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雲安城

  第432章 雲安城


  冬日沐浴本就冷的很,何況是在平安城這樣的環境下,可安國卻是恨不得搓下一層皮來。


  子書楓眠秉著幫人幫到底的原則,認命的提了一桶又一桶熱水,仍是看著安國洗了一個時辰。


  「再洗下去,恐怕人都泡壞了。」子書楓眠知道她是心裡難過,可也不能這樣洗下去。


  安國好歹是聽進去了,換上子書楓眠的衣服縮到換好的被子里。


  「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子書楓眠沒想過要把人一直就在他這裡,見她好像能聽進去話了,猶豫半晌還是開口了。


  安國渾身一抖,她不想回去了,那個地方方圓幾里她都不想再靠近半步。


  「別,別趕我走。」安國哭腫了的眼睛還沒消,此時布滿紅絲,就這麼帶著乞求看著他。


  子書楓眠張了張嘴,最後沒有再問她這個問題。


  「你餓了嗎?」子書楓眠不太會煮飯,只限於能入嘴不中毒的水平。


  安國心如死灰,又怎麼會有胃口,可看著子書楓眠的眼睛,她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頭。


  至此,安國被子書楓眠收留,住在了他家裡。


  子書楓眠頗為頭痛,並非厭棄,而是男女同處一室確實不方便,最讓他手足無措的還是安國不穩定的情緒。


  安國雖是在子書楓眠這裡住下了,可此番遭遇讓她心如死灰。


  子書楓眠給她煮的食物,通常只吃兩口就吐個昏天黑地。就連喝水也難以下肚。


  再說情緒,她終日抱膝躲在床角,子書楓眠說十句話,她只有半句聽入耳里,就是如此也時常不回應。一天下來能說出三個字都算好的。


  到了晚上又睡不著,時常是睜眼到天明,好不容易精神支撐不住睡下了,沒一刻鐘就開始做噩夢,反反覆復。


  半個月下來,子書楓眠愣是陪著她一起瘦了一大圈。


  「事情已然發生,並非姑娘的錯,若因為他人之錯令姑娘終日消極,豈不是親者痛仇人快?」


  安國聞言眼裡微閃神,並未開口。


  「你這樣不吃不喝,只怕過不了幾日就會將自己生生餓死,我救了你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們不都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我這個恩人的話你也不聽?」


  安國仍是不理會,偏頭不語。


  子書楓眠皺緊了眉頭,他對安國雖然心裡憐惜,可他終究不是個好脾氣的,半個月下來多次心生不耐,皆因對方是個姑娘家又受了如此事情,這才壓著火氣,現下卻是一點也不想再縱著她了。


  「你這小丫頭著實有些不知好歹,本公子救你收留你是本公子好心,你若不想活了早早滾出本公子的院子,死哪皆可,誰愛伺候誰伺候去。」撂下此話,子書楓眠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安國聽到他的話難堪不已,眼睜睜看著他大步離去眼紅了一圈,心中悲憤欲絕。


  而另一邊,雲曉和傅容珏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往平安城。


  越是靠近就越是寒冷,雲亭在內很多人都不適應這種寒冷,很快就病了好幾個。


  等抵達隔壁雲安城的時候雲亭仍然是不間斷擤鼻涕。


  站在雲安城的城樓上遠遠望向平安城,什麼也看不見,只見白皚皚的一片,和雪山融為一體。


  雲安城的官員跟在傅容珏身邊為他們解答一些事情:「自平安城被長雪山崩下的雪封了,下官派人日日疏通,可仍如杯水車薪,眼看平安城就要被徹底埋於雪下,實在有心無力。」


  「我知道,聽說你城裡百姓走了大半?」傅容珏他們往這裡來時發現越靠近人就越少,待進雲安城派人一問,才得知城中大半人都擔心雪災波及逃難去了。


  劉大人訕笑:「老百姓嘛,遇到這種事自是畏懼,其實我們城離長雪山有段距離,波及不到。」


  雲亭皺著眉咳了幾聲:「鏟雪或是用熱水開路,都是行不通的,為今之計還是要先把城裡的人救出來。」


  劉大人苦著一張臉:「可不是這個理嗎,可是這……這誰能進去啊。」


  雲亭嘆了口氣看看傅容珏和雲曉,見雲曉一直看著平安城的方向不說話:「曉兒可有想法?」


  雲曉沒有點頭搖頭只問劉大人道:「大人常年居於此地,對天氣應當了解,依您看這雪還要寫多久?」


  「其實這幾日的雪已經是下一段停一段,下官也找人談過這事,估摸著七天之內就該停了。」


  「雪停了有利有弊,積雪一時半會不會融化,只怕城中更冷。」傅容珏心中難掩悲痛:「而且,城中只怕已經有人死了,活著的百姓也不知是個情況。」


  住進劉大人準備的院子,雲曉幾個就開始商議如何救人。


  「這不比雪山,雪山能走,可平安城外的雪是雪崩而來,又有多日積雪,在上面走只怕是不能,若是不小心塌陷當場埋入雪裡,就會被活活凍死。」雲亭沒見過這樣的災禍,心裡急迫。


  雲曉和傅容珏經歷了平禹瘟疫,心裡有建設,雖是悲痛,但不至於和雲亭一樣。


  「雲亭哥哥,天災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我們既然來了肯定會竭盡全力救人。」


  雲亭點頭:「可有什麼能讓人在雪上行走不怕被埋呢?」


  「靈力!」雲曉說罷解釋道:「我若以靈力虛踏雪入城,肯定是可以的,但是憑我一人之力,沒有用。」


  雲亭對靈力一知半解,雲曉又給他粗略解釋一二,他只道神奇,並未多問。


  傅容珏沉思半晌,忽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一個方法。」


  雲亭和雲曉皆是看向他,驚喜不已,異口同聲問:「什麼辦法?」


  「少年時前師父帶我和師弟去過東梁以北的雪州。」


  雲曉眉梢未動:「聽聞雪州只有冬季,長年下雪,和平安城到有幾分相似。」


  「不錯,雪州多是雪山,冰河,這些地方不似陸地好走,但他們出行卻從無半點困難,是因為他們的出行工具眾多。」


  「你是想做出雪州人出行的工具來?」雲曉恍然大悟。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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