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趙老爺落井下石,趙汝傑霸氣保護
“當初我們說的是正常的盈虧是不是?”趙老爺先來給文藝下套,文藝但笑不語。
趙老爺接著說:“現在的問題是,你明知道你的妹妹與你不合,明知道她帶這個男人去酒樓,但是沒安好心,卻還是將他們安排在酒樓做工,現在不但導致我們雲雁樓的安大廚下落不明,更是直接將雲雁樓的名聲搞臭,如今趙家的雲雁樓在這個縣城裏麵,是再也開不下去了,這個損失,你總不能不給我支付吧?”
“趙老爺直接告訴我結果吧?”文藝沒心情跟趙老爺掰扯這些。
阿夜的失蹤,看似對她沒有一點影響,其實對她打擊可大可大了。
“三千兩銀子!”趙老爺開口了。
文藝也笑了。
“酒樓最開始的投資也沒多少銀子,趙老爺這樣不太厚道吧?”文藝冷聲說。
趙老爺有冷笑,“是,當初開始的時候是沒多少銀子,但是我雲雁樓的金字招牌,因為你而從此再不能用,你難道不該對這件事情負責麽?”
“趙老爺難道忘記了當初找我做雲雁樓的初衷了麽?雲雁樓難道不是因為虧損得太厲害,你們才要找我起死回生的麽?”文藝憤然。
趙老爺老臉一紅,但是他畢竟是商人,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冷冷的看著文藝說:“虧損跟死在你手裏的概念是不一樣的,你可要搞清楚了!”
“父親,你何必這樣逼她?”趙汝傑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站在趙老爺的麵前,冷冷的說。
趙老爺冷冷的看著趙汝傑身後的侍衛,侍衛連忙躬身說:“對不起老爺,少爺拿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逼我們不許阻攔他,屬下害怕傷了少爺,便不敢強行攔下他。”
“都下去!”趙老爺冷聲說。
那些侍衛隻好退後。
“父親,雲雁樓原本就已經窮途末路,三娘她至少這半年,給我們帶來了不少的收益,父親怎麽能讓她獨自一人承擔虧損?”趙汝傑走過來,堅定的擋在文藝的身前。
那一瞬間,文藝忽然覺得自己如此的疲倦,好像忽然有了依靠一樣。
但是她知道,趙汝傑不會是她的依靠,她深深的呼吸,然後平複了心情說:“趙老爺說的也沒錯,我確實給趙家招黑了,當初酒樓再次運作,所用的銀子也寥寥無幾,我用一千兩銀子,給趙老爺賠罪,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趙老爺是要報官還是要殺我,請隨意吧!”
“不行,說好了,盈虧一起承擔,現在趙家壓根沒有損失,你一兩銀子都不用給我們趙家!”趙汝傑少有的堅持。
趙老爺咬著牙看著趙汝傑,憤然道:“這女人已經成親,已經有了孩子,你再喜歡她有什麽用?”
“那她也是兒子喜歡的人,隻要是我趙汝傑喜歡的人,我就不許任何人欺負她,哪怕是父親也不行,父親若執意要三娘支付那一千兩,那兒子便要娶她,若是父親不許我娶,我便去城外寒山寺削發為僧。”沒想到,這趙汝傑橫起來,也是窮橫窮橫的。
趙家就他一個兒子,趙老爺自然不能讓趙汝傑出家,兒子是他生的,他很清楚,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兒子,要是真狠起來,那可真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若是他真的要了那一千兩,趙汝傑就一定會花更多的錢娶了這個陽春妮,若是他們不許他娶,他就真的會去出家,到時候趙家家大業大,連個繼承人都沒有,還從此絕後。
為了文藝那點銀子,他損失的更大。
趙老爺權衡再三後,恨聲說:“你真是老子的好兒子!”
言落,趙老爺拂袖離開。
趙汝傑叫住他,“父親,立個字據,日後不許為難她!”
呼!
