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告御狀

  徐召聽出了太子的不滿,連忙圓話:「殿下明鑒,臣絕非此意,只是那雲曉渾身都透著古怪,她母親病逝,外戚又離得遠,在雲家父親不疼祖母不喜,小小年紀就因不良與行被送去了祖籍無人照顧,只帶著一個幼弟和一個小丫頭,試問如何生的如今智多近妖的樣子?」


  徐召雙目低垂,透著陰冷的殺意:「殿下不覺得奇怪嗎?這背後如果沒有幕後推手,臣是如論如何都不信的。」


  不得不承認的是容陌被他說服了,他早就對雲曉有諸多猜疑,前些時日雲亭大婚,那雲曉許久不曾露面,一出府邸卻治好了雙腿。


  雖聲明是神醫柳枝所醫,也有證據證明柳枝今年時常出入郡主府,可不知為何他就是心有猜忌。


  前日她還無緣由的失蹤,惹得傅容珏和雲亭險些將整個金都翻了個底朝天,今日就出現大鬧了太學院。


  他不信雲曉不知道徐召是他的人,可她下手卻無半絲顧忌。


  最讓他不悅的是傅容珏當時就在太學院,卻任由雲曉殺人,讓他當下陷入左右為難的窘境。


  容陌甚至在想,如果雲曉想當皇后,那傅容珏是不是會為了她反了自己!?


  容陌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他背過身走向龍椅,眼中的陰鷙無人察覺。


  「容珏,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傅容珏和雲亭就坐在旁側看著,被點到名字時傅容珏剛端起茶盞,問聲抬眸看了一眼容陌,神色不明。


  兩息后他又眼神冷漠的看向了徐召:「阿曉確有人指導,若不是入門晚了些,恐怕我還要稱其一聲師姐呢。」


  傅容珏輕笑一聲,將茶杯遞到唇邊抿了一口:「她師父是本世子的師伯,徐大人是覺得我那師伯教不出雲曉此般徒弟嗎?」


  徐召臉一僵,金都人人皆知傅容珏有位師父,仙風道骨,天外之人,將他教導的天下無雙。


  若是雲曉的師父是傅容珏的師伯,那便是其師父的師兄,能力自然不會低,教出一個雲曉也不稀奇。


  傅容珏擱下茶盞,眾人只聽到一聲清響卻覺得背後發涼。


  容陌掩於寬大袖子下的手猛的捏成拳頭,面上卻不顯半分,只淡淡帶笑的看著傅容珏。


  傅容珏冷冷輕笑:「雲曉有沒有異心本世子可以用項上人頭擔保,可徐大人的好兒子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豹子膽,大人可曉得?!」


  徐召抬頭:「臣,不知世子爺此話何意。」


  雲亭冷哼,起身怒視他:「徐召啊徐召,你敢對天發誓你那好兒子跟惠王不熟嗎?」


  容陌眉心一動:「雲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亭斜眼瞥了徐召一眼:「那就要徐大人好好解釋一下了。」


  徐召哪裡知道什麼詳情,一頭霧水,他兒子一年之中大多都在太學院,他也忙於朝政,雖視若手中珍寶,可其實忽略也不少。


  但人現在已經死了,他眸色一暗,繼而居然抹起了眼淚,老淚縱橫的哭訴道:「這欲加之罪臣能解釋什麼,我兒不過和那雲家小兒比試時無意中傷了他,雲曉何必非要痛下殺手,還要將其他人也一併挑了手筋!」


  在他的義憤填膺之下,那些同他一起來告御狀的官員們也紛紛哭訴起來,十幾個年過男人哭作一團,直哭的人腦仁疼,容陌被哭的心中厭煩,可還是耐著性子勸了兩句。


  雲亭見狀心中嘔血,恨不得一掌劈死徐召。


  傅容珏的眸色也更冷了幾分:「徐大人這是不打算解釋了?」


  徐召一僵又摸了一把眼淚:「世子爺這是要逼死我啊。」


  可容陌心中已經起了疑心,他即便真的當場死過去,容陌也是一定會弄個清楚地,於是徐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容陌詢問了雲亭:「雲亭,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事!」


  雲亭沉了口氣:「殿下有所不知,昨日我與世子在太學院查了一個底朝天。」


  雲亭說罷頓了頓,隨後看向傅容珏,眼神示意他來說。


  他的身份不比傅容珏,雖然妹妹貴為太子妃,可因為太子後院有個莫風華,雲琯已經對太子失望透頂,雲亭心疼妹妹,但他身為臣子又不能做什麼說什麼,只是心有嫌隙,與太子也少了一些親密。


  傅容珏也沒說什麼就起身了:「徐真在太學院中算是資質好的學生,可武略卻始終是弱項,是與否?」


  徐家重文,府上連個武學師父都沒有,徐真在武略方面還算喜歡,才能在太學院學出了一點微末名堂。


  徐召只能承認。


  傅容珏勾了勾唇角:「雲薛習武多年,天賦異稟,整個太學院也沒有一個學生能贏得過他,如何會被徐真重傷?」


  說著他提高聲調厲聲呵道:「你可知若非太學院的攬月公子及時救治等到了柳枝趕去,雲薛早就死在可練台上?徐真哪裡來的這般高深莫測又血腥殘忍的武功?嗯?」


  徐召對上傅容珏包含血氣的雙眼,登時冷汗岑岑,一張嘴卻咳了起來,咳得滿臉通紅,好似一口氣快上不來的樣子。


  傅容珏冷眼暼過一眼看向容陌:「殿下可容許讓其他人入殿?」


  容陌心中有些猜測,自是允許。


  不一會九思押著兩人入殿來,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被挑了手筋中的兩個,他們二人的父親也在告狀的官員之中。


  見自家孩子被押進來,那二位父親雖然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可剛才雲亭提到了容厲,大家心裡都知道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駕崩了,皇位在太子和惠王之中必定有一個,若是這個檔子和容厲扯上關係,不死也會脫層皮。


  這麼想著他們當下渾身冰涼,心裡不由怨恨起徐召父子,認為是徐真帶壞了他們的兒子,淪落到如今的局面。


  被押進來的兩人見到自己父親剛一激動就被九思摁跪了下去:「老實點。」


  兩人如鵪鶉一樣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的跪下給太子磕頭。


  容陌看了他們一眼再看向傅容珏:「這是?」


  傅容珏眉梢微揚:「自然是指證徐真與惠王勾結迫害驕陽郡主之弟的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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