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鯤之大,一鍋裝不下
眾人移步前廳,便看見前廳擺放著無數的珍奇異寶,簡直亮瞎了文藝的鈦合金狗眼。
太後身邊的福公公見到夜離殤跟長公主,連忙走過來跪下行禮:“奴才建過三皇子殿下跟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福公公客氣了,隻是這……是何意?”有長公主在,夜離殤也懶得去問,反正長公主素來周全,什麽都會替他管理好。
福公公笑著說:“奴才來傳太後娘娘懿旨,還請諸位貴人接旨!”
眾人跪。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福公公將聖旨念了一遍,因為太後的聖旨用詞太過文言文,文藝表示聽不懂,夜離殤見文藝有些懵,便連忙拉住她的手說:“還不快些謝謝皇祖母?”
“孫媳陽春妮謝皇祖母恩典!”文藝連忙下跪謝禮。
那福公公笑得十分和藹:“奴才來時,太後娘娘還說了,自打吃了三王妃殿下做的山楂糕,學了三王妃殿下的五禽戲,身體好多了,昨夜睡了個特香甜的覺,今日早些時候起身,覺得身體輕鬆了許多,早點也多用了一些,所以這些賞賜,便是三王妃殿下的體己錢,誰也不能擅自動王妃的私產。”
“皇祖母說的三兒好像土匪那般,防著你呢,長姐我可也盯著你了,若是你敢欺負春妮,那長姐也不饒恕你!”長公主似笑非笑的看著夜離殤,看好戲來了。
夜離殤哭笑不得,他深情款款的看著文藝:“以前擔心你不受寵,會被這個欺負那麽會給你委屈受著,但現在看來,你已經成功的找到能收拾你丈夫,並任由你為所欲為的最大兩座靠山了!”
“王爺也是春妮的大靠山!”文藝的求生欲很強,昨晚上夜離殤可是做出了一副要吃掉她的表情了,現在還是乖些好。
長公主與駙馬皆笑,“三兒,你這是娶了個精怪吧?”
“是啊,妖精!”夜離殤眸色深深的看著文藝。
文藝的臉瞬間便紅了。
那錦悅跪在人群裏麵,看見文藝得了太後諸多的賞賜,原本心頭便已經十分不平衡,這下見姿態傲慢的長公主,清雋淡漠的駙馬爺都同她有說有笑,加上夜離殤看她時那繾綣的眸子,更是讓錦悅又傷心又生氣。
福公公離開後,夜離殤便讓管家找人將那些東西給文藝抬到文藝的屋子裏,對賬單的時候,長公主嘖嘖稱奇,“皇祖母將半數以上的嫁妝都贈與你了,這個殊榮,我這個長公主都不曾有,你真是好福氣!”
“春妮的好福氣是那一雙兒女!”文藝知道,自己若是太得寵,這王府之中總有人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對她不滿,所以她選擇謙卑。
長公主何嚐不知道這深宅大院裏麵的彎彎繞繞,便笑著說:“無妨,不管什麽原因,這些東西在你手裏,你便多了一個護身符,這是皇祖母的嫁妝,將來若是父皇或是皇後娘娘尋了你的晦氣,你便帶著皇祖母的首飾去見他們,他們至少不敢胡亂對你用刑!”
“這能這樣?”文藝吃驚了。
夜離殤摸了摸文藝的頭發,笑說:“父皇是個孝子,那是皇祖母的嫁妝,對他而言,有特殊的意義,所以長姐說得不無道理!”
“那,還繼續吃其他的菜麽,我做了一早上了?”文藝指著桌案上快涼了的菜,委屈巴巴的說。
噗!
這下長公主跟駙馬爺真樂了,他倆笑看文藝,一起說:“這般美味,如何不吃,繼續繼續!”
這場家宴,持續了一個時辰,四人於席間相談甚歡,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文藝這人,不僅會做菜,還會帶動氣氛,連駙馬爺這樣內斂的人,竟也能同文藝玩到一起,可見文藝的親和力。
夜離殤見文藝得意忘形,便掐著她的腰說:“之前都是你做主玩遊戲,我們不如來個斯文點的遊戲如何?”
