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歡偷偷一笑,給允念拋去了一個得瑟的眼神,靜靜的等著司命的結果。司命這個時候正一門心思的撲在自己的運簿上哪裏還有心思去思考什麽事情。趕緊告訴了他們狐族首領的下落,就匆匆的去整理自己的書了。
兩個人一直跑到了凡間才停下了腳步,“總算是出來了,我估計那個司命要是事後想起來的話,應該會感覺到不對勁的。”
允念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能夠意識到又如何?我們已經跑出來了。”
“這麽說也是我們已經出來了。”喻歡說著坐在了石頭上,靜靜的看著他,“我說你啊,你身為天族的一個重要的人,竟然和我幹這麽偷雞摸狗的事情?”
“那又怎麽了?我以前可是沒有少在天族幹這個事情,整個天族看到了我都唯恐避之不及。”
“我怎麽覺得你還挺自豪的。”
“師父……”忽然微微弱弱的聲音從她的衣袖裏傳了出來,她心裏一驚慌忙把袖子裏的手帕給拿了出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我把你給忘記了。”
“師父我剛剛是不是闖禍了?”
“沒事,要是出了什麽事情的話,我但著你不需要承擔身責任。”
“可是……”他說著看著她手腕上的燒傷,“師父你的手腕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可是你不是神仙的嗎?為什麽還會被燒傷啊?”
允念無奈的笑笑,“你有沒有搞錯?你那個狐火不知道是有多強,等閑的神仙要是靠近一些,絕對是會沒命的。”
“我……這麽厲害的嗎?”
“對,我們元錦很厲害的,隻是你要是能夠控製你這麽強大的力量的話會更厲害的。”
他展顏一笑,“隻是師父你這個傷口應該沒有什麽關係吧。”
“還能有什麽關係,不過是一個小傷口。”
允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個傷口造成的傷疤是不能夠修複的,所以你還是做好準備吧。”
“什麽準備?”
“一輩子都有這個傷疤的準備。”
元錦一聽這話,愧疚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師父這可怎麽辦啊?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留一點疤而已,你不用在意。”喻歡說著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他還是緊張兮兮的看著她。
她長歎一口氣,轉過頭看著允念,“他還是個孩子,你幹嘛嚇唬他?”
“嚇唬?誰不知道這狐火的厲害?我是嚇唬他嗎?”
“得了得了,我們不要理他我們先走吧。”
“去哪裏?”
“當然是去找那個狐族的首領了。”她說著帶著他走了。
允念見狀慌忙追了上去,“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麽狼心狗肺?好歹我也是幫過你們的好不好?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誰要和你好好的玩耍了。”
“欸,那你們也不能夠拋下我吧,我也要去看看那個家夥,真的是好久沒有看到他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喻歡說著白了他一眼。
允念無奈隻好跟在他們的後麵。
司命的運簿上寫的,現在的狐族的首領還是一個小孩子,隻是他日後會考取功名,高中狀元,而且會成為一個很厲害的戰神。所向披靡,隻是這一生順風順水的,實在是談不上什麽體會人生六苦。
喻歡苦惱的撐著自己的腦袋,坐在茶館的摟上望著下麵來來往往的人群,長歎一口氣,“你說這個狐族的首領真的是閑著沒有事情做,非要跑到凡間來整這麽一出,現在倒好,他還是個娃娃,這人生六苦還要我給他的上麵添上個一兩筆。”
“你這麽說的話我們出來的時候應該讓司命搞上一些。”
她磕著瓜子,聽了這話,轉過頭看著他,看的他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他幹咳一聲,往後挪了挪,“你想要幹什麽?”
“我就是想讓你叫司命在運簿上麵動上個一兩筆什麽的,到時候我們也方便一些是不是?”
“你想要怎麽動?”
“當然很簡單了,先讓他的服務雙亡,再讓他一輩子顛沛流離,再給他安排一個姑娘到時候讓他保守相思之苦,最後再讓這個姑娘嫁給別人,讓他一輩子愛而不得,怎麽樣?這個人生精不精彩?”
