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嚇破膽 油嘴給頭緒

  我仔細地聽著油嘴跟我說學校裏的事，老大那邊依然沒問出些什麽，倒是知道了老三砌的那根柱子是被其他學生意外磕破的，但為什麽老三見到鬼了還要冒險進去把它補起來呢？那根柱子了到底有什麽秘密？

  就在這個時候，我示意油嘴不要繼續說話，因為我發現一直跟我們後麵的大壯和樹根不知何時不見了。油嘴情緒剛剛好點，又害怕得抖起來。


  我心裏頓時冒火，這小鬼玩得太過分了吧？還想把人拐走不成？

  “紅絹！”


  紅影一閃，紅絹出現在我麵前，捂著嘴嘻嘻地笑。


  我抓抓後腦勺，跟她說道：“替我教訓教訓他！”


  紅絹沒聲言，閃進我身後一條岔道裏。


  油嘴看見我跟空氣說話，更是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不放。


  才過一會，便看到到樹根揉著惺忪的睡眼，從那個岔道走回來。


  我見了他大吃一驚，油嘴更是指著他身後張大了嘴巴，一個字沒能說出來，就暈倒了。


  樹根看到油嘴暈倒也嚇了一跳，轉身看看，什麽也沒看見。問道：“這娃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道：“他沒事，倒是你感覺怎麽樣？”


  “我也沒事，隻是剛才不知道咋回事，走著走著就睡著了。”樹根扶起油嘴，咧嘴一笑，說道：“還夢到了我兒子，嘿，小子長高了……唉……跟我說他好怕……”


  “額！”一聲沉悶的低1吟，是大壯也從那個岔道出來了，有氣無力地扶著洞壁。後麵跟著紅絹。


  大壯看到樹根扶著暈倒的油嘴，緊張問道：“油嘴怎麽了？”


  我沒有理會他，說道：“換個位置，樹根你把油嘴背上，我們出去吧。”


  “出去？不找那屍體……好好，出去，出去！”大壯聽到說要出去了，哪裏還想找什麽屍體。


  樹根把油嘴背到背上，問我：“什麽換位置？”


  我笑笑沒有說話，帶著他們往外走。


  場長和一大群工人都在外麵等著我們，看到我們出來，先是圍上來。看到大壯後，又都退後幾步。


  場長往我這邊靠近，盡量遠離大壯，說道：“道長果然不負盛名……這麽快就找到了！”


  大壯和樹根都聽不明白什麽意思，明明我們才找到一半，就出來了，怎麽說這麽快就找到了？

  樹根放下還沒醒過來的油嘴，見眾人都在看大壯，也轉頭看看，嚇得也跳到一邊去。


  大壯這時也看了看自己背後，隻見一個臉色慘白的小孩一直伏在自己的背後，正對著他裂開小嘴咯咯地笑。原來是自己把他背出來了！


  “哇！”他嚇得大叫一聲，不停打轉，想把那小鬼甩掉，驚得周圍的工人又後退了幾步，遠遠地躲著他。


  直到我把那小鬼抱下來，放到樹根的前麵，問他：“怎麽？認得嗎？”


  從剛才樹根看到大壯身上的小孩起，他就一直盯著那小鬼不放，見我問他，他點點頭：“是我兒子。”


  “啊！？”場長和都發出一聲驚呼。大壯更是摸著已經尿濕的褲1襠，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


  “其實也沒什麽事，這小鬼想他爸爸了，來看看而已。”我對場長說道：“他隻是調皮點，沒有什麽惡意，我就帶他走，替他超度。”


  場長僵硬地點點頭，還說不出話來。


  “你們可以開工了，我看過井下很幹淨。”我見他們還是有點害怕，便蹲下拍一掌那小鬼的屁股，對他說：“跟你爸爸的同事叔叔們道個歉，還有這個，是你爸爸的老板。”


  小鬼往樹根的身後躲了躲，想了想，出來朝眾人鞠了個躬，又朝場長鞠了個躬。


  眾人這才送了口氣，雖還是不敢靠近，但大膽一點的已經露出笑容，打趣樹根說長得不像他，問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場長更是又露出歡顏，對我一再承諾每個月香火錢的事，便去催著大家準備下井開工了。剛好這時油嘴醒了，一睜眼便指著樹根拉著的小孩，大叫有鬼啊！眾人忙著準備開工，卻不再理他，由大壯跟他解釋發生了什麽。


  我叫樹根背好小鬼，跟礦場要了些香紙蠟燭，剛要出去超度他妻兒。油嘴和大壯趕了上來，說如果學校裏的事是跟那個師生戀傳說有關的話，該去找找以前的女校長，據說她是殉情的那個老師的老婆。還有一件事是關於老大，他們雖不知道老大是什麽人，住在哪裏，但老大有個很明顯的胎記，就是在左邊太陽穴的地方有一塊很大的黑痣，叫我自己到街上找一找。


