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曖昧
“算了！”熊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竟然真幫國生說起話來了。
“要不這樣，我在人民醫院還有幾個朋友，明天我陪王姐去看看，就當是做個體檢吧，你看怎麽樣？”熊材說話很有技巧，一下子將話題轉移開了。
“也好，又要麻煩你了，小熊！”豬胡三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後又轉身看向國生吼道“你他媽還不滾，留在這裏等老子請你吃飯啦？”
國生則是猶豫不決，很想瀟灑一點，轉身就走，這年頭了，誰他媽還受這個鳥氣啊！
可是一想到出去後，自己就徹底的連一個棲身之地都沒了，雖然可以厚著臉皮到朋友那裏去擠擠，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長歎了一聲，人窮誌短啊，有朝一日，等老子發達了，老子賣兩套房子，一套租給自己，一套租給別人，現在還是先忍忍吧！
看了看王慧，原本還想再提醒一下她，見她連連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再說了，當下也不說話，站起身來轉身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中後，國生還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尤其是熊材的聲音顯得極其刺耳。
“操！老子真是他媽吃飽了撐的慌！”國生忍不住罵了一句，狠狠地吐了口口水後，便走出門外。
國生隨便瞎溜了會，天就已經見黑了，冬天天黑的早，尤其是北方！
看著來來去去車輛，匆匆忙忙的人群，國生忍不住一陣茫然！
這些人一天到晚奔波勞累，到底是為了什麽，一日三頓有的吃有的喝就夠了，何必要把自己整的那麽累呢？
一股寒風吹來，國生不自覺的裹了裹單薄的外衣！
今天一天都不順，這一陣子都不順！
如果不是有相術師不能為自己改命這條規矩國生早就為自己卜一卦了！
其實即使是有這個規矩，國生也不會如此，因為相術師是永遠都算不準自己的命的！
看樣子今天生意是沒法做了，國生決定自己給自己放幾天假！
又毫無目的的逛了一小會，他便鑽進了一個川菜館，突然之間很想喝兩口了！
“來份花生米！來個魚香肉絲再來瓶二鍋頭！”坐下之後，國生很熟練的報著菜名。
自從被第一任女朋友甩掉後，國生已經兩年沒有碰這個東西了！
現在想起來，國生都覺得不好意思！
那天自己一個人喝的是混天暗地！醉得是轟轟烈烈，哭的稀裏糊塗。想起都覺得肉疼，那天可沒少花錢啦！
兩年前的某天，跟了自己三年的女朋友平靜的告訴國生她要嫁人了！
其實國生知道遲早有一天她會離開自己。試問有哪個女人願意將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男人。
所以他沒有吃驚，隻是很正常地說了句，‘恭喜你了’！便轉身離開了。
那個女孩從背後摟住國生的腰，哭著問了一句，‘你有愛過我嗎’？
國生很漠然的答了一句，‘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問這些還有必要嗎’？說完便狠心地掰開了她摟住自己腰的雙手，灑然而去。
女孩子看著他的背影哭著喊著地喊道，‘你要是說你愛我，說你不想我嫁人，我還是會留在你身邊的’！
其實國生聽見了她說的話，隻是他裝著沒有聽見而已！
因為他知道，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畢竟一個男人如果不能給自己的女人一個舒服的日子，是很可悲的一件事情。
而且一個人要得到某些東西付出的代價注定是要失去一些東西，所以他很自然的選擇了離去！
在國生的印象當中她跟了自己幾年，自己好像還從未送過東西給她！
記憶最深的是自己有次心血來潮，送過一次花給她！
直到今天她當時的表情自己都還記憶猶新！因為國生送給她的隻是一碗豆腐花而已！
當然對於國生來說，這也是花，而且還是能吃的花，直到今天他還對自己的這個創意相當滿意。
其實國生也知道，她之所以如此，全都是為自己好。
她隻是希望自己做點正經事，哪怕是窮點，苦點！
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了解他呢，一起長大的朋友還不是同樣在誤解他！
所以他認為這其實是一種最好的結局！
有時候他也曾罵過自己，是不是很不負責任？是不是很混蛋？
這件事情他誰也沒有告訴！
包括他最好的兄弟張小凡！因為他有個很不好的習慣，高興時喜歡叫上一大堆朋友去慶祝！難受時卻往往是獨自一人！
那天喝醉後，國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隻知道自己到了家門口，便倒在地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後，從此他便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人往往都是這樣，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深，這次以後，國生依然在擺他的攤，算他的命！
不過他依然還是會去偷偷地看那個女孩子一眼，盡管她已經結婚生子了！
