足你和陸齊銘成為第三者咯?”
微微的挑眉,諷刺的語氣,眼底的鄙夷,宛如利刃一般射向蘇薔。
他們之間的事情,整個大院的人誰不知道怎麽回事。
又何必扯著遮羞布來美化自己,著實的讓人覺得可笑。
原本坐在桌子另外一邊的洛明朗滿心的焦急,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揪心,有心想要上前去幫忙,可一想到事情的內情她並不清楚,有些不知怎麽開口。
但看著夏之意一臉清冷的淡然模樣,倒也不像是吃虧的模樣,頓時又有些安心。
夏之意的目光沒有看著蘇薔,而是冷冷的瞥著陸齊銘,而蘇薔卻蒼白著臉,有些不敢去看陸齊銘的臉色:“不是……”
“我沒有……,齊銘,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蘇薔纖細的手指攀上陸齊銘的胳膊,懷中的嬰兒因為沒有了支撐而哼唧了幾聲。
冷笑一聲:“那你是什麽意思呢?你到底為什麽回頭來找陸齊銘的原因,要不要我也讓大家夥聽聽,到底是我的錯,還是你的錯。”
又轉頭看向一邊臉色僵硬而蒼白的蘇微:“正好讓你這位好姐姐也聽聽,她到底說錯了什麽?”
“天——”
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呼聲,眼底的驚疑落在陸齊銘與蘇薔身上。
蘇薔一臉蒼白,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夏之意冰冷著一張臉,在今日唯美的妝容下,看起來就像一個高冷的女神,蘇薔心底發冷,她懷了富商的孩子嫁入陸家,除了他們幾個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都以為她懷了陸齊銘的孩子,先上車後補票。
有些彷徨的抬眸看向一臉決絕的夏之意,這才發現她眸底滿是寒冰。
她是真的想毀了她。
“都別說了,之意,你在禪山這麽久,這就是你修出的禪心麽?”
冰冷的視線猛地射向陸齊銘,周圍一片嘩然。
清亮的眸底猛地變得暗淡,一抹失望脫力感油然而生。
她所有的篤定都變得尤為可笑。
是啊,她到底是為什麽要回來,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遠離俗世了,卻因為蘇家姐妹的連番挑釁而失去了往日裏的平和之心。
難道,這就是主持說的,六根未淨麽?
陸齊銘十分後悔剛剛脫口而出的話,而原本因為夏之意的話而恐懼不已的蘇薔,卻綻放出柔美的笑,眼底卻是怎麽也遮擋不住的得意。
緩緩的坐下,挺直了背脊,眼底一片死寂,不再言語。
仿佛又回到了禪山的狀態,心底隱隱約約的悸動,終究歸寂於平靜,墨色的眸子恰好對上那雙滿是懊惱的瞳眸:“我的禪心,不是用在給我潑髒水的人身上的。”
大約是沒想過夏之意會反駁,曾經的夏之意,總是嬌俏的在他身邊,從不反駁他的話。
如今回想,那大約是他們過得最平和的一段時間,夏之意簡直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她知性,婉約,優雅,甚至堅強。
所以他才會蘇薔柔弱的哭泣中,選擇拋棄了堅強的她。
可如今……
看著那緊蹙的眉宇,夏之意眼中閃過一絲暗色。
“都幹嘛呢?什麽意思啊,我好不容易回國你們就給我來這一出,蘇薔,別以為大家夥都是瞎子,要裝可憐滾回去慢慢裝,別把我的宴會搞得烏煙瘴氣。”
周桐一臉厭煩的瞪向蘇薔,看著蘇薔那一臉不忿卻不敢吱聲的模樣,心中暗爽。
周桐不喜歡蘇薔,不,應該說,整個大院所有的姑娘,都不喜歡蘇薔。
“都幹什麽呢?”突然,寂靜的包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邵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