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散開
喬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一走出懸崖酒店,他就把林鬆的交代拋之腦後。
在轉身的那一瞬,錢天樂就把小型監控器,也扔進了喬東的背包。
錢氏集團邀請了江城十大企業來參加周年慶,川遙林場也是其中之一,但川遙林場卻不買他們的賬。
個中端倪,錢天樂還無從得知,但川遙林場的客戶,個個都身價過億,若錢氏集團能和川遙林場合作,多半能接觸到川遙林場的客戶,放長線釣大魚。
“新出爐的廟會福包,三塊錢一個!”在祁江山的山腰擺攤的人不在少數,匆忙趕來參加線廟會的人,也會買上幾籠福包。
“不是,我剛才找你賣,你就賣十塊錢,怎麽這會就賣三塊錢了?”王中煜不可置信地看著彭揚,彭揚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王中煜穿的衣服,可是名牌,祁江山的山腳下,就有一處名牌街,隨便拿一件衣服或鞋子,都要花上百萬。
送上門來的“水魚”,不宰白不宰,殊不知王中煜還打道回府,揭穿了他的把戲。
“你剛才買走的福包,有一個藏了珍珠,怎能和一般的包子相比?”彭揚故弄玄虛道,彭揚半信半疑地看著袋子裏的福包,不置一詞。
聽到他們的對話,錢天樂的眸中掠過一抹玩味,彭揚擺明是在“坑蒙拐騙”,但王中煜仍被蒙在鼓裏。
線廟會放出了三枚煙花,王中煜就不再和彭揚周旋,再不去搶位置,恐怕排到今晚都輪不到他進廟。
“這幾副眼鏡怎麽賣?”錢天樂看上了彭揚的攤檔上的眼鏡,乍一看,平平無奇,實則這幾幅眼鏡,都是周氏集團新製出的科技眼鏡,右邊的鏡片是一塊小型屏幕,把手機濃縮成了眼鏡,但功能不及手機齊全。
可惜經過彭揚的攤檔的人,隻買了福包,他們還以為攤檔上的眼鏡,是中看不中用的太陽眼鏡。
“十萬。”王中煜扯出了一抹笑容道,終於遇上了個識貨的。
“太貴,你這幾副眼鏡,放在這也是個擺設。”錢天樂雲淡風輕道,彭揚險些把水噴了出去。
“不買就別來膈應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彭揚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錢天樂,錢天樂拂去額頭上的汗水道:“你若不肯降低價格,我就把你的秘密抖出去。”
王中煜買的福包,沒有一個藏了珍珠,彭揚不過是為了把王中煜打發走,才找了個借口。
“他都走遠了,等線廟會散場,他也見不到我,哪找得了我麻煩?”彭揚毫不避諱道。
“可,你方才的話,都被我錄下了,他找不了你麻煩,但我若把錄音放到網絡上,以後可就沒人光顧你的攤檔了。”錢天樂眸中的笑意不達眼底,彭揚的瞳孔倏地瞪大。
一山還有一山高,錢天樂竟是有備而來,彭揚咬了咬牙,就把眼鏡塞給了錢天樂。
“一個五千,不能再少了。”彭揚氣得鼻子都歪了,但他別無選擇,他還要繼續在化城混。
拿到錢的彭揚,也不作久留,再遇到一個像錢天樂這般的“老狐狸”,他連老本都賺不回了。
戴上眼鏡,錢天樂就走到了山上,他排在了第三條隊伍,喬東也在第三條隊伍。
被太陽曬得睜不開眼睛,喬東就拿了一件衣服擋著,不是為了幫父親得到廟鐲,他才不會大費周章跑到化城。
“新的化城城主也來了。”喬東喃喃道,鄭思霖從a國留學回來後,就取代了孫淼的位置。
孫淼氣不打一處來,他的身份地位,倏地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前跟隨他的人,也投靠了鄭思霖,樹倒猢猻散。
新官上任三把火,鄭思霖一坐上城主之位,就盯上了稀土場,他要讓化城,成為稀土大城。
但看上化城的稀土場的人,不計其數,為了得到更多的稀土,他們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和親人也鬧翻了臉。
想要把稀土場完全占領,就要把障礙都鏟平了,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但鄭思霖的火候不夠,他耗了不少人力物力,也無疾而終。
被逼得走投無路,他就向周氏集團拋出了橄欖枝,可周氏集團卻把燙手山芋扔給了錢氏集團,錢天樂也無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舞獅的人怎麽不見了?”鄭思霖丈二摸不著頭腦,他昨天才看到馬戲團的人在祁江山排練,今天就不知所蹤。
“別急,再等三分鍾,他們就會上場了。”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馬戲團的人也不敢放他們鴿子。
鄭思霖心事重重地走到廟台上,在廟台的中央,找到了他的座位。
可三分鍾後,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人,卻沒有穿上舞獅的衣服,反把不少樂器抬到了廟台,舞獅變成了音樂會。
鄭思霖的唇角抽了抽,馬戲團的人不走尋常路,毀了合約,他們可要賠償不少,但他們卻不以為意,一意孤行。
走進線廟,錢天樂就嗅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不自覺地轉身,就對上了周業平的視線,他怎麽陰魂不散?
