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等一個決定
十裏的語氣有些激動,“當時他就在門外,但就是沒有走進來看我一眼,看我躺在那裏任人宰割的樣子,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說到底,就是拜他所賜。當然,我也沒忘了讓他看看他的南風在哪裏,那樣黑暗的地方,才適合那樣黑心的人待著。
那天晚上,我就站在他的床前,看著他臉上那痛苦的神情,我覺得整個人都暢快無比”,突然,她歎了一口氣,“你們肯定覺得我瘋了吧,我也是這麽覺得的,不過隻要能報仇,我願意以身飼魔,墮入地獄啊”。
阿布沒再去聽她的喃喃細語,握緊了孫雨的手,轉身就走了,她確實從心底裏覺得這個女人讓人心疼,可她的某些做法又讓人實在難以接受,誠然,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阿布身上過,可是誰沒有經曆過一些痛苦的事情,那別人犯的錯來讓自己這麽痛苦,完全是自找的不痛快。
孫雨拉了拉阿布的手,“師傅是不是不想待在這裏啊?”阿布默默的點了點頭,雖然她和孫雨的年齡差不了多少,甚至阿布自己都還是個孩子,但有些事阿布沒打算讓孫雨知道,看著那張臉,她不忍心。
“我們先回去吧,大個子估計都等急了,等會兒如果他生氣了要打你,我可不攔他”,阿布加快了步伐,孫雨這小姑娘實在太機靈,剛才讓比利去買糖葫蘆,她絕對是提前想好要帶阿布來看十裏。
阿布眼神暗了暗,這種程度還是能原諒的,就算是看在丁雨的麵子上,她也能允許孫雨這種程度的小手段,等她們即將再次走出這片幽暗的林子的時候,阿布回頭看了看那個還亮著燈光的小屋,她不知道十裏此時在幹什麽,可是想想,一個女人的一生過成這個樣子,真是可悲!
阿布沒有看見的是,當她們踏出林子的一瞬間,屋子裏的燈光就滅了,像是從來沒有亮過一樣,這裏的一切關於沉寂,那個麵容可怖的女子,誰都以為這時候她已經睡了。
在那個烏漆抹黑的屋子裏,此時的十裏,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她撫摸著自己戴著麵紗的臉頰,眼波沉沉,像是在思考什麽,其實在這以前,她想出去的欲.望沒有那麽強烈,隻是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要待在這裏。
有時候是覺得這裏有自己所有的回憶,而有時候隻是孤單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以前參加死神遊戲的時候,她聽遊戲裏的人說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像死神世界這樣的地方,也有更加美好的地方,比如說地球上,那個讓很多人類都懷念無比的文明社會。
這一切的願望爆發,都是在看到阿布之後,這個女孩的打扮就和死神遊戲中那些人描述的一模一樣,其實十裏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神情,冷漠而自信,帶著一種所向無畏的氣勢。
在那一瞬間,十裏就心動了,她想,她想,如果自己能和這個小姑娘一起回到地球,那是不是就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從此忘了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那就讓她痛苦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從此都在這裏煙消雲散,再沒有機會去讓她痛苦。
她很明白用誠心來打動人的方法,所以看到阿布的一瞬間,她就已經在心裏做了決定,要將自己的故事和盤托出,要麽可以換來一個憐憫,不然也會是理解,同是女人,她明白,女人的心是最容易軟的。
而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坐在那裏的時候,她輕輕的搓了搓手指,一縷白煙飄了出來,帶著一種奇異的光澤,然後慢慢的化成了一朵蝴蝶,飄蕩在她的眼前,泛起點點熒光。
又過了一會兒,那隻蝴蝶突然飛到了門前,那扇厚厚的門突然被這隻蝴蝶一閃而過,在門上留下一個小小的洞,是清晰的蝴蝶的形狀。
十裏活動了一下手指,這是她在死神遊戲裏得到的能力,作為一場很大的死神遊戲中唯一的幸存者,她得到的符咒無比強大,剛才的那種白煙凝成了那隻小小的蝴蝶,如果落在人的身上,可以讓一個人在一瞬間血肉燒盡,化成一團霧氣,燒掉的不隻是肉身,還有靈魂。
十裏一般不會用這樣的能力出手的,但如果有人真的觸到了她的逆鱗,那就什麽都說不定了。此時從門上飛出去的那隻蝴蝶正在遠遠的朝著一個方向飄蕩過去,出了這片林子之後,在外麵光亮的世界裏,這隻蝴蝶的顏色愈發黯淡。
如果不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它就像是隱在空氣裏一樣,若有若無的存在著,不一會兒,那隻蝴蝶就如願在人群中找到了兩個身影,兩個小女孩身高差不多,稍微高一點的那個穿著一身紅色的鬥篷。
阿布和孫雨剛剛回到剛才站著的地方,比利就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他氣喘籲籲的瞪著眼前這兩個女孩,“阿布,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最近這裏傳言說城外有怪物進來,你怎麽還帶著她到處亂跑?”
他話沒說完就看到了阿布的眼神,頓時沒說出口的話,再次咽了回去,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比利隻能把目光轉到孫雨身上,“喂,小姑娘,你怎麽回事?你怎麽能拉著阿布到處亂跑呢,萬一你出了什麽事,我們可怎麽跟你爹交代啊?”
沒想到,不單阿布不吃他這一套,連孫雨也不怕他,“這不是什麽時候都沒有嗎?你廢話可真多,婆婆媽媽的,我的糖葫蘆呢,說好的兩根”。
她撅著嘴朝著比利伸出了手,比利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那兩根快化了的冰糖葫蘆放在她手裏,“千萬別跟我抱怨,說這兩根冰糖葫蘆有多難看,我買回來之後已經站在這等了好久了,你們就是不回來,我都著急死了”。
孫雨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咬了一口,“不是要回去了嗎?走唄,萬一回去的太晚了,我爹擔心了,怎麽辦”?她學著比利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