不如何!
文藝看夜離殤的眼神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所以她想拒絕。
但是駙馬爺是文人啊,他喜歡這個,便附議玩一次與廚房有關的作詩。
長公主出生皇室貴胄,自然也不會害怕這些東西,也欣然同意,若是文藝執意不同意,那也不妥,她便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答應的過程中,還不忘從桌子底下伸手擰夜離殤腿上的肉,生氣!
夜離殤不喊疼不阻止,隻淡聲說:“廚房是春妮的主場,便由春妮開始吧?”
果然,得罪他的下場,隻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不到。
嗯……啊……
文藝膈應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夜離殤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文藝,激起了文藝心中的好勝心,她忽然想到以前在推送消息上看到的一個段子,順口便說:“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裝不下,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需要兩個燒烤架!”
噗咳咳咳……
三名聽眾朋友俱噴飯!
駙馬爺紅著臉說:“失禮了失禮了!”
長公主已然笑得直不起腰,她指著文藝說:“三兒啊,你這是娶了個聚寶盆啊?”
“……”夜離殤摳著眉毛,無話可說,想著想著,自己就也跟著笑了。
嗯,文藝知道,自己說段子是不太厚道,但是關鍵是要贏阿夜啊,於是文藝梗著脖子說:“我這不算詩麽,我這與廚房無關麽?”
但是她自己已經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詩歌在這平行時空裏麵,沒有被人寫過!
“細細品來,春妮這詞確實有意境,結合了上古神話,又加入了煙火氣息……總之很不錯!”駙馬爺原本想誇讚一番的,但是實在是編不下去了。
哎喲!
長公主笑得扶著駙馬爺,快抽過去了。
夜離殤也是,隻顧著笑,也沒說個所以然。
最後,眾人都已經被文藝形象而充滿煙火氣的詩歌打敗,這一局文藝不戰而屈人之兵,贏!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習慣午休的長公主要回去午休,文藝便不能強留,送了長公主跟駙馬離開後,她便急急忙忙的說:“我們去看東子去?”
“嗯,去!”夜離殤拉著文藝的手便往府外走。
兩人離去後,一個門房便鬼鬼祟祟的去了錦悅的屋裏,“二王妃,王爺與大王妃出門去了!”
“多謝!”吳嬤嬤走出來,給了門房一些銀子,然後跟錦悅也一起出門了。
隻是,夜離殤跟文藝走的城西,她們去的東邊。
文藝心情很好,跟夜離殤握著手走在落葉繽紛的小路上,還好心情的哼歌。
“你們那裏,作詩都是這般水準麽?”夜離殤對文藝的段子耿耿於懷。
文藝便揪著他的手臂,將腦袋擱在他手臂上,抬頭用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他問:“才不是呢,這隻是網絡上的一個段子,就是逗人發笑的而已,我們有歌,但是寫詩的人,很少很少!”
“那你唱個歌給我聽聽?”夜離殤摸著文藝的頭發,柔聲說。
文藝被他溫暖的大手揉著頭發,瞬間就覺得困頓了,她嘟囔著說:“你別跟摸小狗似的摸我,我困!”
“那就唱一個,唱一個便清醒一些!”夜離殤慫恿文藝唱歌給他聽。
文藝別別扭扭的說:“那奴家唱得好,公子打賞奴家什麽?”
“賞你春風一度!”夜離殤一本正經耍流氓。
文藝氣的要擰他,夜離殤斜睨著文藝說:“這附近客棧尤其多,我不介意……”
“我介意!”文藝說罷,便甩開夜離殤的手走了。
夜離殤看著文藝在落葉裏的背影,被從未有過的幸福感覺充盈,或許這個女人沒有什麽才情,也不懂得太多風雅,可她能讓自己實實在在的幸福,這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