趙老爺憋屈極了。臉色極其難看的立了字據,丟在趙汝傑的臉上,恨聲說:“你是我爹,行了吧!”
“多謝父親!”趙汝傑躬身給自己父親道歉。
趙老爺走後,家裏就隻剩下文藝姐弟和兩個孩子,外加一個尷尬的趙汝傑。
“趙公子,你這樣對你父親,他回去後會不會打你?”文藝擔憂的問。
趙汝傑笑了笑說:“沒事,要是我不是趙家的獨苗,他或許會打死我,但是趙家就我一個孩子,而且我祖母還健在,我父親是個孝順的人,他不敢對付我,他動我一下,我祖母便能跟他拚命。”
噗!
文藝原本不想笑的,但是趙汝傑這形容,真是讓她忍俊不住。
兩人笑了一會兒,又莫名尷尬。
“那個……多謝你剛才為了維護我,連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文藝有些赧然的說。
趙汝傑也赧然,“沒關係,我一個男人,名節不重要,倒是你日後要怎麽生活下去?”
“沒事,隻要不死,總會有出路的!”文藝知道,自己日後在這個縣城很難繼續做廚師這一行,但是她覺得,活著麽,總是有機會的。
趙汝傑想了一會兒,終於問出口:“阿夜公子,真的就這樣失蹤了麽?”
不知為什麽,文藝便覺得自己好像自己被人點穴一樣,所有的悲傷都聚集在眼底,眼淚不受控製的便掉了下來。
她蹲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
趙汝傑不知如何是好,見文藝哭,他竟覺得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樣的疼。
他想也沒想,便將文藝抱在懷裏,柔聲安慰說:“我會照顧你的!”
“不不不,我已經麻煩你夠多了,所以謝謝你,日後你千萬不要再找幫我,我不想因為我而讓你跟家裏人交惡!”文藝輕輕的推開趙汝傑。
但是,兩人相擁的畫麵,卻深深的刺痛了門外一頂軟轎裏麵的人。
“哼!我們走!”軟轎裏麵的人憤然撩下簾子,吩咐轎夫離開。
文藝與趙汝傑兩人都有些尷尬,便也沒有人發現那轎子來去。
兩個時辰後,縣城榮家後院。
一個別致的小院裏,屋裏傳來兵兵乓乓的摔打瓷器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後,摔打瓷器的聲音停止,又傳來嚶嚶的哭聲。
屋裏,失蹤許久的夏荷趴在桌案上哭,她一邊哭,一邊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桌案上的糕點,恨聲說:“陽春妮,你搶我的趙公子,你給我等著, 我一定會讓你知道,跟我搶男人的滋味的!”
日子,漸漸變得平靜。
入秋之後,阿夜還是沒有回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村裏好心人勸文藝,“你呀,你有手藝,隻要走遠一點,一樣可以存活下來,不要再呆在這裏了,這樣下去,你們姐弟,帶著兩個小孩子,可怎麽活呀?”
“沒事,嬸娘,我沒關係的!”文藝不走,但是她從來不說原因。
一天,東子練功回來,他拉著文藝的衣袖問,“大姐,你是不是害怕搬家之後,姐夫回來就找不到我們了?”
文藝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她淡聲說:“誰知道他還回不回來?我隻是……不太想走!”
這日,秋日炎炎。
已經平靜了許久的文藝的家門口,一頂軟轎停在門口,在屋裏哄孩子睡覺的文藝聽見動靜,連忙走出來查看。
一開門,文藝就看見頂著一頭婦人發髻的夏荷,似懷念一般的站在院子門口。
文藝眯著眼,冷冷的問:“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對啊,我回來看看,東子呢?”夏荷姿態十分傲慢,她一招手,便有家丁準備了太師椅,她安心的坐下後,便看著文藝冷笑。
文藝側頭看了一下外麵的軟轎,隱隱看見燈籠上有一個大大的“榮”字。
“你嫁給榮家人了?”文藝眯著眸,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