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看著昏睡在床上的孿月心裏一陣陣的痛,他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像現在這樣陪在她的身邊。緣分真的是妙不可言,如果沒有當初的那筆交易,她應該是不會喜歡上眼前的這個女子。
她的美麗,耀眼,都會在他這裏成為過眼雲煙。
他慢慢坐在床邊靜靜得看著她,慢慢伸出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著。
“你醒來會不會怪我?”
“如果你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隻要你能夠平安,其實別的並沒有那麽重要。以後我們就共用一顆心,你的身體也會慢慢的康複。”
他呢喃自語著,慢慢得向她的嘴唇靠近。
她水紅色的唇瓣像是盛開的罌粟一般,無端的誘,惑著他。
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唇,將自己的心髒慢慢渡過去。
他的心髒剛進入,她的身體,楚離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痛,似乎是有鋒利的刀子在他的心髒上劃來劃去。他隻覺得喉嚨一陣腥甜,直接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大灘的鮮血在地上分外的刺眼。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心疼,這個丫頭每天都承受著這麽嚴重的創傷麽?
想到這裏他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現在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情況。
孿月醒過來的時候四下並沒有什麽人。她慢慢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胸腔裏有一顆有力的心髒在跳動著。
她心裏一驚慌忙跑到楚離的房門前,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婢女直接將她攔了下來。
“神女,將軍在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內。”
“什麽玩意,讓我進去。”
“還請神女不要為難我們。”
她冷哼一聲,現在她有心髒,可不是之前的病貓了。她慢慢在掌心凝聚了法力,“我不為難你們,把你們打趴下了,就可以進去了吧。”
那兩個婢女看著她盛氣淩人的樣子,嚇得跪在了地上。
“神女饒了我們吧。”
她冷冷看著他們,“你覺得你不讓我進去我會饒了你們?這世界上還沒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楚離聽到外麵的動靜無奈的起身打開了房門。
他的麵色有些蒼白靜靜得看著她,“你這哪來這麽大的火氣,要拿我的婢女出氣?”
她看著他的樣子,心裏的難過一層淹過一層。
“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
“沒什麽你臉色這麽難看?”
他無奈的笑笑,“你自己明明感覺到了,幹嘛還要過來問我?”
她死死咬著嘴唇看著他,半晌才開口說道:“我不需要你這麽為了我,做這麽多事情。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他說著轉身走進了房間。
沒有了先前的戾氣和霸道,就像一個普通的人。隻有她才能了解現在他的心髒承受著什麽樣的疼痛。
“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這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我知道。”他轉過身,嘴角有了一點苦澀的笑容,“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竟然承受著這樣的痛苦。你是怎麽做到在這樣的折磨下還跑到大殿上跳舞的?”
孿月白了他一眼走上前給他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麵前,“我是神女,承受力自然比你們強的多。”
“是嗎?”這麽明顯的謊言誰都能看穿吧。
他的嘴角慢慢上揚,卻仍舊板著一張臉看著她,用有些嫌棄的口吻說道:“你可別把心髒還給我,我不吃別人吐出來的東西。”
“……”
什麽鬼!
她簡直是要抓狂了,這個家夥有沒有搞錯!
“你!”
他淺笑,挑眉看她,“怎麽?我說的不對?”
“對對對!”她簡直無語,這個家夥的思維邏輯真的是太搞笑了。
她無奈的搖搖頭,慢慢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你的身體沒什麽大礙吧。”
“我可是這裏的將軍,所以你覺得我會有什麽大礙?”
孿月看著他覺得這個人實在是有些不懂事,這麽大的人了,竟然能夠這麽把自己的事情不放在心上。
這換心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件大事,怎麽就這麽不放在心上?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問完才知道這話問的實在是有意思,他的心在她的身上,他哪裏不舒服她怎麽會不知道。
楚離嘴角噙著笑容,“你這話問的實在是有些意思。”
她尷尬一笑,“是嗎?”
“怎麽就不是了?”
“……”
她扶著他坐在了床邊,看著他一臉蒼白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你去幹嘛?”
“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夠讓你補補身子的。”
楚離淡淡笑著,補身子?
他什麽時候需要補身子了?
她直接跑到了大夫的房間,一推門就看到了大夫在裏麵詫異得看著她。
“神女你今日來是怎麽了?難道是有什麽事情嗎?”
“有什麽藥沒?”
