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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忘川河

  對於比狗鼻子還好使的神獸來說,四人輕輕鬆鬆就找到了妖怪的老巢。阿澤看著麵前黑乎乎的洞口,就像惡魔的血盆大口正等待不知死活的人送上門來,阿澤撫額想起白天孿月坐在阿澤對麵死死得瞪著他,阿澤語重心長得跟她解釋說道:“妮子,我跟你說,凡人的事情我們不能過多幹涉。”


  “可是你已經幹涉了,要幹涉就幹涉到底。”


  “嘿,這丫頭怎麽就愛多管閑事。”


  “你知道拗不過她還不答應了。”


  “你們兩現在就和起夥來了是吧,沒良心的!沒良心!”阿澤狠狠瞪著子墨和孿月。“準備準備抓妖精去。”


  孿月開心得快要蹦起來,抓著子墨的手搖啊搖的。“子墨謝謝你。”


  “老規矩。”


  “嗯!”


  好嘛,這小兩口是越來越心心相惜了都學會聯合起來坑他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唉~阿澤長歎一聲,拍拍身上穿過樹林時帶上的灰塵,帶著他們大搖大擺得走進了洞口。那洞裏濕濕黑黑的,不時會踩在水坑裏,阿澤雖然施法點了一團火苗在手心但隻能照亮一小塊的地方,前麵是什麽都看不到的黑暗,就像陰詭的沼澤一點點把人拉入深淵。水滴的聲音在靜謐的山洞裏顯得格外清晰,孿月往子墨身上靠了靠。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前方有了光亮,孿月的心反而更慌了。


  突然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朝他們直直刺過來,孿月還沒看到阿澤是如何出手的,那尾巴就在阿澤麵前轟然變成粉末,洞裏穿出痛苦的尖叫聲。“什麽人!”


  阿澤緩步走進妖怪所在的洞,穴。“就是你吸了劉默彬的魂魄?”


  “哪來的小子多管閑事。”


  阿澤淡漠得看了那狐妖的鮮血淋漓的尾巴。“修行到三尾著實不易吧。聽說如果沒有天生的血脈輔住,普通的狐狸最多也隻能修行到五尾。你如今被我斷了一根,痛不痛?”


  那狐妖警惕得看著阿澤,覺得麵前的阿澤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當即認識到自己不可能是阿澤的對手,不能坐以待斃,主動出擊才有一線生機。那妖狐想著淩厲的目光看向孿月,孿月心神一怔,子墨伸手擋住了孿月的眼睛。轉過頭看了一眼妖狐。


  那是怎樣的目光,妖狐隻覺得自己仿佛掉入了萬年的冰窟渾身冰冷,死亡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子墨隔空虛抓她的喉嚨將她緩緩抓起,那妖狐麵色漸漸青紫,看向阿澤,從喉嚨裏擠出一句話。“如果你們敢動我一下我就毀了劉默彬的魂魄!”


  阿澤苦惱的看著妖狐。“怎麽辦呢?你要是毀了他的魂魄我還得去找一趟閻王,雖然有些麻煩吧……”


  “我交我交,你放了我。”那妖狐慌了掙紮著說道。子墨輕哼一聲鬆了手,那妖狐摔落在地。


  可下一個瞬間那妖狐凝了法力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口吐鮮血一臉得意得看著眾人。“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如願的,哈哈哈哈。”


  允念趕緊上前探了探那妖狐的氣息,果真是死了當即爆了句粗口。“他奶奶的,居然真對自己下狠手。”


  阿澤無奈轉頭看向子墨:“你去找閻王敘舊?我和小念子在這等著?”


  子墨並沒有拒絕,隻是薄唇輕啟。“三個月。”


  阿澤尷尬得咳了兩聲,他自然知道子墨這三個月指的是什麽,就是再加三個月不許吃他做的飯,這對於阿澤來說想都不用想是個不劃算的買賣當即開口說道。“許久沒見閻王了這次正好去看看,哈哈,小念子跟我一起。”不等允念拒絕阿澤就把他架了去找了閻王。


  “子墨……”


  子墨看了孿月一眼知道她是擔心劉默彬的事,抬手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泥牽了她回了客棧。不大一會,店裏的小二就來敲了孿月的門給孿月遞了個口信,說是城外的姑娘要她趕緊過去一趟。孿月和子墨連忙趕了過去。隻見夏言雅正站在院裏眼巴巴得等著他們來,見他倆出現了,眼裏綻出了光芒。“你們可算來了,快來看看月見姐姐。”


  “月見姑娘怎麽了?”孿月心下一驚連忙開口問道。那夏言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直接領了他們進去。


  月見躺在地上麵色蒼白不省人事,子墨上前給月見搭了脈。“應該是把靈魂賣給那妖狐了。”


  “可是那妖狐不是已經死了麽,而且,如果做了交易那為什麽劉公子沒有醒過來。”


  子墨一言不發得看著孿月,這樣的情形他們最好也去地府一趟,起碼得把這消息遞到阿澤手裏。可地府不是一般的地方,孿月沒有仙法護體必然受到損害,可放她一個人在這裏她也著實不放心。子墨想著化了件碧色的衣裳叫孿月換上和他一起去地府,又囑咐夏言雅照顧好兩人,撐了陰陽傘帶著孿月下了地府。


  牛頭馬麵今日可算是倒了大黴連連感歎自己今日應當看看黃曆,被兩個小子打得鼻青臉腫,正在氣頭上竟看到一男一女撐了把做工精巧的傘不緊不慢得走了過來,心裏想著正好拿他倆出氣便清了清嗓子開口喊道。“什麽人!敢擅闖地府!”