  我向他們道謝，叫他們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回學校，便跟樹根出了礦場。


  看著樹根淚流滿麵地和妻兒道別，承諾回去後會娶村裏那寡1婦，開始新的生活，最後揮手看著妻兒慢慢消失，進入輪回。紅絹心裏唏噓，很是難過。


  忙完了之後，場長叫人開車送我回到道觀，又是快要天亮了。


  我總覺得白天睡五個小時還不如晚上睡兩個小時來的精神，至今我已經連續幾天沒有能在晚上睡覺了，累的不行，倒下床便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我眼睛都沒睜，摸索著拿起電話接聽。我總算知道為什麽那天夢夢被我吵醒的時候要罵人了。


  打電話過來的是白綾，是個壞消息，路上交通不太順暢，遲一天才能回來，也就是說最早要在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早知道夢夢的外婆家那麽遠，就不讓白綾去了。這下可怎麽好，不趕快找到老大的話，老大死定了。


  我眼睛雖然還很困，但也怎麽也無法再睡，無精打彩地起來洗漱。然後黑著眼圈地出去找老大。


  從油嘴和大壯那裏，我知道老大的太陽穴上塊很大的黑痣。有這樣明顯的特征，我便試著在鎮子上亂逛，看能不能跟老大來個偶遇。


  也像前天找油嘴他們一樣，這次是把鎮子上小混混會經常去的地方找了個遍，沒見人，也沒打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倒是好幾次差點被混混們打。


  這樣下去不行，沒找到老大之前我會被打死了。因為我又不知道老大的名字，貿然過去問人家你見過老大嗎？人家還以為我是來找他頭頭麻煩呢。


  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頭上有塊黑痣的人，都說沒見過，難道老大平時隻在學校裏搞事，沒有出過街上混？

  實在沒辦法，眼看又到了下午。我想起大壯他們跟我說的另一個線索，鬼老師的老婆，以前的女校長。


  這個倒是容易打聽，雖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但知道職業。我往學校對麵的小賣部一坐，要了瓶顏料，便和老板攀談起來。


  學校放假了，小賣部沒有什麽生意，老板正無聊著，也樂得跟我閑聊。這位老板這裏開小賣部快十年了，對學校好多事有所見聞。


  我們閑扯了一大段，我問道老大，老板知道是學校一霸，不過也僅知道這些，據他說是平時聽到來買東西的學生提起，他倒沒有親眼見過。


  接著我們東拉西扯一段，我提起了女校長，老板說記憶深刻，先讚了句年輕有為。我從他那變得有點色眯眯的眼裏，看出這個女校長肯定長得也很不錯。


  據老板說，以前這個學校不咋的。自從這個女校長來了之後，就名聲鵲起了。她剛來的時候是個副校長，一來便掀起一陣改革，因此與別的副校長甚至校長杠上了，暗鬥得亂七八糟，可能是上麵有人給她撐腰，女副校長始終沒讓人扳下來。後來改革起了很明顯的效果，這所中學的升學率直線上升，才一舉反把其他人扳下來，做了校長。


  小賣部老板說著又把女校長讚了一番，說她能力與美貌並存，人雖然冷漠霸道點，但對他們這寫學校外圍的商販還是很寬鬆的，不像別的學校，這不準那不準的。


  我聽他慢慢扯遠了，趕緊把話題拉回來，問他那女校長結婚了嗎？老公應該也是很精英的人吧。


  老板歎了一口氣，說她的婚姻是讓很多人想不明白的。那麽好的條件，她想嫁什麽人不行？偏偏嫁個差不多比自己大十年的禿頂胖子。雖說她在與其他校長內鬥的時候，這個老師幫了她很多，但聽說他們準備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不過之後她與那個老師倒是過得挺幸福的，夫妻倆相敬如賓，上下班都形影不離，恩愛得羨煞旁人。直到他們兒子上了初中，居然傳出她的丈夫跟兒子的同班同學發生了關係。開始當然是沒有人相信，這麽一個漂亮老婆，幸福家庭，誰會搞那事情？除非他中邪了。


  後來是女校長自己向所有人證實了這事是真的。那天，作為校長的她全不顧身份麵子，氣衝衝地跑到教室裏，把那女學生揪出來，大哭大鬧，罵她是賤1人，搶她的老公。


  大家都知道這個女校長平時不是衝動，遇事不冷靜的人，會這樣地大鬧就肯定是有了實質的證據。


  那一次之後不久，她丈夫就和那個女學生私奔了。而女校長也可能是因為那一次大鬧，覺得沒有臉麵再呆在學校，而調到別的單位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