那大夫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扔了一個藥瓶在她的懷裏。她看著手裏的藥瓶,心裏有了一絲絲的開心。這個時候總算是有了辦法讓他好受一些。
她急匆匆得回到了房間,卻沒有想到楚離正寬衣解帶。房間裏放了一個大大的木桶,還氤氳著熱氣。
她臉一紅,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麽做才好。
楚離慢慢轉過身看著她,露出精壯的胳膊和胸膛。
“你是要準備在這裏看多久?”
“……”
她啞口無言,腳一跺直接跑了出去。
他看著她遠去的樣子,一句話都沒有說,嘴邊淡淡有笑容爬了上去。
孿月看著他半敞開的門扉,實在是想把他給打死。
這個人,剛才門口還有人攔著她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麽快這門口的人就不見了。故意的吧!
他泡在溫泉裏,因為他的心在她的身上,所以他能夠感覺到這個丫頭的氣憤。
大概是因為撞見了他這個樣子,所以才會這樣的吧。
孿月在外麵坐著等了許久,那個家夥才出現在門口。
看著他嘴角淡淡的笑容,她真的是要瘋了。因為共用一顆心的緣故,她能夠知道每時每刻他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這個家夥剛才一定偷偷笑了!一定!
“怎麽?你現在找我沒事了?”
她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在說些什麽,直接把手裏的藥瓶扔給了他。
“廢話真多。”
他看著手裏的藥瓶,心裏有淡淡的喜悅。
而這一絲絲的喜悅之情卻沒有逃脫她的感覺。
她皺眉看著他,這個家夥是怎麽回事?不就給了一瓶藥麽,至於這麽開心的麽?
“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你問這個做什麽?”他有些好奇得看著她,難道這個丫頭是要做東西給他吃?
孿月無奈得撫額,實在是想不明白,“楚離將軍啊,你能不能有話直說?你知不知道你的心在我這裏,你想什麽我都知道。”
他皺眉一句話沒有說,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層。
“哦,是這樣子的。那以後豈不是很方便?”
“方便你個頭啊。”
她白了她一眼,有些嗔怪得看著他,“你到底想要吃什麽?”
他坐在她的麵前上下打量著她。她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實在是有些不自在,隻好皺眉看著她,“你到底吃不吃?”
“吃。”
她有些不耐煩,“吃什麽?”
他嘴角有了淡淡的笑容看著她,“你能做什麽?”
她一怔看著他,確實有些尷尬,她的確是不會做什麽飯,現在問人家想要吃什麽,實在是有些……
她幹咳一聲,實在是有些無奈,“我確實不太會做飯。”
“不太會?”他實在是有些質疑得看著她。
孿月索性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真的會做飯,雖然沒有墨哥哥做的好吃,但是阿澤也是常年吃我做的飯的。”
他點點頭,用飽含深意的目光看著她。
“那你去吧。”
“去就去,怕你啊。”
她說著直接離開了房間,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她靜靜得凝聚了法力在心髒上,雖然不能夠徹底阻擋劍氣的侵蝕,好歹也是會減輕一點的痛苦。
做完這件事她在滿滿起身看著滿屋子的食材,不知道應該從哪個地方開始下手。
雖然她還是神女的時候,廚藝確實是很不錯的,但是自從認識了子墨以後,她就開始想盡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不做飯,吃他做的。
她還真的是不確定自己現在的手藝是個什麽樣的情況。
而其她也不知道那個家夥愛吃些什麽,又有什麽不吃的。
她心裏的糾結,全部都沒有任何的遺漏傳達到了他那裏。而他的幸災樂禍也全部都讓她知道了。
她無力的翻眼望望天空,真的是很想找那個家夥決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拍拍桌子,看著一屋子的食材真的是很想在這些東西裏麵下毒,毒死那丫的得了。
長長吐了一口濁氣,氣話雖然歸氣話,但是事實上還是要好好的讓這個家夥補一補的。
畢竟這下她真的是欠這個家夥很大的人情了。
簡直就是要死了!
孿月無奈得坐在了凳子上,朝著外麵的婢女招招手,那婢女疑惑得走了過來,“神女是有什麽吩咐嗎?”
“吩咐倒是沒有,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家將軍愛吃什麽,有什麽喜好不?”
“喜好?”她實在是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不明白她好好的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你不知道嗎?”
她老實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