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場決鬥上
我麵沉如水，死神的任務還真是誅心啊！這是用人命在威脅我必須殺死肖家永，如果我不殺他就將有更多的人死去。
程落和我對視一眼，對劉叔命令道：“快動用家裏一切關係，務必在十天之內找到肖家永！”
劉叔一點頭，急匆匆的走出去辦。
程落拉著我往他房間走去，對我說道：“我也是急糊塗了，我在肖家永手機裏種了病毒，可以跟蹤他的位置。”
他打開電腦，畫麵變成我看不懂的編程語言。程落雙手在鍵盤上飛快舞動，我雖然完全不懂他在做什麽，但從他的表情裏卻能看出他的緊張。
“怎麽樣，找到了嗎？”我試探著問他。
程落忽然狠狠拍了一下鍵盤，我被他嚇了一跳。
“怎麽可能？肖家永的手機難道在地球上消失了嗎？”程落氣急敗壞的說。
我安慰他說：“別著急，死神要救他，還能讓我們這麽輕易的找到不成。”
程落此時也從剛剛的著急上火中緩過來，苦笑著對我說：“和死神做對手真的很容易被打敗得體無完膚啊！我一直以為我的電腦水平在全世界都能排得上號了，沒想到死神隨手弄個障眼法我都破解不了。”
“你也不用自卑，畢竟對方是神啊！”我說道。
程落震驚地看著我說：“你真的相信他是神？”
我泄氣地坐在沙發上，說道：“不管我信不信，也不管死神是不是真的神。他都是我們不可抗衡的存在，甚至全人類不可抗衡的存在。這樣的東西和神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說的這些程落心裏其實也都明白，他歎了口氣說道：“那現在怎麽辦？”
難得程落也會不知道怎麽辦，在我的印象裏，他從來都是一個有無數點子神通廣大的人。我在下意識都將他當做救世主。
現在他忽然來問我反倒讓我不知所措。我想了想說：“現在這種情況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讓劉叔他們加緊尋找肖家永。多一天沒有找到，就會多一個像王珂那樣無辜的人犧牲。”
“那些人真的無辜嗎？”程落看著我眼睛，認真地說道。
我的身子一僵，在死神遊戲裏的我們誰又是無辜的呢？誰不是為了生存而迷失自我，誰不是任人擺布的掉線傀儡呢？
那些為了生存而試圖殺掉我的這些同學真的算是無辜的嗎？我為了救他們這樣拚盡全力真的值得嗎？
我一陣沉默，程落不等我回答，又問了一句：“找到了肖家永你真的懂得了手殺他嗎？”
程落這話說得我心裏咯噔一下，真的要殺了肖家永嗎？如果我殺了他，那我和這些為了生存殺我的人又有什麽區別？我長久以來的堅持，我渴望向死神證明的東西，又算什麽呢？
可是不殺他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因為我去死嗎？
我長歎了口氣，說道：“我一定會殺掉他的。我難道還有選擇嗎？是，我是想向死神證明人在死亡的脅迫下，依然存在道德。我甚至認為這高過自己的生命。
但這顯然已經不是我一個的命能解決的問題了。我願意為我所堅持的東西去死，但這不代表我就會為了這些東西去犧牲其他人。
他們是否無辜我無法評定，他們要殺我，我不可能對他們還抱有什麽好感。但他們畢竟是人，是生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他們是不會願意為了我所堅持的道德而犧牲的，我也不能強求他們。所以，我會殺了肖家永……”
說到這裏我頓了頓，神情更加憂鬱：“我們終究不能擺脫命運，哪怕已經做了為反抗而犧牲的準備，我們還是擺脫不了。”
“那你會選擇逆來順受嗎？”程落的神情依舊淡定，就好像我所說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我笑了，兩個末路人在討論命運和自我救贖，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嗎？
“不，絕不！”我笑著說。
潔白的牙齒在空氣中有些發涼，我迫使自己看起來陽光些。我說這話時已經心存死誌，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死去，但我不能。
我的身上寄托這所有人脫離死神遊戲的希望，我不能死，就如同我必須殺肖家永一樣。
忽然我的手機發出叮咚一聲，又有一條信息發來。我連忙掏出手機查看，這時候任何一絲線索對於我來說都無比珍貴。
程落也站到我的身邊，當看到信息的來源時，他的瞳孔猛地一縮：“肖家永！他居然敢發消息給你？”
“陳哲，晚上八點，教學樓天台見！隻準一個人來，否則我就從天台跳下去。死神應該和你說了，要你親手殺死我。你應該懂的。哈哈……”
我看完這條消息，知道肖家永已經徹底瘋了。但我卻不得不赴約，正如同肖家永所說，死神要求我親手殺死他，如果他先自殺了，那麽那幾個接到刺殺我任務的同學就必死無疑了。而我也將受到死神懲罰。
“陳哲，你不能去！”程落一把抓住我的手。他這個人平時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可每當事情涉及我就容易失去理智。
“嗬嗬，我剛剛說什麽來著。我們不可能逃得過命運。”我自嘲的笑笑。
程落直直的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他歎了口氣，說：“好吧，我會在暗中派人保護你，一旦有危險就立刻按我給你的手表知道嗎？”
我笑著說：“知道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能有像你這麽關心我的人在我身邊我真的很開心。”
程落沒好氣的錘了我一拳，罵道：“說得和遺言一樣，一點也不吉利。”
我又是一笑，沒有回答他。
或許程落沒有明白，我是真把這句話當做遺言了。我想殺肖家永，他又何嚐不想殺我？我這次孤身前往，肖家永必定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
而我身上剛剛被王珂捅傷，地點又是肖家永定的，有心算無心，我怎麽能是他的對手？這次隻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