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直接回了自己的宮殿,腦子裏卻一直想著剛才兩個人的樣子。
為什麽孿月突然變得那麽生龍活虎,但是楚離卻是一副病態的樣子?
他皺眉有些不解。
楚離身為魔界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根本就沒有可能會一下子變得這麽蒼白。能夠傷害他的人,在這六界之中屈指可數。
如果他是受了什麽傷的話,那麽這個動靜肯定不小。
那麽就隻能說明他的傷是自己造成的。
自己造成的傷……
子墨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著,這個家夥為什麽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弄傷?
難道是為了孿月?
可是孿月除了失去了女媧石心髒受損以外,基本上沒有什麽別的傷處。
難道是心髒?
孿月說過楚離對她很好,難道就是說他救了她的命?
他們現在是共用一顆心的麽?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堵塞。
明明她是他賞給楚離的,但是現在他們兩個曖昧不清的樣子,真的是很讓他窩火。他皺起好看的眉頭靜靜得看著桌子上的酒杯。裏麵倒映出了他的俊臉。漸漸的,杯子裏的倒影變成了孿月。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變成了天上彎彎的新月,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容。就那麽望著他。他被她這樣的笑容笑得心裏一酥。
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子墨輕輕歎了一口氣,收拾了一下複雜的情緒慢慢站起身,走到了閻瀚的房間門口。
此刻的閻瀚正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戰報,近日來戰爭不斷,人族可以說是節節敗退,要不是有仙界撐著幫襯著,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投降了吧。
忽然他感受到了子墨的存在連忙抬起頭看著慢慢走進來的他,心裏一驚趕緊朝著他跪了下來,“不知道今日殿下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他沉著一張臉看著他,“你可知道換心一說?”
他點頭,“我們魔族和神族的人與別人有些不同,心髒也是無比的強大,所以有正統的魔族血脈的人都可以把心髒換給別人。”
“正統血脈?”他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據他所知,楚離並沒有正統的魔族的血脈。
“是。”他畢恭畢敬得看了一眼子墨,知道他問這件事情是想要做什麽,他心裏是很想阻止,但是也許這個樣子能夠讓子墨恢複記憶。
雖然子墨現在做的事情是在複興魔族,但是他並不想要他的少主活的不開心不快樂。更不想要少主失去自己所愛的人。日後要是後悔的話,他不知道那又會是一番怎麽樣的境地。
“殿下雖然不是正宗的宗族血統,但是青蓮仙子的血脈也是極為尊貴的。若是能夠在有女媧石的幫助,換給神女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絲毫不驚訝這個人知道他的打算,隻是淡淡得開口說道:“若是不正宗的魔族血脈且沒有女媧石的幫助,那會怎麽樣?”
“轉嫁痛苦。神女所受的痛苦都會由這個人承受。”閻瀚認真的說著,有些擔心得看了一眼子墨,他可不希望這樣的痛苦轉移到子墨的身上。
那可是鎮天劍的劍氣,一般人是受不住的。
就算是子墨,擁有這麽強大的血脈和法力,也是會受一番折磨。
“殿下,既然現在女媧石對我們已經沒有什麽用處,不如就拿過來給神女吧。如果沒有女媧石話神女是活不了多久的。”
子墨眉頭緊皺,“我和那個女人是什麽關係?”
他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直白的問他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殿下為什麽不直接去問神女呢?她自然是比我清楚的。”
“我問過她了,現在再來問問你。”
他輕輕一笑,這樣就顯然是對神女說的話半信半疑。他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小孩子了,他長大了。
“神女是殿下的心上人,據我的探子所說,殿下在青蓮峰的時候就已經和神女完婚了。”
子墨點點頭,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這也就可以解釋他為什麽麵對她的時候會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感覺。
“殿下,若是你現在已經不愛神女的話,還是請你放神女一條生路。畢竟神女當初為了救殿下也是付出了很多。”
“救我?”
