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萊州見聞（五更）
萊州並不是上州，而是中州，但人口也有三萬多戶。
雖說其比之旁邊的青州和登州，有些不如，但其有水師駐紮。
這裏的水師源自之前偽梁在此地設立的水師，不過在大唐，水師的地位都不高。
主要還是因為周邊也沒什麽海洋強國，水師太強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在幾年前，登萊水師的規模也不大，也就大小船隻數十艘，主要任務就是打擊海盜和嚴查從登萊二州出海的船隻，以免有人向契丹走私違禁品。
直到這兩年，登萊水師規模不斷擴大，因為朝廷要北伐契丹，走水路去遼東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條路，因此水師各式船隻達到了數百艘。
加上這兩個月陸續抵達萊州的右神武軍，以及齊魯道、河南道、江淮道的兵馬，萊州也變得熱鬧起來。
雖說海上結冰，但對登萊二州的影響並不大，畢竟從萊州、登州前往半島三國、倭國以及南方的航道是暢通的。
因為結冰的原因，大軍暫時無法渡海北上，因此大軍就在萊州駐紮，也算是站前的休整。
劉知俊沒有來過萊州，所以便在齊魯道行軍司馬烏震的帶領下在萊州遊玩。
看到街上有不少年輕而且個子矮小的女子，劉知俊有些疑惑，“這不是新羅婢嗎？怎麽這萊州的大街上這麽多？”
烏震見狀，不禁一笑，“招討使有所不知，在洛陽，新羅婢或許少見，但在這登萊二州，新羅婢十分常見。若是招討使對新羅婢感興趣，今晚下官就讓人給招討使安排兩名新羅婢。”
劉知俊聽聞還是有些心動，可想到自己這次是領兵北伐，把新羅婢帶在身邊可不行。
想到這裏，他便搖頭，“還是算了，本使作為領兵統帥，還是得以身作則。”
烏震見狀，並未聽進去，還是決定晚上讓人準備兩個貌美、會伺候人的新羅婢送至劉知俊的住處。
不是他賄賂對方，而是新羅婢真的不值錢。
這還是萊州，在登州更加常見。
“其實招討使不必擔心，這些新羅婢在其國內都是活不下去，所以才會來到我大唐謀生。家裏購置幾名新羅婢，也算是做好事。”烏震笑著解釋，顯然並未把新羅婢當作正常的人對待。
這也正常，都用購置來形容，可見新羅婢在此時就是貨物。
也就這幾年朝廷還未收複安南和西域，不然這昆侖奴和菩薩蠻都得開始流行。
“怎麽？這些新羅婢都是主動來我大唐謀生的？因為其國內的戰事？”劉知俊作為樞密副使，顯然是知道不少新羅等三國的情況。
這些新羅婢，並不一定都是新羅人，也有如今的高麗人和後百濟人，但因為曾經都屬於新羅，所以大唐這邊還是以新羅婢稱呼。
烏震聽聞點頭又搖頭，“招討使說對了一半。新羅、後百濟和高麗三國的戰事的確頻繁，其國內百姓流離失所，生存的確不易。但這些新羅婢除了少部分是自己動身來大唐外，大多都是被販賣而來的女子。
經過一番的調教，就被牙儈賣至各地，主要就是東都洛陽。招討使不必驚訝，這方麵做得最凶的就是後百濟和新羅國內的權貴。
後百濟在戰爭中俘獲的新羅女子，大部分就會賣到我大唐，一個雲英未嫁的新羅女子，也就幾貫錢。經過牙儈的調教後，賣出去一般都得幾十貫，可謂是暴利。”
劉知俊聽聞眉頭微皺，“齊魯道布政使衙門不管？聖人曾說過禁止人口買賣，一經查處，即便是權貴也要獲罪。”
烏震聽聞不禁苦笑，“招討使或許不知，朝廷這道旨意是針對我大唐百姓的，對非大唐的百姓並沒有約束力。新羅之人，並不是我大唐百姓，所以無論是州縣兩級的衙門，還是布政使衙門，也沒法管。
相當於新羅婢的販賣成了法外之地，大唐律例管不到，所以每年販賣到登萊二州的新羅女子都有數千人。”
數千人看似不多，要知道除了高麗人口稍多一點，新羅和後百濟的人口並不多，分別隻有三四十萬人。就算是加上隱瞞的人口，這兩國的人口也不會超過六十萬人。
每年被販賣到大唐的女子主要來自這兩國，每年幾千人，堅持個十來年，兩國的年輕女子得少數萬人。
這個數量對於大唐來說算不上什麽，但對於兩國這樣的效果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即便是因為戰爭，導致男人死傷不少，即便是出現女多男少，但新增人口還是不低。可要是女人數量少了，肯定會影響人口的新增。
目前兩國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或許意識到了，但國內的權貴都在這麽幹，掌權者也沒法阻止。
聽到烏震的解釋，劉知俊也很意外，但既然朝廷的律例是這麽規定的，也的確不好管。
對此，劉知俊也沒多說什麽，這是齊魯道的事，他一個樞密副使管不了這個。
就在他閑逛完回去時，便有水師將領來報，說是通往遼東的冰層基本融化了，大軍隨時可以登船渡海。
聽到這個消息，他自然是大喜過望，等了這麽久，總算是等到了冰層融化。
當晚天上，烏震真的送了兩名新羅婢來。本來劉知俊想拒絕，但看到那貌美、溫柔、惹人憐愛的新羅婢，他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好在大軍並未正式出征，隻是後麵肯定不能把這兩個新羅婢帶在一起，暫時安置在萊州再說。
他這情況並不是隻有他一人，這幾萬軍隊都是火力氣盛的男子，看到貌美、體貼的新羅婢怎麽可能不動心？
不過新羅婢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惦記的，這幾日能添置新羅婢的人，也基本都是軍隊的高層。因為有假期，又沒有帶入軍營，即便是都監也無法管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遵守規矩。有些人平時囂張慣了，如今在外打仗，自然不願忍受那麽多軍規，便覺得沒人發現，膽子也變得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