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突然變故
本來朱友珪是想把楊師厚弄到洛陽解去兵權的，可誰知道後者帶了一萬精銳同行，就在洛陽城外列陣，而他本身卻帶著幾十人入城。
楊師厚此舉無疑讓朱友珪措手不及，當他親眼看了楊師厚大軍的彪悍後，也慫了，不管李振等人的建議，隻能厚賞楊師厚，讓對方盡快離去。
此舉無疑是暴露了朱友珪的外強中幹。
就在楊師厚率軍離去後，袁象先又和趙岩見了一麵。
兩人本就是皇親國戚，又同在禁軍任職，私下聚會在場人看來也很正常。
“老趙，情況如何？”
得知趙岩傳來好消息，袁象先就迫不及待地跑來。
“老三的確有野心，而且已經取得了張歸厚的支持，希望我也支持他。”趙岩淡淡說道。
“真的？”袁象先有些激動，“他就這麽說了？”
“嗯！”趙岩點了點頭，“看這情況，他應該是早有這個打算，隻是之前不敢表露出來，如今老二鬧得民怨四起，他就忍不住了。”
袁象先思考了一會兒，“那我們該怎麽做？直接起兵？”
“直接起兵？我們二人手上的兵力不過幾千人，想要攻入皇宮卻是很難，除非能從值守皇宮的禁軍中找到願意幫助我們的人。”趙岩搖了搖頭。
“你可有合適的人選？”袁象先迫不及待道。
趙岩抬頭看了對方一眼，“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僅憑我們和張歸厚的支持，老三可不一定能成功，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支持。
若是得到一人支持，我們或許能策反幾名禁軍將領。”
“誰？”
“魏博節度使楊師厚！”趙岩神色複雜地說出了一個名字，“前些日子他帶兵赴京一事在洛陽朝野引起了轟動，若是他明確表示支持老三，禁軍中我們就能策反一些態度猶豫之人。”
“楊師厚？”袁象先也知道對方前段時間做了什麽，簡直是囂張跋扈，不過丟的卻是朱友珪的臉，跟他們無關，“若是他支持老三，的確能震懾不少人。把這事給老三說，讓他去拉攏楊師厚。”
“我已經派人去說了。隻待老三那邊打出旗幟吸引老二的注意力，到時候洛陽防衛空虛，我們才有攻入皇宮的可能。”趙岩頗有自信。
“你說的不錯，希望老三入主洛陽後，不會忘了我們這群支持他的人。”袁象先大大咧咧道。
“哈哈，那是自然的。”
一時間屋內傳來大笑的聲音，他們謀劃這些，不就是為了權力嗎？擺明了朱友珪人心盡失，他們肯定會選擇其他人登上帝位，雪中送炭的他們就能得到更大的回報。
在他們看來，最遲一兩個月，等朱友貞得到楊師厚支持並控製開封，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到時候殺了朱友珪這個弑父篡位的昏君，榮華富貴就擺在他們麵前。
雖說現在也地位不低，但是實權著實差了些。
就在這個時候，一些流言悄悄地在洛陽城中流傳。開始隻是坊間流傳，隨後便開始傳到洛陽的權貴之中。
而得知此消息的李振，卻是頗為著急地趕進宮匯報。
“李愛卿？你來的正好，朕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朕準備在明年初祭天改元，不知。。。”
看到不請自來的李振，朱友珪雖然疑惑，但也沒多想。
這些日子李振的配合，讓他對這位朝廷老臣的信任度大增，朝中大事都是交給對方，他隻需要負責驕奢淫逸即可。
李振一臉著急，連忙道，“陛下，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朱友珪一愣，突然想到一點，雙手扶著桌子站起來，“難道是唐軍那邊進攻了？還是楊師厚造反了？”
“差不多！”李振回道。
“楊師厚要造反？早知道朕就不該心軟。”朱友珪臉上也變得著急起來，在那裏走來走去，不知所措。
什麽叫心軟？分明是怕了。
可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
李振連忙解釋道，“陛下，現在坊間傳聞汝南縣男袁象先、駙馬都尉趙岩勾結均王意圖謀反，並且還取得了楊師厚和張歸厚二人的支持。”
“什麽？”聽到這個消息，朱友珪整個人傻了。
或許，隻是楊師厚造反還是小事，若這事是真的，那才是大事。
“怎麽可能？朕待均王不薄，袁象先和趙岩二人也得到朕不少賞賜，怎麽可能造反？
不可能！
不可能！”
朱友珪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顯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陛下，這件事已經在坊間傳開了，臣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傳的有鼻子有眼，而且這些日子汝南縣男和駙馬都尉二人來往頗多，肯定在密謀什麽。”
其實李振也在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偽，畢竟這樣的事怎麽可能泄露出來。趙岩等人也不是傻子，在計劃沒成功之前，這種事肯定是得小心再小心，斷不可能泄密才是。
可這事傳的有鼻子有眼，讓他也不禁有些相信。
若是真的，那就慘了。