允念白了一眼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麽說才好,尤其是那個元錦居然還在那裏鼓掌,“你不去寫戲折子真的是屈才了。”
“是嗎?我其實是覺得我沒有那個天賦的,但是你既然這麽說了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嚐試一下的。”
“你將他原本圓滿的人生一下子改成了這個樣子,真的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我其實也沒有怎麽想啊,他不是要體味人生的六苦嗎?那就讓他去體味好了。”
允念搖搖頭看著她,“這都說女人是鐵石心腸的,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什麽啊,我不過是順著他的意思罷了。現在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難道我們還真的要等著他六道輪回以後?開什麽玩笑?時間就是生命!”
“即使如此的話,我還是去找司命商量一番,你們在這裏等著我。”
“等什麽啊,你不知道你這一去起碼是人間的大半個月?”
“那你說怎麽辦吧。”
“我們可以先到郊外置辦一個宅子,到時候我在那裏等著你。”
“這樣也好,那我們就先去吧。”
“好。”
允念應著和他們走到了郊外,隨便施了一個法術就變出了一個極為好看的宅子,“湊合著先住著。到時候再說吧。”
“那行,你們先在這裏住著,我先去找一下司命,到時候回來看看你們。”
“行你去吧。”喻歡說著朝著他擺擺手,真的是不知道這個家夥走就走了還在這裏囉嗦個什麽勁。
長歎一口氣,她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忽然覺得這個房子竟然有些熟悉。
元錦看著她出神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樣子,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我記得那個地方應該還是要有一棵梨樹的。”
她說著手一揮就在角落裏變出了一棵梨樹。
元錦不解的看著她,卻看見她坐在藤椅上竟漸漸的進入了夢鄉,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的醒轉過來,這個時候天已經黑了。
“元錦?”
“師父,你叫我啊?”
“嗯對,那個什麽,我們去鎮上吃一點東西吧。”
“可是師父我們沒有銀子啊。”
“銀子啊。”她說著苦惱的揉揉自己的眉心,從懷裏掏出了一個上好的玉石,“我們先去把這個給當了然後我們就去吃飯。”
“嗯好的。”元錦應著跟在她的身後,晚上的渝州還是很熱鬧的,尤其仙子啊是夏天,乘涼的人還有很多,所以街上還是熱鬧的。
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還開著門的當鋪,把玉石當了就鑽進了鎮上一家最好的飯店。
看著滿桌子的好吃的,元錦一個勁的咽著口水,但是就是不敢在喻歡動手之前動手吃飯,她注意到了這一點,輕輕一笑,“沒事的,你吃吧。”
“師父你先吃。”他說著拽了一個很大的雞腿放在了她的碗裏,喻歡笑著看著他,“你看看你這個小身板還是自己多吃一點好了,畢竟你現在的修行還沒有到家,是不能夠不吃東西的。我就沒有什麽關係了所以你還是要多吃一點的。”
他點點頭,埋頭吃著東西,喻歡倒是不急,她完全可以不用吃東西,所以就將目光放在了舞台上的表演上。
“欸,表小姐你慢一些。”
“不要不要我就要到前麵去看,我想要看看那個彈琴的是不是真的長得很好看。”
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她應聲回過頭卻看到了一個穿著錦服的女孩子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聽到了她的話,喻歡也竟目光落在了那個舞台上帷幔後麵那個彈琴的人。
她不需要掀開帷幔,隻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後麵的人到底是個什麽樣子的長相。
那是一個很清秀的男人,彈得這麽一手好琴是真的很難得的。
“表小姐我們應該回去了回頭要是讓老爺夫人們知道小的可是擔待不起的啊。”
“要你們還有什麽用處,快去把那後麵的男人給我帶出來,我要把他帶回去給表哥他早就想要一個彈琴的老師了。”
“使不得使不得的表小姐,你還是趕緊和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就是不要。”
她說著目光一轉落在了元錦的身上,一雙眼睛頓時沒有任何的辦法移開,整個人呆愣愣的站在了那裏,隻是靜靜的看著元錦。
元錦不解的看著她,卻看到了她臉上漸漸有紅,暈出現,慢慢的羞澀地轉過來腦袋,扯著身邊人的衣角。那個人低身下去聽著她似乎說了一句什麽。
雖然說元錦聽不見,但是喻歡是可以聽見的。
她說的是,“那個小哥哥長的好帥啊,你能不能夠替我過去問問他叫什麽名字,家住哪裏。願不願意去我們的府上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