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濕氣,街邊的路燈被霧氣籠罩,晦暗不明。
抬頭一看,月明星稀,那是暴雨將至的前兆。
白睿謙關上房間的燈,拉開窗帘伸出頭探視守在門外的黑衣人,四周的黑衣人加起來有二十幾個,看上去個個精神抖擻,不是很好對付。
硬闖是絕對不可能了,為今之計只有避開所有人,偷溜出去。
可這並不簡單。
白睿謙東瞅瞅西望望,發現這些人一直守在一個固定的地點,就像個木樁一樣,獃獃的站在原地。
白睿謙自己做了一個根安全繩,他輕手輕腳的拉開窗戶,趁底下的人不注意快速逃到外面的柱子上,直線下滑,以極快的速度蒙上離自己最近的黑衣人的嘴。
他一個后踢,直接踢到黑衣人的腿彎,迫使對方趴下,然後單手捶了對方的後腦勺,將對方捶暈了。
這一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猶豫和破綻。
白睿謙將那人拖到隱秘的角落,換上黑衣人的衣服,戴上黑帽,扮成看守大院的人。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大門,白睿謙深知如果動起手來自己肯定不是那麼多人的對手。
他決定賭一把。
將帽子壓低,白睿謙故作焦急的走向大門口。
「站住。」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很快就有人將他攔了下來,離他最近的黑衣人問:「鐵子,你要去哪兒?」
白睿謙愣了幾秒,原來被他打暈的那個人見鐵子。
白睿謙反應很快,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哥,我尿急,去趟廁所。」
那人打量了白睿謙一下,似乎是有些狐疑。
白睿謙察覺到不對,捂著褲襠子跺腳,「哎呀不行了哥,我先不跟你說了,真特么憋不住了,我尿完馬上回來。」
黑衣人見他是真急,當即也沒有多想,揮了揮手,「去吧,記得趕緊回來。」
「哎。」白睿謙急匆匆的朝廁所方向跑去。
他快速的跑到廁所,心想這群人真是猴精猴精的。
那門離他倒是不遠,只是想要衝出去還是有點麻煩。
如果幸運一點,那些人可能就追不上他的步伐。
如果倒霉一點,他估計剛邁出沒兩步就會被人抓起來。
白睿謙愁的厲害,蹲在廁所門口觀察局勢,一直在探索一條可以直接衝出去的路。
最終,他放棄了走大門,決定去翻牆。
雖然牆外面也有人把守,但是不至於像門口那麼多,如果對付起來,或許勝算還大一些。
白睿謙來到後院,一邊走,一邊觀察四周,見這裡沒人,白睿謙心想太好了,終於找到個好地方。
他向後退了幾步,快速沖向高大的牆面,一隻腳落在一個恰到好處的位置,雙手死死抓著上方,一個使勁就爬到了牆頂端。
他趴在牆上,低了低頭,看到了外面有兩個人在把守。
兩個,不算多,以他的身手對付起來應該綽綽有餘。
白睿謙直接跳下牆,還順帶拍拍手上的灰塵。
那兩人很快反應過來有人要逃,從兩邊衝過來,準備擒住白睿謙。
白睿謙已經做好了搏鬥的準備,犀利的目光先是看向左邊,一個鎖喉就將對方撂趴下了。
他一個單腿踢,直接將右邊的人踢飛幾米遠。這兩個人的實力明顯是有些弱,白睿謙不禁慶幸自己選了個好地方。
看來不走大門是對的。
正在他得意之事,那兩人又快速爬起來沖向他。
「還來?」白睿謙微微皺起眉,勾了勾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一場搏鬥再次開始。
這一次那兩人倒是堅持的挺久,好歹是學散打的,這麼容易被撂趴下未免有些太丟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最終那兩人體力消耗太多,還是被白睿謙徹底打趴下了。
白睿謙活動了一下筋骨,輕蔑的瞥了他們一眼。
他掃視著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唯有一片小樹林。
透過那片小樹林,白睿謙看到了有車輛經過。
他朝小樹林走去,以為穿過樹林就可以真正地逃脫了。
然而白睿謙還是太天真了。
他中陷進了。
他走著走著,吐突然就點進一個大坑中,驚心動魄,防不勝防。
坑裡什麼都沒有,四周全是黃土的氣息和蜿蜒的樹枝藤蔓。
「艹!」白睿謙知道自己中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就在這時,一群人出現在大坑的上方,有幾個人手裡拿著電燈。
白睿謙一抬頭,就看見了白卓誠那張兇悍猙獰的面孔。
「哼。」白卓誠的嘴角揚起一個得意的弧度,冷嘁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安分的同意結婚,果然,那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好歹是他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白睿謙心裡那點小九九,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白睿謙之前打死都不同意跟蘇家聯姻,被關了幾天就突然服軟,怎麼看都是有問題的。
「真卑鄙。」白睿謙深知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沒好氣的怒斥。
白卓誠一臉不屑,根本不在意他的言語,冷聲道:「來人,把少爺給我帶回去,多派些人手看著。」
兩名黑衣人點頭稱是,直接跳下坑裡擒住白睿謙的雙臂,將他帶離了樹林。
逃跑計劃失敗,白睿謙這一行為無疑是打草驚蛇,白卓誠直接加派了人手將他看得死死。
就連白睿謙的窗戶,都被換成了鐵窗。
都說姜還是老的辣,白卓誠活了大半輩子,手段肯定還是有一些的。
為了和蘇家聯姻,他可以費盡了心機和精力。
既然白睿謙不乖乖就範,那他就將白睿謙關到訂婚那一天。
他就不信,到時候這個臭小子還能耍什麼花樣兒。
「噼里啪啦」的聲音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白睿謙氣得青筋暴起,將房間里的所有物品砸個稀爛,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怒和不滿。
他不甘心就這樣被人擺布。
白卓誠這個老奸巨猾的狐狸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給他來這一手。
恨意猶如藤蔓一樣在心裡蔓延,白睿謙恨不得殺了白卓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