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鏖戰
肖家永臉色一變，不再像之前那樣討好，一把揪住我的頭發，說道：“對啊，就是我讓他們下的瀉藥。投票的事情也是我一手主導。怎麽樣？眾叛親離的感覺不賴吧？像你這樣的垃圾就應該趕緊輸掉決鬥，然後死掉！”
“對，實在是太惡心了！趕緊去死吧！”
“去死，去死！”
肖家永說完以後，他身邊兩個男生也隨身附和著說。
我抬頭盯著肖家永的眼睛，目光像兩把刀子，狠狠插進他的心窩。
“你……瞪什麽瞪！死到臨頭的東西！”肖家永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凶狠，但和之前相比卻有些色厲內荏。
我擰著嘴笑起來，問他：“你這樣活著，有意思嗎？”
肖家永揪住我的領子，將額頭頂住我的額頭說：“至少我還活著，而你——要死了！”
他鬆開我，我依舊在笑，而他依舊假裝自己賺到了。
在很久以後我回想起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都輸了，我不想笑，而肖家永什麽也沒有賺到。
下雨了，打開車門以後我才發現。
雨點打在我的臉上，很涼。我的背後站著兩名男同學，一左一右押著我，讓我看上去像是趕赴法場的死囚。
褲兜裏手機的鈴聲響起了，提醒我依舊自由人的身份。我掏出手機，是蘇老師的消息。
“陳哲對不起，我被幾個女生攔住了，沒能來看你和龍頭的決鬥。你一定要小心啊！”
蘇老師如是發信道。
我快速打字回複：“把積分都壓在我贏的那一邊，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事到如今我不知哪裏來的希望和信心，我感覺我一定會贏，我也必須贏。我孤注一擲的將我所有的積分壓在我贏的那個選項。
如果我輸了會怎麽樣？我會死。這是一句廢話。我總會死的。
我的父親多半會因為我的死而傷痛欲絕，蘇老師也會被迫要陪龍頭一個晚上，不過那些沒心沒肺的同學們多半能湊夠積分離開死神遊戲。
真的能嗎？我不認為死神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們。
死神到底是什麽東西？他的目的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殺光一個班的大學生？
不管他是什麽真正的神明也好，位高權重的人類也罷，他的目的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實在太可笑了！
我腦中胡思亂想道，但很快一聲汽車的鳴笛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龍頭他們來了！
“小子，你還真敢來！”龍頭取下墨鏡，隨手扔給身後的小弟，輕蔑的看著我說。
我往前麵走了兩步，在他跟前停下。
“我答應的事情，從來都會做到。”
一陣風吹過來，龍頭趟開的襯衫被吹得鼓起。他忽地將襯衫脫下，往天上一扔，叫道：“開始吧！”
我連忙擺開架勢，準備防禦，但龍頭的速度實在太快，我還沒能看清，他碩大無比的拳頭就已經砸在我的臉上。
這群至少有兩百斤的力道，我感覺我腦袋就像是被個鐵錘給砸到了，一陣頭暈耳鳴。就是平時被這麽大的力氣打中，我也得趟好一會，何況我才剛剛被肖家永他們給下了瀉藥，兩腿發軟。
我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雨打在我的後背，和冷汗混成一團。我的情況真的很遭，身上忽冷忽熱，想吐又吐不出，肚子裏翻江倒海，難受得要命。
龍頭一擊得手，沒有那麽輕易的放過我，對著蹲在地上的我就是一計掃腿。我架起手抵擋，但渾身都使不出力氣，雖然擋住了，但還是被龍頭的掃腿給掃到在地。
田裏的泥巴被雨淋濕以後又軟又爛，我身上的衣服被泥巴染了個色，變得邋遢不堪。旁邊都是給龍頭叫好的聲音。
我回頭看了看肖家永幾人，他們正用手機直播我和龍頭的決鬥，還不停的解說，一副網絡主播的模樣。
我咬咬牙，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說什麽不能讓這群畜生看笑話，我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龍頭對著我冷冷地說道：“小子，你是打不過我的。趕緊認輸吧！也好少挨點打。”
我強行抽.動我的臉頰，讓自己笑出來。
“我是不會認輸的，我有絕對不能輸的理由。我要打敗你！”
“哼！給臉不要臉！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絕望！”
龍頭話一說完，又是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原本就翻江倒海的肚子，這個時候更是亂七八糟。我感覺我的五髒六腑整個都倒了過來。我跪在地上幹嘔，眼睛直翻，我感覺自己要昏過去了。
但是不行，我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不能昏倒。為了蘇老師，為了我自己，為了父親，為了不讓這些畜生如願以償，我絕對要活著，並且贏下這場決鬥。
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當我再次從爛泥中站起來，龍頭臉色有些難看。
“我說你直接認輸不就好了嗎？幹嘛這麽堅持？挨打很有意思嗎？你是打不過我的！”龍頭氣急敗壞的和我說。
他也隻不過是跟混混頭子，他也看出我的狀態不對，要是萬一失手，將我給打死了，他也是不可能擔得起這個責任的。
“呀！”我使盡全身力氣向龍頭衝去，想把他撲倒。
但龍頭毫不在意，隨手抓住我的手腕一扯，我被他巨大的力道給帶偏，滾倒在天地裏。然後龍頭重重一腳，狠狠踏在我的後背。
哢嚓！
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我沒有感到一絲疼痛。
肖家永在一旁看著，急得跺腳。他自然不可能是因為我被痛扁而著急，他是為了群裏死神還沒宣布決鬥結果急得不行。
“龍頭快打死他！快啊！”肖家永在旁邊大叫。
龍頭鬆開倒在地上的我，轉過頭對肖家永那群學生大叫道：“再吵連你們一塊打！”
龍頭在我們學生麵前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至少像肖家永這種人很怕他。他一開口，肖家永那邊立馬不敢講話。
“你的同學好像沒什麽義氣啊？”龍頭忽然問道。
我一愣，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麽說，隨口答道：“他們巴不得我死。”
“為什麽？他們和你有仇嗎？”
“沒仇，隻是恰巧我擋了他們的路。”
“那你也挺倒黴的。”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