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月本以為在青蓮殿的修行會很艱苦,身為玉仙門二公子的子墨會傳授她一些功法秘訣。哪知道就扔給她一摞竹簡製的琴譜,收回了妖尾古琴,給了一把破琴讓她日日練著。
那竹簡上的曲子孿月一首都沒有聽過,看來是什麽絕跡的古譜。所以孿月每日的修煉就是練琴,子墨每日的修煉就是看孿月練琴。
孿月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自然是願意每日練習,子墨隻要孿月陪在身邊,做什麽都無所謂。可有人就有意見了。他阿澤怎麽辦,他跟誰玩去。
他可是上古神獸玉麒麟,哪裏需要什麽修煉,每日不過就是養養花,追追鳥。現在好不容易有人來了,結果他的日子居然沒什麽變化。這是他萬萬不能答應的。
百無聊賴的生活讓他想起了在玄陰穀的日子,和孿月打架,捉弄孿月,偷喝孿月釀的小酒。對了!釀酒!想到這裏阿澤簡直佩服自己的智商,雖說孿月身上有封印,沒記憶沒神力的,可釀酒這事有食譜就行啊!
說到釀酒,孿月一家子絕對是行家。他當初就是被孿月她娘一壺酒騙進了玄陰穀。釀酒技術到孿月手裏更是發揚光大,有一次為了釀製百花釀,孿月趁著太子受封的宴會帶他們混了進去,把百花園拔了個精光,還順手打了一個直嚷嚷的仙子。
百花釀被孿月封進了桃樹下,要等成親才肯拿出來。阿澤可是早就饞得不輕。
當初和子墨離開玄陰穀,怕沒酒喝就偷偷抄了秘方帶了出來。現在看來那時候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孿月在阿澤殷切的目光下細細研讀了他送來的秘方。又看麵前一字排開的大酒缸,這架勢就差把她頭摁在酒缸裏,她哪敢不答應,隻好盡力一試。
阿澤也不是不體貼的人,這青蓮峰上有的是天材地寶,他隻要孿月釀上一壺月華瓊漿就好。
看著阿澤端來的材料,孿月忽然想起從弟子們那裏聽來的一些話。“阿澤,我聽說這青蓮峰上有血蓮,可我來了這麽久連一株蓮花都沒瞧見。”
阿澤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不過想來也知道這聽說的話,彎彎繞繞,經過幾個人的嘴嚼了幾遍之後就大不一樣了。“青蓮仙子是當時天上地下第一美人,氣質高雅。更可貴的是,青蓮仙子是瑤池裏一朵蓮花孕育而生,所以她所行之處,青蓮開遍,所見之人無不為之震撼。”
“你見過嗎?”
“四千年前的魔族大戰中見過一次。”阿澤第一次見孿月用如此崇拜渴求的神情看著他,便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才把故事娓娓道來。
四千年前,魔尊墨劫親率三萬魔族大軍直逼仙界。魔軍所行之處可謂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當時玉仙門的掌門還是玉清仙人,可玉清仙人遭魔族暗殺,修仙一派群龍無首,僅憑借天兵之力隻能勉強支撐,卻不能將大軍逼回魔界。而此生死存亡之刻,印陽站了出來,率領天下修仙之人團結一心,將魔族逼至魔界附近。可魔族負隅頑抗,死活不肯回到魔界。
這時青蓮仙子踏著朵朵青蓮而來,出塵的氣質與血腥的戰場格格不入,像一縷山間的清風吹散了戰場上濃重的血腥。可這樣絕世的女子卻和魔尊同歸於盡,魔尊一死,魔族士氣大落,隻一擊便退回魔界。
青蓮仙子死後,青蓮峰所有的蓮花盡數變成了紅色,像是用那場戰爭裏死去的人的鮮血染成的一般,並且浴,火不謝除根不滅。不過印陽掌門覺得血蓮太過暴戾,不符合玉仙門這樣的清修之地,便把蓮池打入了山底,永不見天日。
孿月把酒壇封好埋在桃花樹根旁,心裏卻想著阿澤所講的事情中。覺得有些地方十分蹊蹺,可阿澤堅定得告訴她當時的情況就是這樣,最後一役是他親眼所見,錯不了。“可是青蓮仙子不過是一個花仙,再強大也不可能與魔尊同歸於盡。再說血蓮既是用戰死的將士鮮血染就。死者為大,更何況是戰死的英雄,怎麽能隨意就打入山底不見天日呢?”
阿澤白了孿月一眼抓著她的衣領就把她提了起來。廢話當年事有蹊蹺他能不知道?知道能告訴你麽。“這酒啥時候能喝。”
“三日就好了。你放我下來!”阿澤一聽再有三日便有美酒可飲,也不管孿月怎麽張牙舞爪,眉頭一挑,手裏一鬆也不問孿月結結實實得摔在地上疼不疼就揚長而去。
三日後,阿澤滿懷期待的刨開土翻出酒壇,小心翼翼得拍掉上麵的塵土。蓋子一掀,一種難以言喻的腐爛氣息撲鼻而來。
我去,這哪是酒啊,跟毒藥似的。阿澤連忙蓋上蓋子,捏決把這一壇子毒藥給毀了。看來孿月身上這封印下的真是夠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