他鄭重其事的點頭,“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想起過往,一定會感謝神女的。”
他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還救過自己一命。
他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轉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閻瀚看著遠處的子墨,心裏不免有些擔憂,要是他的殿下還是不開竅的話,那麽他又要用什麽樣的辦法才能保住神女的性命。
子墨慢慢的走在了大殿裏看著熟悉的風景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輕歎一聲,轉過頭卻看到一個妖嬈的女人扭著水蛇一般的腰肢走了過來。
“殿下這個時候不在休息,在這裏做什麽呢?”
“我做什麽難道還要報告給你聽不成?”
千麵郎君望著他一臉的媚笑,“殿下真的是會說笑,奴家可是殿下的人,殿下想做什麽當然是不需要向奴家匯報的了。”
他的目光從她的身上冷冷掃過,“你知道就好。”
“奴家可是時刻謹記著呢。”
懶得和她再多說什麽,他直接越過她,就走,卻沒有想到她柔弱無骨的聲音從身後淡淡傳來,“殿下是在為神女的事情苦惱嗎?”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危險的意味。
“你這是在揣摩我的心思?”
“奴家不敢。”
“不敢就好,要是讓我知道你做出了什麽逾矩的事情,就算是妖王親自過來,我也是不會饒過你的。”
她淡淡一笑恭敬行禮,“奴家謹遵殿下教誨。”
他的心裏是難以平複的複雜的情緒,隻好慢慢的走著,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救那個女人。若是要救她,那麽就是成全了她和楚離。可是要是不救的話她就會死。
雖然他並不希望他們在一起,但是他更不希望她死。
他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一抬頭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踱步走到了存放神器的地方。
他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到了這個地方。
是潛意識在作祟嗎?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直接走了進去。
楚離坐在椅子上品嚐著孿月做的魚湯,色香味俱全,他還真的是看不出這個丫頭的廚藝真的是不錯。
要是以後能夠在一起的話,估計是一個賢內助。
孿月倚在門框上淡淡的看著他,“你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嘛還要明知故問?”
她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真的是白給這個家夥吃了,現在還反過來懟她!真的是白給這個家夥吃了。
想著她直接轉身走了出去,反正現在這個家夥也沒有什麽大礙。她得偷偷去子墨的宮殿把女媧石偷出來才行。
不過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她得先去房間裏謀劃一下。
至於這個家夥的話,就讓他先受兩天的苦吧。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楚離慢慢揪住了自己的心髒的位置。這個痛苦還真的是比他想象的要厲害。
子墨看著她離開,慢慢走進了房間,居高臨下的看著楚離。
楚離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樣強大的氣場是誰給的,嘴角掛著一絲苦笑,“殿下近日來還真的是喜歡往我這裏跑啊。”
“我的目的不是你,你應該是知道的。”
“這我當然是知道的,隻是現在殿下已經把神女賞賜給了我,不知道現在這麽做又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我就是想要這個女人。”
楚離慢慢抬起頭看著他,“殿下若是不能夠好好的護住她,我是不會把她交給殿下的。”
“你怎麽就知道我護不住她?”
“因為傷害她的是殿下你。”
子墨不悅的皺眉,這個家夥明明知道孿月的心裏沒有他,竟然還敢這麽說!他是傷害了她沒有錯,但是現在他想要得到她,想要對她好,想要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的身上,這一點他現在沒有任何的遲疑。
他現在有了這麽一個明確的目標之後他就會立馬付諸實踐。
他總覺得要是再遲一些的話,她說不定就會是楚離的人了。
“殿下難道不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問問月兒自己嗎?”
“你現在是她的主人,我自然應該先過來問你。”
“你是這魔界的主人,若是殿下現在想要反悔的話,我自然是沒有什麽話說的。隻是殿下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楚離無奈的笑笑,“這件事情還是請殿下去問一問月兒自己吧,要是她願意和殿下離開的話,我自然是不會阻攔的。”
他冷哼一聲,“我知道你的心髒在她的身上,但是沒人承受著鎮天劍的劍氣,你應該不好受的吧。我想你應該知道等到鎮天劍將你的心髒毀壞了以後,那麽你們這一次可就是要死兩個人。”
“如果能夠陪月兒死的話,我沒有任何的怨言。”
子墨冷冷得看著他,的確,現在他對孿月的心思很明顯,他確實不會有什麽怨言,但是他有!
他不情願這兩個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