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珂的哀求
“你們不是說好要支持陳哲的嗎？”
蘇老師打出這行字時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對不起，我們想活下去……”
這是女生群中最後的發言。
我拿過蘇老師的手機，對她搖搖頭。
“別再問了，沒意義的。”
麵前的男生見到我們的反應，一下就猜出女生群裏的意見。不過這也不意外，畢竟拿現在還在一路飆漲的賭注就可以看出，有多少女生參與了這場賭博。
隻要稍微有些頭腦，看出女生的意見並不困難。
“陳哲，到了現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輸掉吧！這是大家的意見。”
我又是一聲冷笑：“大家的意見？所以為了大家就要讓我去死？”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我們讓你連明天的決鬥都去不了！”
那男生已經原形畢露，絲毫不在乎蘇老師的身份，當麵就威脅我。
但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啪一聲，我這段手中的筷子，用尖銳的一頭指著他的鼻子。
冷冷 道：“不怕死就來試試。”
打贏龍頭對於我來說本就不是什麽容易做到的事情，明天我不是被龍頭活活打死，就是被死神的懲罰給弄死。
左右是個死，光腳不怕穿鞋的！現在誰再來我麵前挑釁，我真的下得了狠手弄死他們。
此時的我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渾身氣勢已經完全不像一個大學生，反而像是那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那個男生哪裏見過這樣的世麵，被我嚇得連著退了好幾步，直到碰到身後的餐桌才停下來。
他身邊的男生趕緊把他扶住，不然我懷疑他都會摔倒。
食堂飯點人本來就多，我們這邊一群人圍在一起，鬧出這麽大動靜，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身邊圍觀的人將我們圍在一個圈裏。
我擔心再在這個節骨眼上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拉起蘇老師，說：“我們走吧，不能再帶在這裏了。”
那幾個男生也不想把事情搞大，也往反方向離開。
從食堂裏走出來，我的心情格外複雜。
蘇老師看我神情不對勁，問我：“陳哲，你怎麽樣？那些人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擺擺手示意我沒事，掏出一根香煙點著。
學校是禁煙的，要是平時蘇老師肯定讓我把煙滅掉，然後教訓我一頓。但此時她知道我的狀態，自然不會多說什麽，隻是在一旁擔憂的看著我。
我吸了兩口，覺得沒意思。蹲在路邊花圃的台階上，任由火光從煙頭燒到煙屁股。蘇老師站在一旁陪著我，沒有講一句話。
我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也很簡單。用兩個字形容就是絕望。我從來沒覺得我做人會如此的失敗，當我真正出了事情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人能站出來支持我，反倒是落井下石的不少。
難道真的是我的問題？我仔細回想我短暫的大學生活，很平淡，很普通。沒有什麽多麽吐出的地方，但和人的關係也應該處得不錯才對。
為什麽我會這麽孤獨？
我的心真的好累。我不算什麽大好人，但也不是沒一點同情心。被卷入這個死神遊戲，誰都會想快些脫離，此時有這麽一個大好的機會，沒有人會放過。
香煙的火光蔓延到了手指，我被燙了一下，手一抖，成條的煙灰掉在地上。回過神來，抬起頭碧藍的如洗的天空上，飄蕩這幾縷白雲。
“蘇老師，你也認為我應該為班級犧牲嗎？”
我笑著問道。潔白的牙齒被風吹得有些發涼，我盡力使自己看起來陽光些，否則我擔心我的淚水會不爭氣的流下來。
“我……”
蘇老師剛想回答，我卻突然站起來，捂住她的嘴。因為站得太急了，所以我的臉裏蘇老師的眼睛很近。
四目相對我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微的毛孔，直到蘇老師臉上泛起潮紅，我才反應過來自己舉動的不妥。
我鬆開她，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害怕聽到答案。蘇老師，你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蘇老師擔心地看著我，但還是點頭答應。
“陳哲那你自己小心，我先回去了。”
和蘇老師告別了，我一個人在學校徘徊。腦子裏一片空蕩蕩地，鬼使神差地走回宿舍。
學校安排宿舍都是按照班級分配的，所以我們班的男生和我住在一起。一路上都是對我指指點點，表情異樣的同學。我假裝沒有看見，悶頭走回宿舍。
“陳哲你回來了？”
和我答話的是我唯一的室友王柯。同寢了半年，我和他交情還算不錯。主要是家庭條件差不多的原因，我和他共同話題不少。
如果是平時回來，我或許會熱情地邀請他玩一把遊戲或者暢聊下最近看到的美女。但此時……
一想起眼前這個和我朝夕相處半年的室友也買了我輸，我的心裏就莫名的一抽。
簡單的恩了一句，我爬上我的床，用枕頭蓋住臉，假裝睡覺。
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我連忙抬起頭看了看，原來王珂把寢室的門給關上了。
學校的寢室窗戶不大，隻有兩尺高，窗戶上貼滿了美女貼圖。這倒不是我和王珂幹的，而是住進來就有。想來應該是上屆學長留下的傑作。
因為確實挺養眼，所以我們也就沒再撕下。此時門被關上，窗戶又被貼紙糊住，寢室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
“你幹什麽？”我緊張地問道。
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我變得草木皆兵，王珂難道要在宿舍裏做掉我？如果他真的想這麽幹，我一定和他拚了。
“肖家永在害你，他聯合所有男生都買你輸，他還想叫人來打你，好讓你明天去不了決鬥，自動認輸。”王珂麵無表情，但我感覺得出他說這話語氣中透露出的凝重。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有些感激，我眼神黯淡的點點頭，回答道：“這些我都知道。王珂你也希望我輸嗎？”
我說這句話時心裏多麽想聽到支持我的言論，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王珂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了，“對的，我希望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