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王府詩會
“陛下出宮了?”
貴妃宮中,李貞儀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愕。
“回貴妃,陛下說是去了瓊王那裏。”
“陛下也是,居然又跑了。自己兒子受欺負了,也不管管。”李貞儀有些氣惱。
旁邊的宮女也很無奈,大皇子也是聖上的親兒子,但她不敢這麽說,李貞儀在殘暴方麵跟李柷有的一拚,對於不聽話的宮女和宦官,打罵都是輕的。
同樣得知李柷出宮消息的,還有楊氏,當然也心裏不舒服。
不舒服又能怎麽辦?
李柷擺明了是兩不相幫,這讓二女除了互相置氣外,也沒其他辦法。
而此時在瓊王府裏,正在準備今晚的詩會,規模還不小。
瓊王本身的文才就屬於打醬油的,但誰讓他偏偏崇拜皇兄李柷,雖然本身無甚詩才,但可以把讀書人請來自己的府中作詩啊!
於是就有了這個詩會。
來參加這個詩會的人著實不少,但大多都是其他使團的成員。
吳越正使沈崧,本身進士出身,自然擅長雜文。雜文泛指詩、賦、箴、銘、表、讚,是唐朝中後期科舉的主要科目之一。
除了沈崧,吳越副使皮光業也在。
這是吳越使團的人,閩國使團有廢帝時期的進士——徐寅。
徐寅是天佑四年的進士,但不是現在的大唐,而是朱溫扶持的那個洛陽朝廷的進士。其也是有真才實學的,擅長作賦。
楊吳這邊自然是李昪。
除此之外,還有些一些在太原城內的文人,有些還是學子,總共加起來也有二三十人。
規模不算小,但也不算大,一般人也來不了,而且瓊王也不敢去找李嗣源或者郭崇韜一係的官員,有才華也不行。
李柷也在瓊王府,卻沒參加這個詩會,知道他來了的人也僅限於瓊王和李詹。
“皇兄真的不參加今晚的詩會?若是皇兄在詩會上即興一首,想來就能震懾住那些高傲的讀書人。”瓊王一臉期待地說道。
“不參加了,你們自己玩吧。”李柷並沒有多少興致。
這詩會擺明了就是那群使團的人巴結瓊王,李柷自然不願去湊熱鬧、搶風頭。
“哦!”瓊王頓時有些失落。
李柷瞥了一眼對方,看著參加詩會的名單,思索了一會兒,“老十,這個徐寅確定要來嗎?”
瓊王點了點頭,“確定要來。”
“之前錦衣衛曾說老十六在閩地,有機會找這個徐寅打聽一二,看看是否是真的。”李柷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老十六就是昭宗第十六皇子,穎王李褆。
雖說錦衣衛曾打探到這個消息,但真偽有待確定,畢竟錦衣衛在閩地的情報網不完善。
“李褆嗎?他真的閩地,怎麽跑那裏去的?”這件事,瓊王聽母後說過,但畢竟是沒影兒的事,之前還有偽梁在,錦衣衛對於閩地也是鞭長莫及。
就算錦衣衛去閩地建立情報網,短時間也完善不了。
之前王審知也歸附偽梁,就算穎王真的在閩地,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出現。
“朕也不確定,去問問吧。如今偽梁覆滅,王審知若是真的知道老十六的存在,會乖乖把老十六平安送回來的。”李柷有信心地說道。
沒辦法,王審知所謂的閩國太小了,周邊幾股勢力,他誰都惹不起。
“好的皇兄,臣弟一定問問。”得知還有兄弟在世,瓊王也有些激動,終於不是最小的了。
其實他對所謂的老十六印象也不深,分開都十幾年了,之前也小,並沒有多少印象。
隨著夜幕降臨,瓊王府也熱鬧起來。
本來有些使團都沒拿的出手的文人,但也厚著臉皮來了個代表,顯然是巴結這位當朝唯一的親王。
“聽聞江寧郡王年幼之時便會作詩,九歲時曾作了一首《詠燈》,不知可謂念出,讓大家品讀一番?”詩會一開始,便有人開始起哄。
若是其他事就算了,但居然提及此事。
李昪九歲時的確做過《詠燈》這首詩,但這詩的內容卻是有些不合適,因為這詩裏表達的是他要對徐溫感恩圖報的想法。
這是在太原,不是在楊吳。
在太原念這首詩,不是故意讓李昪難堪嗎?
李昪也有些氣惱,想看看是誰,便發現是吳越的副使皮光業。
“皮推官謬讚了,本王小時候胡亂之作,放在今日這等詩會,有些不妥。素問皮推官乃吳越有名詩人,本王在作詩一事上甘拜下風。”李昪笑著拒絕了。
不遠處的李詹在瓊王耳邊低聲道,“瓊王,江寧郡王顯然不想念出那首詩,可能詩有些問題。”
瓊王有些驚訝,但並未打攪這二人的爭鋒。
吳越跟楊吳本就關係不和,趁機讓對方難堪,也是一種辦法。
倒是李柷聽到身邊人傳話,突然想起之前看李昪資料時的事,的確是有一首詩,寫的是對徐溫感恩圖報。
對此,李柷並不覺得有什麽。
知恩圖報肯定沒錯,年幼的李昪日子過得很淒苦,承蒙徐溫的收養,對其感激也很正常。
但皮光業此舉明顯是讓李昪難堪。
有意思,一場恰逢的詩會也能遇到如此精彩的場麵,他倒是想看看李昪怎麽化解。
“江寧郡王謙虛了,即便是皮某,也做不到九歲作詩。”皮光業顯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李昪心中有些惱怒,這皮光業是故意的,可想到這麽多人,要是丟了麵子,影響可不好。
他看向一旁的沈崧和不遠處的徐寅,頓時有了主意。
“還真不是本王謙虛。先不說皮推官的才華,更別說還有沈書記這位先帝時期的進士在場。
本王雖是郡王,但這是瓊王府,本王的身份不值一提。反觀在作詩詞方麵,本王卻是不如其餘幾人,自然不敢造次。”李昪笑著反駁道。
很簡單,他就是要把沈崧等人拉下水,這樣眾人就不會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沈崧沒想到矛頭轉向到自己這裏,有些哭笑不得,“下官雖是進士,但並不擅長詩詞,而是駢文。
作詩一事上,還是皮推官更為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