“他們請來的幾位音樂家,在化城可小有名氣,馬戲團砸了重本。”一次演出費,就能抵得上尋常人一年的工資。
“但他們的音樂,和廟會可不搭,不知城主的葫蘆裏麵在賣什麽藥。”他們也捉摸不透鄭思霖的心思。
“左右不花我們的錢。”參加線廟會,也不用給門票,還能聽到化緣音樂行的大師,演奏的音樂。
但就在眾人沉浸於美妙的音樂時,喬東的廟囊被偷了,他的怒意“蹭”地一下就往上冒。
卯足了勁追向身穿黑色夾克的男子,但梁儕卻轉身走進了一條沒有路燈的巷子,伸手不見五指。
喬東額頭上的青筋凸起,計劃趕不上變化,沒有了廟囊,他拿什麽去探望舅舅一家?
林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越不希望發生的事,越容易發生,他這把老骨頭也跑不動,喬家的保鏢也無法在第一時間趕到化城,遠水救不了近火。
“該死!”喬東氣得直跺腳,廟囊丟了,可不能再丟了廟鐲,否則二叔就會在父親麵前煽風點火,數落他的不是。
梁儕的眸中掠過一抹玩味,他可是上一年化城馬拉鬆比賽的冠軍,鮮少有人能跑得過他。
等今年再拿下第二個冠軍,他就要把喬家放在廟囊裏麵的城寶,獻給鄭思霖。
想爬的越高,就要找更有實力的靠山,但他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的左側就出現了一道影子。
“誰?”梁儕隻發出了一個音節,後腦勺就被重重劈了一下,瞳孔逐漸失去了焦距,之後發生何事,他不得而知。
“跳梁小醜。”錢天樂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把廟囊收入囊中後,他還拿走了梁儕的菲爾玉佩,博物館的展覽台上恰好缺了一塊玉佩。
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和譚文瀚的玉佩相差無幾的城寶,就拿梁儕的來頂替一段時間了。
“我都不敢打電話給老爺,萬一他發現廟囊不見,我就要被罵得灰頭土臉。”林鬆的心裏也不舒坦。
“難道,你還想把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喬東麵無表情道,他們在互相指責。
音樂會一結束,喬東就氣衝衝地走到山腰,一邊走一邊指責林鬆,他也不是有意而為之。
就在他們回到懸崖酒店的房間時,就發現丟失的廟囊,被掛在了門把手上,喬東臉上的陰霾瞬間散開。
“我隻能幫你們找回三個廟囊,剩下的兩個,也不知落在了何人的手裏。”錢天樂麵不改色心不跳道。
剩下的兩個廟囊,實際落進了他的口袋,喬東不疑有他,輕咳幾聲道:“能拿回三個廟囊,我也知足了,不過你為何會發現廟囊,是我們的?”
“我可不是瞎子。”錢天樂指了一下被刻在廟囊外的字,喬東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但缺失的那兩個廟囊,不能落在他人手裏,我再去找一輪,明天我們的人,應該會到化城,我就不信揪不出始作俑者。”林鬆沉聲道。
“那你就留在化城,繼續找,我可不想和你待在一個地方。”喬東的唇角掠過一抹戲謔的弧度,倏爾轉身看向錢天樂。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幫我們,應該也是想要好處吧?”喬東陰陽怪氣道。
錢天樂拿出了入場券,遞給了喬東,在看到入場券上麵的“錢氏集團”時,喬東的腦海中突然掠過一抹亮光。
父親曾和他提及過錢氏集團,和錢氏集團合作,有利有弊,錢氏集團是江城的第一企業,想和錢天樂合作的大有人在。
但樹大招風,喬凜思來想去,還是不想和錢氏集團扯上關係,免得林場的顧客也被寢室集團搶走一半,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隻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原來是錢家的少爺,但我父親不願去,我也無法強求,你還是把機會留給別的企業吧。”喬東推脫道。
“怎麽?我幫你找到了幾個廟囊,你就翻臉不認人?”錢天樂挑眉道。
喬東不置可否,父親不會輕易改變主意,他才不想攬事上身,但錢天樂卻不讓他走進房間。
林鬆歎了一口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