因為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是不可能再忘記她了，秦嵐何！
一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名字，一個三年來始終都揮之不去陰影。
酒菜很快就上來了，國生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卻沒有急於吃，而是先掏出口袋裏那盒中南海，抽出一枝，豎著在桌子上跺了跺，然後很是悠閑地點上抽了起來！
一邊抽著煙，一邊喝著酒，雖然這個習慣很不好，但是國生卻很享受，煙酒不分家嘛！
這種感覺很不錯，雖然有點淡淡的苦澀，但還是有種久違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心中一陣悸動。
川菜館雖然小，但是很正宗，天一見黑就有很多客人竄了進來，國生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旁若無人的四處觀望著，還是有點職業習慣，期望借此找到一兩個客戶，不能定點作戰，打打遊擊總可以吧。
等他失望的收回眼神時，鄰桌幾人的談話引起了國生的興趣。
“老王，聽說了沒有，國東星集團要來金華投資了！”
“切，人家不是早就在咱這裏投資辦廠了嗎？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
“你不懂，先前是辦廠，不過我聽說，現在是連總部都遷到這裏了！”
“是嗎，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有個表妹在東星是總經理助理，消息肯定沒錯！”
“靠，管他那麽多幹嘛，誰來都是資本家，都是在喝老百姓的血，跟老子也沒有關係！”
國生苦笑了一下，還真是跟他們沒關係，大不了就是增加了幾個就業機會而已！
而自己之所以對他們說的話感興趣，不為別的，隻是因為自己的好哥們張小凡在東星集團上班而已！
若東星真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自己的兄弟也會有更好的發展！當然也會為他高興。
想到今天下午他給自己的電話，難道真有好事要介紹自己？
想到這裏，又忍不住一陣興奮，真是患難見深情，日久見人心啊！
知道哥們最近日子不好過，關鍵時刻，還是兄弟想著我啊！
心情一好，又叫了幾瓶雪花，添了個小菜，喝的不亦樂乎。
——
借著酒勁，國生一路哼著小調回來了。
進入院中時，發現房東的客廳還亮著，熊材的房間則黑漆漆的一片，顯然是在房東那裏蹭飯吃。暗罵了一聲，國生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小國，回來了！”
王慧嬌媚的聲音叫的國生渾身一暖，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
王慧正俏立在門口，一雙美目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王姐啊，還沒休息啊！”國生想到下午給王慧看相的事情，心中就來氣，隨口敷衍道。
“進來陪王姐坐坐，我剛好有點事情要問你！”由於天太黑的緣故，王慧也沒有看見國生的表情。
國生退後兩步，走到門口，往裏麵探了探，然後苦笑著道“我這時候要進去，你家那位還不把我給吃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王慧俏臉一紅嗔道“臭小子瞎說什麽呢？王姐要你進來你就進來，怕什麽？”說完又補充道“他不在，和小熊去他們證券市場了！”
怎麽這麽曖昧啊，國生暗自想著。你老公不在，我就更不敢進去了。
王慧話一說完，也發現自己的剛才所說的有語病，忍不住俏臉又是一紅，還好天黑，王慧沒看見，要不還真是不好意思。
“好了，快進來吧，外麵冷，你穿的又那麽少，小心涼著！”王慧示意國生趕緊進去。
國生苦笑了一下，還是抬腿走了進去，先四下看了看，確定豬胡三不在房中後，心中卻不但沒有舒一口氣，反倒顯得更加緊張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像有點心虛啊？國生暗問了自己一句。
見國生局促不安的坐在那裏，王慧“撲哧”一笑“壞小子，今天是怎麽了，怕王姐把你給吃了，咦，還喝酒了？不是說酒壯熊人膽嗎？怎麽你越喝膽子越小啊？”
“我哪有！”國生的反駁顯得很是蒼白無力，因為他的表現已經出賣了他自己。
王慧給國生端來一杯茶，遞到他手上後，滿臉笑意的看了他一眼後道“快喝吧，暖和暖和！醒醒酒！”說罷在他對麵坐了下來。
國生心頭一暖，長這麽大，還沒有人對自己這麽好過，想到自己從小無依無靠，忍不住眼睛一紅，看著王慧道“謝謝你王姐，你對我真好，比我媽都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你了！”
“臭小子，喝了酒就開始瞎說！”不知為什麽，王慧今天的臉特愛紅。
“再說了，你又沒見過你媽，怎麽知道你媽對你不好？”
王慧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果然，國生聽到這裏止不住臉色一黯，顯然說到了傷心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