  哪知那二人恍若未聞,依舊不緊不慢得走著。還能聽到那女子興奮得問身邊的男子。“這就是忘川河嗎?那對岸大片的火紅可就是彼岸花了?傳說忘川河橋頭有塊三生石我怎麽沒看見?”


  那牛頭馬麵聽了女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這地府是人人懼畏的地方,這兩個人跟來遊玩的一樣,想到此處更加火冒三丈,二人蓄了所有的法力準備攻其不備,一刀要了兩個人的命。哪知一刀砍上去竟像砍在岩石上一般,二人生生被自己的力量反彈落進了忘川河裏眼睜睜看著兩個人暢通無阻得進了地府的大門。


  子墨和孿月兩個人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揮著大刀長矛衝上來,一開始她還嚇得不得了,後來充分見識到神器的偉大也就放下了心。可在看到阿澤坐在閻王的寶座上把腿放在桌子上悠哉悠哉得吃著葡萄,一旁閻王正點頭哈腰得同他說話,心裏又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阿澤見子墨和孿月也來了,連忙跑到他們兩麵前。“你兩怎麽來了?”


  孿月擔心劉公子忙開口問他:“劉公子的魂魄找到了嗎?”


  阿澤搖搖頭有些惋惜得說著:“有些麻煩,那妖怪留了一絲執念在他身上拖著進了忘川河,剛派人去撈呢,估計是撈不著了。”


  “那你有沒有看見月見姑娘的魂魄?”


  “月見?她來湊什麽熱鬧?”


  “月見姑娘身體裏沒有魂魄了,我們特地趕過來告訴你。”


  阿澤看著一臉焦急的孿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片刻震驚後拖了孿月就往外麵走。“你怎麽穿了這衣服?正好你隨我去忘川河撈吧。”孿月一臉迷茫得由著阿澤拽著,子墨正欲開口阻止阿澤回過頭看著他補充了一句。“她穿了這個正好下河去撈。”子墨無奈隻好趕緊跟上。


  允念看阿澤拽了孿月來趕忙迎上去,沒等他開口說話阿澤就開口要孿月下河。允念一臉驚訝連忙阻止。“不行啊,這忘川河看起來平靜其實暗藏洶湧,多少不願投胎的怨靈都在這裏,普通人下去立馬被啃得渣渣都不剩。”


  “我跟你講,她穿的這件衣服寶貝得不得了,不會有事的。”允念聽了一臉懷疑得看著阿澤,萬一有個什麽閃失他可承擔不起子墨的怒火。


  子墨走上前牽起孿月的手。“放輕鬆我帶你下去。”孿月木訥得點頭由子墨牽著落到了忘川河的河麵,腳剛一沾到河麵那水麵上竟生出一朵金色的蓮花出來。允念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才轉頭問阿澤這是怎麽一回事。阿澤神秘一笑解釋道:“那件衣服是子墨他娘的。”


  “可是他娘不是本來就步步生蓮麽?難道是因為這衣服的原因?”


  “不是,這件衣服是青蓮仙子親自做的,穿上它的人可以在水上步步生蓮。而且這件衣服是用天蠶絲織就,用靈山上的仙花作染,可以屏蔽世間所有瘴氣。”


  允念撓撓頭實在不明白青蓮仙子她有什麽必要做出這樣一件衣服。“她做這衣服真是多此一舉。”


  阿澤白了他一眼。“送人的。”


  此時的孿月已經反應過來這件衣服的奇妙之處,由子墨帶著在水麵上跑來跑去。阿澤見那水麵漂滿了金蓮,施了法術,將水裏的怨靈盡數鎖在金蓮裏,這才示意那些鬼差下去尋找。


  孿月見這樣尋找快了許多心裏也跟著雀躍起來,餘光卻看見一朵金蓮鎖了一個白色的魂魄漂了很遠。那白色的魂魄上還有黑氣纏繞著。孿月定睛看去,不是劉默彬還是誰,當即拉了子墨要過去卻被鬼差攔住。“姑娘那裏去不得,漂過了岸邊那石頭水底升起的術法會將靈魂都煉化,自此以後世間再無此人。”


  孿月急得直跺腳。“那怎麽行,眼睜睜看著他去送死嗎?”


  那鬼差接著解釋道:“按理說那裏是有屏障攔著的除非決意尋死一般是過不去的。”


  “怕是那妖狐作的怪。”阿澤看了一眼那越漂越遠的金蓮,裏麵的魂魄幾乎接近透明,上麵纏繞的黑氣也漸漸隨之淡化。


  就在眾人都準備放棄的時候月見的靈魂不知從哪個方向飄了過來,就像風一樣掠過眾人飛向那朵金蓮。月見飛過那塊石頭的時候魂魄劇烈得顫抖了一下然而隻是停頓了一下還是直直得朝那朵金蓮飛去。溫柔得抱住劉默彬的魂魄扯下那一縷黑氣,架著劉默彬的魂魄一點點趟著河水往回走,每走一步他們的魂魄就暗淡一分,月見臉上的表情也甚是痛苦豆大的汗珠往下落。


  孿月欲上前拉她一把,可子墨將她甩到了岸邊,自己飛了過去把二人拉上了岸。允念和阿澤連忙上前穩住二人的魂魄。孿月正欲上前卻看到子墨偷偷拭了嘴角的鮮血一時之間手足無措。


  阿澤將二人的魂魄收進法器裏養護著給閻王遞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閻王忙回了一個我懂的的微笑,阿澤這才滿意得點點頭帶著眾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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