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骨蠱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雲曉再次動了動鼻尖，她的嗅覺沒有出錯，確實是有種難以言說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空間。
這種味道很奇怪，一時半會雲曉也想不出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合適，但這味道著實難聞，雲曉擰著眉頭捂住了鼻子。
經她一提傅容玨也聞到了，這味道似乎有種詭譎的力量，沒聞到的時候完全就被忽略，一旦聞到了，味道就越來越重，重到難以忍受。
傅容玨扯下一塊衣角綁在雲曉臉上，好讓她捂住鼻子：“這下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雲曉扶著他站起來，點頭：“好多了，我們繼續往下走吧。”
這樓梯深的不可思議，雲曉和傅容玨又走了約莫一刻鍾才徹底回歸平地。
雲曉長籲了一口氣：“這可真夠深的。”這一路沒有地下一點燈光，傅容玨修為高可以在黑暗中視物，但雲曉的修為到底是低了一些，隻能依稀看到一些輪廓，本以為到了底下就有光了，哪知道感覺更暗了。
“這裏的味道更濃了。”雲曉說著忽然腦子裏閃過什麽，好像是知道這味道是什麽了，但隻一瞬間又忘記了。
“我牽著你走。”傅容玨擔心她又腳滑，與她十指相扣，牢牢牽著她往裏走，地下室的格局大多都是一樣的，穿過一條不長不短的走道一扇門進入了他們的視角，雲曉看的模模糊糊：“這是門？”
“不錯，是門，你退後兩步，我來開。”傅容玨牽著她將她安置在身後幾步的位置，像是在安置一個小娃娃一樣。
雲曉任他擺布，心裏有種好笑的感覺：“我知道了，我不會亂動的，你去開門吧。”
傅容玨這才放心轉回去開門，這門同樣沒上鎖，和上麵的一樣，傅容玨隻稍微用力就聽到吱嘎一聲。
那門開了一道口，從裏麵照出來明亮的光，傅容玨抬起手擋了擋下，然後才再次用力將門徹底推開。
雲曉花了一點時間適應光明，放下手的時候她除了震撼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這是一間專門用來收納東西的屋子，裏麵陳列了一排排木架子，架子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些白色的東西。
雲曉和傅容玨對視一眼沒有猶豫的走進去，雲曉雙目微斂，快步走到架子旁：“這是罐子嗎？”
說著她想拿起來看一看，結果還沒碰到就被傅容玨抓住了手腕：“你在幹嘛？”
雲曉搖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想看看。”
“這些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萬一有什麽怎麽辦？”傅容玨無奈的歎了口氣，抬手在她頭頂一陣亂糊：“你怎麽回事，往日可不會如此莽撞。”
雲曉眨了眨眼，最後在傅容玨的目光下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裏麵很奇怪，我覺得有什麽吸引著我，讓我顧忌不了太多，就隻想找到答案。”
傅容玨對她這種情緒有些擔心，嘴上卻沒說什麽，隻是眼睛一刻也不敢從她身上挪開，唯恐她又莽撞之下做出什麽。
屋子裏的味道比外麵還要濃上許多倍，應該就是味道發出來的源頭。
木架子是一排一排的，跟藏書閣差不多，架子上的白罐子有大有小，雲曉和傅容玨穿梭在木架中看了一圈：“這少說也有上千隻罐子了吧。”
“這罐子的質地瞧著不像玉也不像石，裏麵也不知道裝了什麽，我們還是別碰為妙。”傅容玨拉著她轉身要原路返回，剛走到門邊，那門居然是自動關上了。
砰的一聲，震的人耳朵疼，傅容玨臉色大變，試了幾次也沒能打開。
“打不開嗎？”雲曉見他也沒辦法開門心下一沉：“怎麽回事？”
“應該是借了外力，就是一時半會想不出是什麽，總之我無能為力。”傅容玨再次後悔封了修為，誰能知道出了清平墟後會遇到這些。
“連你也想不出的，看來這人還挺厲害的嘛。”雲曉倒是會苦中作樂，鬆了他的手走回架子旁去：“既然一時半會出不去，我們不如研究研究這罐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
“要看也是我來看，你別動。”傅容玨在雲曉麵前難得強硬起來，在她動手拿白罐子之前擋下她的手，自己去拿了。
他拿的那個不足他巴掌大，拿到手裏後能清楚的感覺到裏麵是有東西的，他晃了晃，有些不確定的開口：“裏麵好似有活物。”
雲曉吃了一驚，活物！？
她腦子裏再次閃過什麽，卻沒能抓住了。
傅容玨已經將罐子仔細看了個遍，發出一聲疑惑：“你瞧這是不是刻了字。”
雲曉結果來仔細盯著看了會：“應該是刻了字，但這也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
字是刻在了罐子口處，紋路很細，一個字估計還不如半顆芝麻大，繞是他們兩個眼神極好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房間裏幹淨的不行，想尋點灰塵來都不行，雲曉隻好想了個笨辦法。
她割了傅容玨一些頭發，用靈火燒成灰抹到白罐子的字跡上，紋路裏盛了頭發灰果然顯出了字跡。
食髓！
“食髓？”傅容玨眉心一擰：“這是何意？”
雲曉腦子裏最深的記憶猛地被翻了出來：“是蠱！”
她眼裏迸出興奮，人也激動的有些顫抖：“你可聽過骨蠱？”
傅容玨哪裏聽過這個，搖頭：“也是蠱術的一種嗎？”
“嗯，不過骨蠱不一樣，骨蠱顧名思義便是養在骨頭裏的蠱蟲，食髓蠱便是其中一種。”雲曉越說越興奮，忍不住跟他科普起來：“要說這骨蠱可以說是蠱中王者，便是我也隻從子桑青青留下來的冊子裏看了幾個記錄，並未親眼見過。”
“師伯說你天賦很高，沒自己嚐試養過嗎？”傅容玨自認了解雲曉的性子，不太相信她居然沒嚐試過養骨蠱。
雲曉聞言抬眸瞟他一眼，然後搖頭歎了口氣：“用來做骨盅的骨頭一般來說皆為人骨，且須得從活人身上取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