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兩稅改革(三)(五更...
有人把兩稅改革看成是朝廷為了平息丈量土地產生的矛盾而頒布,也有人看作是朝廷輕徭薄賦的開始。
按照一畝平均一石五鬥的糧食產量,每畝三升的稅是五十取一,算得上是薄賦。
而兩稅錢減半收取,算是輕徭。
對一件事的看法各有不同,朝廷也未過多解釋,倒是報紙上麵詳細闡述了一些兩稅改革的意義。
不過買報紙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百姓並不知道意義,所以朝廷也讓太原府派人下鄉宣傳。
兩稅的改革是建立在丈量土地的基礎上,六月前能把三道一府的土地清查清楚已經不宜,想把剩下的三道、七都督或都護府的土地丈量完成,今年估計是夠嗆,看明年能否徹底搞定也都不好說。
所以其他改革,暫時也推進不了,能把這事搞定就不錯了。
至於學曆史上的王安石變法,李柷不會,最多借鑒一部分,剩下的他不會借鑒。
其實他對王安石變法的很多內容都不敢苟同,情況不一樣,他也沒必要去學。而且王安石變法的內容太多,一口吃成胖子也不容易,李柷對著兩稅的改革已經算是大動幹戈,若還增加內容,朝臣們也會出現很多的反對聲音。
所以李柷決定,接下來的改革主要圍繞兩稅,先把這個搞清楚再說。
除了改革不宜邁大步的原因外,還有朝廷事情也多。
如今三月已經快結束,五月就是科舉考試,這也是朝廷十分重要的事情。如今科舉考試一般都在六月,而科舉考試下詔則是定在正月或者二月,便於參加科舉的讀書人能及時趕到太原。
而且還有南方諸鎮,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現幺蛾子,戰事隨時會爆發。
六月還要征收夏糧,兩個月的時間需要搞定三道一府的土地清查,壓力很大。
而三道一府的土地清查也開始從各個衙門抽人,參與了太原府土地清查的人員成了抽調的重點。
王正言又被抽去了,除此之外,很有很多人也是。
韓毅這次就沒去,因為他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就不在被抽調的行列。
還有一個月多,需要參加科舉考試的都得抓緊複習了。
“王員外郎此次被王尚書欽點,想來前途無量,或許幾個月後,在下就得稱呼王郎中了。”因為之前有過一段時間的共事,韓毅便來送了送王正言,也算是加深關係。
“四郎謬讚了,五月就是科考,王某可能還未回來。提前祝四郎可以高中,到時候同朝為官。”對於韓毅的前來送行,王正言有些驚訝,出於禮貌他還是很客氣地跟對方交談。
當然,更讓他吃驚的是跟韓毅同行的人,居然是神機營的副指揮使折從阮。
他本不認識折從阮,也是聽一旁的人介紹才知道。
神機營作為聖上非常倚重的一支禁軍,本就神秘,而且作為神機營的副指揮使,若不是深得聖上信任,如何能擔任?
他倒是沒想到韓毅還有這樣的好友。
雖說是國公之後,但作為庶出的對方居然有禁軍高級將領的朋友。
負責護送的禁軍將領和隨行的錦衣衛高級將領都去打了招呼,他們甚至還不如折從阮的級別高。
跟王正言告別後,韓毅便回到折從阮駐留的那邊。
“告完別了?”折從阮有些無聊的問道。
“一定告了別,我們走吧。”韓毅也翻身上馬,並不是武人出身的他,騎起馬來自然不如折從阮這種武將有氣勢。
“一個戶部的郎中,你至於這麽重視嗎?”折從阮撇了撇嘴。
“我可不像折兄你,一回來就得到聖上的重用,成為了炙手可熱的神機營副指揮使。
我現在就是個無官白衣,自然地交好那些人。”因為跟折從阮關係好,韓毅說話也不會那麽顧忌。
“搞不懂你們讀書人,一個個都狡詐的很,一點也不耿直。”折從阮搖了搖頭。
韓毅不禁苦笑,對方是有聖上信任,又身居高位,自然不擔心這些。
“對了,你今年打算考什麽?去年我還在老家不太清楚,後來才得知你去考了進士未中。”折從阮一邊騎著馬,一邊問道。
韓毅點了點頭,“今年打算考明經,進士太難,能考上明經也不錯。”
“你自己看著辦,對科舉,我是搞不懂。走吧,今日就不說這些了,去城外打打獵,我約的人估計也快到了。
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休沐,正好放鬆一下。”折從阮提起打獵就興致高漲。
“我能不去嗎?你也知道我是個讀書人,稍微重一點的弓都拉不起。”韓毅有些想退縮。
“又沒讓你去打獵?去玩玩而已,你不是想結交一些人嗎?今天要去的,不少都是權貴之後,你也可以趁機認識一下。
你也是國公之後,可你非得去求知書院,留在國子監,能認識的人更多。”
在折從阮的勸說下,韓毅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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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廷在開始轟轟烈烈的土地清查和兩稅改革的時候,楊吳這邊也是暗潮湧動。很簡單,麵對徐溫的逼迫,朱瑾也在密謀反擊。
如今朱瑾的選擇也不少,上策自然是得到吳王楊隆演的支持,然後除去徐溫,掌握楊吳大權;中策是扶持楊濛上位,隻是自己想要做到大權獨攬就不是那麽容易;下策就是歸順朝廷。
歸順朝廷後,他肯定會大權旁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願意選擇這個。
可他性格謹慎,自然不願意自己動手,而是找願意匡扶社稷的將領動手,他再坐收漁翁之利。
這樣的將領其實在楊吳不少,隻是大多有所顧忌,所以才被徐溫一一剪除,最後大權旁落。
要知道徐溫政變之初,也隻是掌握揚州的部分軍隊,地方各鎮都不在他的控製中。可後麵徐溫先後除去了幾位跳的最凶的,其他人就不太敢跳出來反對。
這次朱瑾找了兩人,但並不是他找的,而是蔣延徽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