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像顏青那條蠢蛇
江家人最近心情都不是特別好,因為昨個夜裏江攬月偷偷跑了,還把子書楓眠也拐走了,他們和子書家的人追到碼頭,那兩個勾肩搭背的站在船上衝他們招手。
你說氣不氣。
雲曉沒說什麽,隻低眉喝了口溫茶:“攬月在外頭呆了那麽多年,倒也不用擔心。”
江一離眼神閃了閃:“你多擔待。”
這話說的沉重又無奈,唐見秋偏過頭抹了一把眼淚:“曉曉,那孩子……你別惱他。”
江攬月的心思已經是眾人皆知了。
“他最近幾次出清平墟都沒帶星星,我就知道,他是鐵了心的要找你去了。”
雲曉心有愧疚:“抱歉。”
“你這孩子,這事與你有什麽幹係,都是那拎不清的。”
他們夫妻話是這麽說,也確實沒有怪雲曉的心,但雲曉自己還是有些過不去:“此次離開後,我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一離夫婦皆是一震:“這是為何?”
“我終歸一介凡胎,如今大仇已報,當歸於塵世。”雲曉說完看向傅容玨:“何況,塵世有所戀,有所眷。”
“那你師父可知道?”
譚戲言師兄弟回了小院子,卞驚卿姐妹也跟著去繼續磨他了。
“師父自是知道的。”
“那,你不來看你師父了?”
雲曉低笑不語。
她師父等卞驚卿姐妹的事一過便要去蠻夷定居了,這事他不願太多人知道,雲曉便也不提。
江一離夫婦終是沒在說什麽,隻道日後有時間了去金都看她。
雲曉沒放在心上,清平墟哪裏是他們這些當家做主的人說出去就能出去的,就連親自送他們到碼頭都沒法子。
送雲曉他們的是江攬辰。
清平墟的碼頭向來用作出海淘貨,出清平墟的大船幾乎沒有,今個卻有兩隻。
那船瞧著比他們的還氣派,整個平江島竟還有比江家還富裕的?
陸一拉了一個船工:“大哥,那隻船是誰家的,如此氣派?”
船工看了一眼:“哦,那是平文島宇文家的船。”
宇文家的船怎麽在這?
“聽說宇文家那位神秘兮兮的外孫最近在我們平江島,你們也知道海裏紅這東西就屬平江島周邊的海域裏容易采。”
雲曉聽了隻覺的好笑,她可不覺得一個人為了吃能做到這地步:“聽聞這位宇文家的外孫名叫宇文玄。”
傅容玨聞言低頭看她,四目相對,雲曉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是嗎。”那個宇文玄失蹤了這麽多年,剛好和宇文家這個對上了號,不排除雲曉的懷疑。
“不管他是不是,對我也沒多大的影響。”傅容玨牽著她上船,暼了一眼傅小寶:“那小孩我總歸是他爹。”
雲曉朝著江攬辰搖手道別,聞言點了頭。
他說的沒錯隻怕就算是宇文玄和容華都出現了,那孩子要誰都不一定。
“進去吧,外麵風大。”
大船遠離碼頭,朝著外麵的世界而去,沒人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另一隻船上有人從船廂裏出來,迎著清晨的霧氣看著那隻漸行漸遠的大船,目光晦暗又隱忍。
“大人,我們的船為何要延行?那江家有這麽霸道嗎,這海域又不是他江家一家的。”身後的小廝出一副替男人不服的樣子來,卻沒有得到男人的好臉色。
那男人仍舊望著遠去的船:“我要做什麽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小廝麵露菜色:“大人~”
“啟程吧。”男人沒有理會他,目光看向東方一片晨霞:“傅容玨,雲曉,嘖嘖,這兩個人還真是麻煩。”
“聽說那個傅容玨是的傅家的孫子,不過好像沒入族譜。”小廝忙道,企圖讓男人不計較他剛才的越界。
男人聽了果然態度稍好:“傅家最是眼高於頂,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二十多歲都沒碰過靈力的人,要是認可他早就公布於眾入了族譜。
傅容玨於我而言是個麻煩不錯,可要除了他,也實在容易。”
“他們自然不能和大人相提並論。”
“這金都的天也該亂了。”
雲曉和傅容玨並不知道另一艘輪船上的人對他們虎視眈眈,雲曉卷了本冊子倚著床邊看,眼睛瞟到一旁的傅容玨。
眼神閃了閃,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讓傅容玨無奈的放下了手裏的毛筆。
“你這是要跟我說什麽?”
“師父回去之前跟我說,你讓他重新封印了你體內的魔性?”
封印魔性又不是喝粥吃菜那麽簡單的事,何況傅容玨也不是壓製不住自己的魔性,沒道理重新封印的。
傅容玨擱下筆走到她跟前拿走她的書:“船上看書對眼睛不好。”說著又坐到她麵前的椅子上幫她揉太陽穴:“魔終究是魔,雖然平日裏壓製的幾乎和尋常人一樣,但隻要一遇到對自己比較重要的事情就很容易勾起魔性。”
傅容玨歎了口氣:“與其背負著這種不定時就會爆發的危險,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把他們全都壓製住,反正金都也用不著。”
雲曉扒下他的手:“那你現在掙不開我師父的封印嗎?”
“掙不開。”
如今的傅容玨靈力是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要想封印他的魔性並非是當初他還是嬰孩時期的封印能解決的。
現在的封印是他教給譚戲言的,而且是他自願的,這封印也不是破不開,隻是要付出比較大的代價,傅容玨能料想到回了金都後光是覺得雲曉受了委屈他都能每天爆發個十幾回,弄個這樣的封印,好過他一天爆發個十七八回的。
雲曉可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聳了聳肩:“既然如此,隨你。”
“阿曉,我與你商量件事。”
“說。”
“若新帝登基,定是天下同慶。”傅容玨俯身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雲曉眯了眯眼:“你想說什麽?”
“那,你應該不用守著孝期了吧。”傅容玨呲牙笑得有些猥瑣。
雲曉斜眼瞥他半晌,忽然捂著額頭笑起來,無奈:“傅容玨,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什麽?”
“顏青那條蠢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