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究竟是救人還是殺人?
次日。
白卓誠大清早就出了門,還帶了好多禮,似乎是要去看望那位官員。
白睿謙站在窗口邊,看到他那副殷勤的樣子,覺得真是倒人胃口。
不過,白卓誠為什麼會和政府的官員搭上關係?
這個是他想不通的。
另一邊,蘇錦繡也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蘇輕鴻這個電話的來意很明確,就是希望女兒能幫著勸一勸白睿謙,希望能儘快做那台手術。
蘇錦繡一時為難,既不想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又不想逼迫白睿謙做他不情願的事情。
幾番糾結之下,最終還是拒絕了父親的請求,稱自己想尊重白睿謙。
蘇輕鴻對女兒自然會有些失望,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兒,最後連他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他倍感傷心。
當天晚上,蘇輕鴻親自來到白家大院。
他是和白卓誠一起回來的,兩人似乎已經提前商量好了什麼。
「爸?」蘇錦繡下樓,正巧看到沙發上的父親。
蘇輕鴻沖他笑了笑,「乖女兒,快來,讓爸爸看看。」
雖然蘇錦繡沒有答應幫他,但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總不能太過小氣。
他依然疼愛她的寶貝女兒。
蘇錦繡坐在父親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挽著他的手臂。
「爸,你怎麼突然來了,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情,所以你生我氣了?來怪我來了?」
她跟父親感情好,所以有什麼話也不會憋在心裡。
蘇輕鴻嗔怪的點了點她的眉心,故作不悅道:「我是那樣小氣的人嗎?你這丫頭,有了丈夫就忘了爹,我可真是傷心吶。」
「我才沒有,我一直都惦記著你的好不好,爸,我好想你啊。」
蘇錦繡沖著父親撒嬌。
兩人聊了好一會,無非就是談談近況,關心關心對方的身體。
必要時蘇輕鴻還會拿出點威嚴,故意當著白家夫婦的面,詢問自己的女兒有沒有受欺負,如果受了可一定要告訴他,他會親自替她做主。
白家夫婦聽了,明白蘇輕鴻這是在給他們示威,甚至可以說是警告。
他們聽在耳里,記在心裡,萬萬不敢得罪蘇輕鴻這尊大佛。
瞧著白家夫婦如此老實,蘇輕鴻也是點到為止。
「好了,錦繡,你先回房休息,我們大人之間還有些話要說。」
他今天來是有正事的,可不僅僅是為了看望女兒。
蘇錦繡依依不捨,知道父親過來肯定是跟手術的事情有關。
她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這種場合容不下她,所以她強行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那我去休息啦。」蘇錦繡蹦蹦躂躂上了樓。
她回到了自己房間,白睿謙處於軟禁當中,所以他們不在一間房。
換句話說,就算在一間房,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
這三年來,白睿謙從未碰過她。
哪怕是一個吻,也從未。
依稀記得他們的第一個吻,還是在那盛大的場婚禮上。
那是她的初吻,也是至今為止,唯一的一個吻。
那個吻很淺,淺到只有蜻蜓點水的那麼一下,卻融入就她對愛情所有的憧憬與幻想。
——
「老康的病情怎麼樣?」蘇輕鴻的目光看向白卓誠,問道:「你今天去看他,他有沒有說什麼?」
白卓誠一臉苦相,蘇輕鴻口中的老康自然就是那個政府官員。
他微微搖頭,「病情急劇惡化,再拖下去恐怕會錯過最佳治療時期,老康態度不是很好,似乎對我們已經失去了信任。」
今天去看望老康,白卓誠可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老康一直在等著做肝移植手術,可是白卓誠這邊卻一直拖著,這一拖就是幾個月,老康等的都煩了,眼看著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老康也給白卓誠下了最後的通牒。
就三天時間。
如果三天之內不做手術,老康就跟他們斷絕來往。
白卓誠現在愁的焦頭爛額,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老實說,他和蘇輕鴻都得罪不起老康,這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那個老康是他們的保護傘,如果老康死了,他們肯定得完蛋,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治好老康。
利益這條船,萬萬不能翻。
蘇輕鴻聞言,覺得事情很棘手,他也坐不住了。
「帶我去見他。」
於是,兩人來到白睿謙的房間,韓蓉蓉在外面把著門。
白睿謙看見走進來的兩人,神色陡然一變,略顯鋒利。
「這麼晚了,爸怎麼來了?」
他這聲「爸」,自然是對蘇輕鴻說的,對於長輩,該有的禮貌他還是會做足。
蘇輕鴻渾厚的聲音透著股冷厲,自然的坐下,「怎麼?不歡迎我?」
「沒有,只是好奇你怎麼會這個時間過來。」
白睿謙不傻,蘇輕鴻大晚上過來肯定是有什麼急事。
而這急事,肯定是那台手術。
蘇輕鴻也不跟他繞彎子,語氣也帶著長輩的威嚴,「這麼晚過來找你當然是有急事了。」
「爸您請說。」白睿謙雖然清楚他的來意,但還是故意裝傻了一下。
「睿謙啊,我今天過來呢,不是以你岳父的身份來的,而且以你上司的身份來的。」
眾所周知,蘇輕鴻是華仁醫院的院長,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而白睿謙現在是副院長,蘇輕鴻自然就是他的直屬上司。
說是副院長,可白睿謙這個頭銜不過是空有虛名罷了,除了做不完的手術,他根本沒有什麼實權。
白睿謙點著頭,沒有說話。
蘇輕鴻知道他是個聰明人,肯定也知道自己過來的目的,見白睿謙沒說話,他乾脆直接開門見山。
「睿謙啊,肝移植手術的事情,我希望你儘快完成,別再拖了。」
他的態度是強硬的,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這台手術,做也得做。
不做,也得做。
白睿謙嘴角揚起一抹輕蔑又諷刺的弧度,「院長,難道我們做手術都不需要通知當事人的嗎?一聲不吭的取走別人的器官?那那個人怎麼辦?沒有了肝,他要怎麼活下去?」
「你們究竟是讓我救人?還是讓我殺人?」
這是一個直擊靈魂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