到時候均王得到張歸厚和楊師厚的支持，以開封府為大本營出兵攻打洛陽，而趙岩和袁象先二人在洛陽策應，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朱友貞上位，自己肯定會被排擠，畢竟他在給朱友珪做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振也擔心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力轉眼失去，隻能想辦法阻止此事。
“他們怎麽能這樣？”朱友珪還是接受不了。
他對朱友貞、袁象先、趙岩三人也算不薄，不僅沒殺幾人，還大加賞賜，他們怎麽能背叛自己？
看到朱友珪跟個小孩一樣，李振也很頭大，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有人要造反誒，這種事情都是寧可信其有不信其無，若是真的，你這皇位都保不住了。
“陛下，這個時候不能去賭，應該早做決斷。”李振也有些不耐煩了。
“決斷？”朱友珪這才反應過來，“李愛卿認為應該在怎麽做？”
“陛下，此時應該抓捕袁象先和趙岩，除去二人爪牙，清洗禁軍可能造反的人。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掌握兵權，隻有陛下兵權在手，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除去二人後，陛下應該傳令駐守開封的龍驤軍，召回均。。。”
還沒等李振說完，便有人神色慌張地跑來，直接撲倒在朱友珪麵前，大聲道，“陛。。。陛下。。。汝南縣男袁象先、駙馬都尉趙岩造反了。”
“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朱友珪大吃一驚，他剛才還不信這是真的，沒想到二人真的造反了。
李振聽聞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釋然。
自己都得知了這個坊間傳聞，趙岩二人得知也很正常。二人現在造反，說明傳言是真，因為心虛才提前造反。
“叛軍現在何處？”李振大聲質問道。
“回李院使，叛軍朝著上東門而去，正在和值守的禁軍展開激戰。”
聽到叛軍隻是想逃跑，李振這才大鬆一口氣。說明袁象先等人並不是想這個時候造反，隻是因為事情敗露，被逼無奈之舉。
“陛下，應該立即調集禁軍剿滅叛軍！”李振連忙勸道。
朱友珪聽了連忙道，“對對對！傳朕的旨意，若是有誰活捉或者帶著二人的人頭見朕，重重有賞。”
“是，陛下！”
而在上東門附近，戰事非常激烈。
袁象先和趙岩二人的府邸就在洛水以北，最近城門就是安喜門和上東門。
安喜門在北邊，上東門在東邊。
既然事情敗露要逃走，肯定是從東邊的上東門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他們便率領親兵和禁軍中的親信直接發起叛亂，不是他們不想等晚上，而是擔心遲了就走不了了。
白天起兵的壞處就是很容易被人發現，所以他們才會陷入這個境地。
“駙馬，我們回去吧，陛下是不會殺我們的，本宮是他的姐姐。”
“駙馬。。。”
在一眾叛軍中，一群婦孺被一群親兵保護在中間，陳岩二人自然也在。
“老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事情會敗露？”袁象先拿著寶劍，看著不斷圍來的禁軍，一直追問著這個問題。
“我怎麽知道？此事不可能敗露才是，我們做的那麽隱秘。”這也是趙岩不解的地方。
那傳聞已經在洛陽城傳了好幾天才到他的耳中，而且還是傳的沸沸揚揚，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推動。
他一度猜想是朱友珪，可對方要是知道這個事，不會放任他們這麽多天不管不問。可若不是朱友珪，誰會知道這個消息？
“隱秘？跟老三的聯係一直是你在負責，不僅是我們二人暴露，連楊師厚和張歸厚二人都暴露了，旁人怎麽會知道這麽清楚？知道這事的人沒幾個，我連家裏人和親信都沒說過。”袁象先說著不禁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趙岩。
事情這麽快暴露，還這麽詳細，隻有知情人才知曉。懷疑趙岩，也是很正常的。
趙岩看著袁象先那懷疑的眼神，不禁惱怒道，“你認為是我？我會做這樣的事？我會傻到害自己？”
袁象先有些疑惑，一想也是，“那是不是你身邊的人泄露了消息？”
“這？”趙岩也不敢保證。
就在此時，大量的禁軍正在殺來，二人的手下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啟稟駙馬，控鶴都殺來了。”
“什麽？”趙岩大驚失色，看向遠處，一支裝備精良的禁軍正在趕來，不是控鶴都是誰？
想到控鶴都，趙岩臉色微變，“慘了，我們可能中計了，這應該是老二的詭計，他想除去異己，我們因為心虛，才會中計。”
此時趙岩隻能想到這種可能，畢竟他也不知道有李柷這個bug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