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芽兒感染瘟疫
第397章 芽兒感染瘟疫
時間一晃過去，雲曉他們抵達平禹已經三天。
這三天雲曉帶人在平禹城外找玉麒麟，但是一無所獲。
傅容珏在城內也只是把感染和沒感染的人劃分開來管理而已。
至於研究出如此醫治瘟疫，半點頭緒也沒有。
今日雲曉要進城，傅容珏沒有時間親自去接人，只好讓柳枝和芽兒一起去。
這幾日在城裡見多了病人離世，柳枝和芽兒都沉默寡言起來，好像肩頭馱了重重石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他們兩人自學醫以來也是見慣了生死的，可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這樣有心無力。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每天都有人死於瘟疫，甚至有人因為絕望而自殺。
「小姐看到城內的景象，肯定也會十分痛心。」
芽兒摸了摸腮幫子，悶悶不樂。
柳枝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最後只摸摸她的腦袋：「儘力就好。」
天災不可控，他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足以。
兩人一路到城門口，路上又聊了一些心得，見到雲曉后就開始跟她說起城裡的情況。
雲曉一路到他們落腳的梁府，這一路上的景象讓雲曉心情跌落谷底。
城外依然是青山綠水，毫無天災帶來的傷害，可城內卻如黑雲壓天而來，死氣瀰漫了整個平禹城。
「現在看起來比我們剛進城那會好多了。」
他們剛進城那會，大多百姓都絕望的堵在城門口，乞求著生路，路上到處可見屍體和感染后無力前行的人。
小孩，老人，女人，男人，不像人間倒像地獄。
「世子爺把還沒有感染的百姓劃分到了城東，感染了的劃分到城北。」
到了梁府雲曉已經把平禹城的情況基本了解了。
「可有見到舒家人？」
柳枝和芽兒渾身一震，相視一眼不知怎麼開口。
雲曉心裡咯噔一聲：「可是出事了？」
芽兒面色凝重起來：「舒家一大半都感染了瘟疫，舒家老爺子和老太太感染瘟疫后怕傳染給小輩，喝了砒霜。」
雲曉面色慘白：「什麼時候的事？其他人呢？」
芽兒低著頭，紅了眼眶：「瘟疫初期人就去了，現在人都隔開了，其他人情況都不算惡劣，唯有舒舒姑娘情況有些嚴重。」
雲曉險些沒有站住，一時間只覺得頭暈腦脹。
她之前滿心都是找到玉麒麟救雲薛，說實話舒家早就被她忘到了腦後。
可這並不代表舒家不重要，舒家待她的好，她從未忘記過。
「小姐。」芽兒連忙扶住她。
雲曉心中悲痛，卻也知是天災難逃，是她錯過了。
「我沒事。」
芽兒還是擔心她，最近事事不順，小姐早就身心俱疲，她不能為其分憂，只得吊著心時時看著她。
「小姐可要去瞧瞧？」
既進了城哪有不去看外祖家的道理，雲曉趁著傅容珏外出未歸的時間領著芽兒和柳枝趕去兩邊看了被感染和沒被感染的舒家人。
待她回了住所已經是中午了，傅容珏早她一步回來，聽說她去了瘟疫區頗為緊張。
等見到她安全回來才鬆了口氣：「怎麼不等我回來再一起去？」
雲曉見他才幾天時間就憔悴了許多，心裡略有難受：「你已經夠忙了。」
抑制瘟疫絲毫沒有進展，傅容珏為此都愁白了幾根頭髮，雲曉又怎能讓他分心。
「你放心好了，我沒事。」
傅容珏其實不願意讓她進到這危險的城中，可他心裡也明白，雲曉認定的事情是無法更改的。
「若要出去，一定要帶上芽兒或是柳枝。」
說罷他想到什麼：「上次進城玉無霜非要跟著進來，這幾天著實為我添了不少麻煩，你來了，就讓她跟著你吧。」
玉無霜畢竟是個女子，而且還是個五穀不分，不會說話的女子，為了照顧她，傅容珏還特地找了一個沒感染瘟疫的小姑娘照顧她。
讓玉無霜跟著雲曉也有傅容珏的私心在裡面，玉無霜雖不動俗世種種，卻因為是玉靈所化，能力非比尋常，他想讓玉無霜能保護雲曉一二。
雲曉沒有多想就接手了玉無霜。
是夜
芽兒帶著玉無霜睡在雲曉隔壁的房間，這幾日身心俱疲，芽兒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吱嘎吱嘎」
玉無霜迷迷糊糊聽到什麼聲音眉頭擰成一團，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是玉靈，夜裡看物如同白晝，聲音是從她身後的床上傳過來的。
床上睡著的是芽兒。
玉無霜穿上鞋子走到芽兒床邊，目光落到芽兒嘴巴上，聲音就是從芽兒嘴裡傳出來的。
這種聲音刺耳極了，便是她一個玉靈都有種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玉無霜噘著嘴站在芽兒床邊看了好一會，最後默默回到床上，聽著芽兒的磨牙聲一夜沒睡。
翌日一早大家只見到一臉委屈的玉無霜卻沒見到芽兒。
「無霜，芽兒呢？」柳枝沒見到芽兒最先問了玉無霜。
玉無霜做了個睡覺的姿勢，又一臉委屈的看著傅容珏和雲曉指了指牙。
雲曉和傅容珏並不能完全懂她這個動作的含義，只能一頭霧水的去找芽兒。
只是當他們剛起身，門邊就傳來一聲響，只見芽兒狼狽的扒在門上。
「芽兒！」柳枝顧不得身旁的椅子，撞開就大步便芽兒走了過去。
雲曉也心裡一緊，不知發生了什麼快步上前。
「別過來。」他們還沒過去就聽到芽兒微微發顫的聲音。
「芽兒，你到底怎麼了？」雲曉哪裡會聽她的話，仍然大步走向她。
芽兒卻猛的抬頭看向她：「小姐。」
雲曉腳步頓住，面色大變：「芽兒！！」
芽兒頭大散亂，膚色透白，面色悲戚的看著雲曉他們：「小姐。」
她兩顆門牙一夜之間長長，露出一大半在外面，就跟老鼠似得。
柳枝一看就紅了眼眶：「芽兒這是感染了鼠疫。」
芽兒忍不住不由自主的去磨牙，長牙的痛苦讓她額角脖頸都暴起青筋來。
「啊，啊。」
芽兒疼的蹲在地上發出低聲的慘叫，卻仍然時時注意著雲曉，見雲曉依舊大步朝自己走來，她又是感動又是擔心，連忙往後爬了幾步抬頭看向雲曉：「小姐，送我去瘟疫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