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行蹤暴露
對於王鬱出現在福州的事，馮道不知道，丁平也不知道，雖說福建也有錦衣衛的衙門在，也不會想到契丹會從北邊跑到南邊來。再說王鬱也不是什麽重要人物，錦衣衛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他。
福建的錦衣衛就幾個事情，首先是尋找穎王李褆的下落，其次就是監督福建道境內的官員和將領，第三是打探流求的情況。
雖說李柷讓丁平也打探一下流求的情況，但錦衣衛也在幹這個事。
因為遇到了馮道二人，王鬱就沒在福州逗留太久，隻待了兩三天，補充了物資和購買了一些貨物後就啟程前往廣州。
相比於吳越的態度不明，偽漢的劉龔可就要果斷多了。
因為怕，大唐鎮南都督府數萬大軍駐紮在偽漢邊境北邊，加上偽漢實力羸弱，若是無外援，覆滅恐怕也就這一兩年的事。
隻是不知道唐軍為何一直不進攻，這讓劉龔每天都在擔驚受怕。不過久而久之，下麵的人認為唐軍不足為懼，劉龔也放心很多。此時契丹的人找來，他自然願意跟契丹結盟。
出使漢國如此順利，也讓王鬱心情很不錯，隻是他不知道此行行蹤已經暴露。
其實也簡單，趙光裔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錦衣衛的探子。
之前他曾派長子趙損北上，決定暗中投靠大唐，返回後，錦衣衛就找上門，趙光裔也開始跟錦衣衛保持著聯係，不時傳遞偽漢的情報。
隻是大唐一直沒有發兵，這讓趙光裔心中也很著急。
而劉龔對趙光裔很重視，接見王鬱也未遮掩，趙光裔自然知道了這個消息。
。。。。。。
“你們覺得這趙光裔此言是真是假？契丹真的派了人去偽漢？”
王鬱出現在廣州的消息很虧就通過錦衣衛的信鴿傳到了洛陽，得知這個消息的李柷也很懷疑。
從草原上跑到廣州去了？這麽能折騰嗎？
這件事是錦衣衛匯報的，劉明連忙行禮回道，“回陛下，廣州的錦衣衛並無王鬱的畫像，暫時還無法核實真偽。不過請陛下放心，臣已經下令讓契丹境內的錦衣衛查證王鬱是否在契丹。”
李柷搖了搖頭，“是不是他，不重要。區區王鬱，朕倒是沒放在眼裏。不過諸位愛卿覺得王鬱此行可有去吳越？”
一眾朝臣聽聞相互看了看，在眾人猶豫之時，郭崇韜站了出來，“陛下，契丹既然派了人去偽漢，肯定也派了人去吳越。臣認為解決這兩股勢力刻不容緩。”
聽到這話，其他人神色比較微妙，特別是趙觀文。
要知道在淮王大婚前，聖人才說了等鎮南大都督府解決境內羈縻州問題再提攻打偽漢之事。
這件事內閣和樞密院的朝臣也都知道，包括郭崇韜。
劉明這個時候想到一件事，便開口匯報，“啟稟陛下，之前在吳越境內的錦衣衛來報，說是錢鏐曾去越州行宮遊玩。
細算一下行程，那個時候王鬱一行正好在吳越境內。”
李柷皺眉，“你的意思錢鏐去越州是為了見王鬱一行？”
劉明連忙點頭，“回陛下，錦衣衛的存在已不是秘密，吳越方麵對錦衣衛也有防備。但錦衣衛的暗探杭州及以北、以西各州，在越州並無多少暗探，也很難打聽到錢鏐是否見過王鬱一行。”
聽到這話，李柷眉頭微皺。
這時，思考了一會兒的趙觀文起身行禮，“回陛下，臣以為可以先暫停解決羈縻州之事，先把吳越和偽漢這兩股不穩定因素解決。這兩地並不需要朝廷出動太多軍隊，又有那些暗中投靠朝廷的官員和將領配合，拿下並不難。
朝廷跟契丹必有大戰，陛下也想打通河西走廊，這都要南方無憂。否則這兩股勢力起來鬧事，也會惹出不少麻煩。”
趙觀文這個李柷心中的內閣第一人和主管兵部的郭崇韜都建議出兵，李柷也有些猶豫。
特別是趙觀文提到打通河西走廊，李柷不想因為其他事而影響自己重回河西的夙願。
想到這裏，他看向李嗣源、李存璋等人，“雁門郡王和樞密院怎麽看？”
李嗣源自然不會反對，“回陛下，臣認為可以出兵。”
李存璋也跟著附和，“陛下，如今正是好機會。臣以為可以先攻打偽漢，然後以雷霆手段震懾偽漢各方勢力，以此殺雞儆猴，逼迫吳越主動投降。
偽漢勢弱，且攻取容易。”
李柷也不是猶豫不決之人，既然這些重臣都認為該出兵，他自然果斷下決定，“既然諸卿都認為該出兵，那就先攻打偽漢。傳旨符存審，讓他暫時不要管羈縻州之事，隻要那些羈縻州聽話就行，等覆滅偽漢後，再去解決。
馬上就是十一月，雖說嶺南之地依然炎熱，但朝廷需要調兵遣將、囤積糧草，攻取偽漢之事，等來年再出兵。”
“臣等遵旨！”
這個時候準備倒也不晚，湖南道本就有不少糧食，加上江陵府這個長江邊的重鎮也囤積了很多糧草。朝廷隻需要從這兩地向鎮南大都督府運送糧草即可，而且因為有湘水在，運送也很便利。
雖然朝廷知道王鬱可能代表契丹去過偽漢和吳越，但並未打草驚蛇。契丹這邊之前損失不小，不然也不會聯絡吳越、偽漢這樣的勢力來牽製大唐。
王鬱在廣州大約待了十日才離去，為了表達誠意，劉龔也派出一艘船隻出使契丹。因為要過福建道海域，所以偽漢的這艘船也以商船的名義前去，好在李唐水師的巡視中蒙混過關。
別看大唐和偽漢現在劍拔弩張，但商旅往來卻是一直沒有斷絕，甚至還有繁榮之勢。
對此大唐自然樂得看見，因為可以收稅。
戶部這邊每年都在完善商稅的製度，國庫收入中，商稅占比是越來越大。
十一月下旬，王鬱一行和偽漢使團的船隻抵達了杭州，當他看著眼前的杭州城，心情跟之前卻是不同。
“我倒是想看看這錢鏐還能否坐得住。”王鬱淡淡一笑，然後便讓自己的人下船。
這消息自然很快傳到吳越王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