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各路仙家都還沒有散去,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抵禦魔族的進攻,從早上商議到了天黑方才散去。也托了這個的福,今天玉仙門大多數的弟子都偷了一天的閑。
晚飯方畢,孿月就被人帶到了楚映雪的房間。準確的說,是被押過去的。她和子墨都被押了過去。
楚映雪昨天被子墨扔到犄角疙瘩,又在宴會上失了體麵,心裏憋了一口氣。孿月想她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不過他爹倒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是玉仙門的地盤,將他們偷偷帶到房間,肯定是想自己私下替女兒出了這口氣。
不過這位龍王十分強勢,也不盤問他倆,擺明了彰顯了他東海的架子,直接下了術,讓他倆跪在玉皇頂下山的一條小道上。一日之後術法方能解開。
如今受了懲罰,子墨心裏自然有些過意不去。他自己受罰倒也沒什麽,主要還是不想讓孿月跟著一起受罰。
他知道孿月並不會在意,不過當孿月從懷裏拿出一根青色帶有祥雲暗紋的發帶時,他著實吃了一驚。海棠姑姑在孿月身上下的封印不僅僅是封印她的法術同時也封印了她的記憶。他以為她不會記得自己的生辰。
還在玄陰穀時,孿月也曾送過一份生辰禮物給他。他仍舊記得那時孿月遞來香囊時羞澀的神情,與現在一般無二。隻是她現在的羞澀估計是因為自己略帶驚訝得盯著她感到不自在吧。
果不其然,隻聽孿月緩緩開口解釋道。“我是聽長公子說你與他的生辰隻差了一天,也就給你也準備了一份禮物,不值錢的。”
雖然今時不同往昔,但隻要是孿月送的,他仍舊歡喜。“替我係上。”
子墨這話帶了幾分商量也有幾分強硬,又隨手解開了島主下的術法,就更加不容辯駁了。孿月心裏疑惑子墨的法力究竟高深到什麽地步,輕易就解開了術法,給子墨係發帶時也就分了神,沒有注意到子墨嘴角一閃而過的笑容。
空氣中略略曖昧的氣息似乎被君華出現時所帶的光芒衝得一幹二淨。君華開口和孿月說著話,目光卻一直落在子墨的身上,直到孿月將紅繩伸到他麵前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孿月的相貌在仙班裏排不上什麽名次,可今日她穿了一件淺藍的衣裳,頭上別了一個雕花的鑲珠銅簪,在如水的月光籠罩下顯得格外溫婉動人。與平時喜著的明亮跳脫顏色的衣裳相比,現在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因自己有這樣想法的君華不免吃驚,平日他忙於玉仙門上下的事務,根本注意不到哪個女子今日穿了什麽衣裳,昨日戴了什麽發簪。可眼下,他不僅知道孿月平日不喜淺色衣裳,更是知道她愛穿哪件衣裳。難道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已經上心到這個地步了麽。
君華接過紅繩,聽孿月說著紅繩可以驅鬼保平安,她的臉頰已經染上了紅色,像春日裏的桃花一般明豔動人,可那雙映著星辰的眼睛卻倔強得看著他。在凡間確實有紅繩護體的說法,可似乎姻緣一說更多些。
想到這裏,君華的眼裏染上笑意,卻也不點破,心裏的喜悅之情一浪翻過一浪,最終填滿了整個心房。
隻是眼下這件事東海既然已經有了定論,他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更何況霓裳還在玉仙門看著,還是讓孿月受些委屈,此事也就算翻篇了。
此刻的兩人自然注意不到子墨的臉上陰沉可以滴出水來,君華叮囑了孿月幾句,化了兩個軟墊墊在孿月膝蓋下,又轉臉問子墨要不要。子墨看了他一眼也不理睬直接躺在地上,反正他是不怕那個什麽所謂的島主。要不是君華出現,再過一會他就幻兩個假的跪在這裏,帶著孿月回去睡覺,現在有了君華的叮囑,孿月肯定是不願意再走了。
之後的好一陣子,孿月寶貝那兩片化成軟墊的樹葉,夾在書裏當做書簽。後來不寶貝了還是因為子墨忍了幾天實在忍不住了,眉頭一皺,兩片樹葉就在孿月端詳它們的時候碎在了手心。口裏卻說是因為日子久了,沒了養護自己爛的,好在孿月沒在意,隻是有些傷心。但眼下有一個大難關卡在她麵前,讓她不得不去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