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家裡有個小祖宗
白睿謙不禁打了個哆嗦。
洛雅兒這大嗓門,真是把他嚇得渾身顫慄。
看見洛雅兒氣憤的模樣,他突然覺得有些俏皮可愛。
他嬉皮笑臉道:「怎麼了?才一個星期不見就想我了?」
洛雅兒聞言,氣的火冒三丈。
這個狗男人,為什麼總是那麼不要臉?
她衝過去,直接一腳踹在白睿謙的膝蓋上,帶著警告的語氣:「別給我顛三倒四的,我給你打那麼多電話,你是瞎了嗎?」
天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度過的,白睿謙竟然還敢嬉皮笑臉的。
他不是找死嗎?
似乎這一腳踢的不盡興,洛雅兒擼起袖子上前又要動手。
白睿謙撇撇嘴:「別打了姑奶奶,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他可真是怕了洛雅兒,這個女人跟他媽一樣可怕,都是母老虎一枚。
他當初一定是腦子抽筋了,才會答應許顏照顧這個母老虎。
洛雅兒見他躲得遠遠的,給了他一個白眼,沒再繼續揍他。
白睿謙討好式地說道:「那個……我能不能先進屋?」
話剛說出口,他就覺得不對勁,這裡明明是他的地盤,怎麼感覺現在好像是洛雅兒的家一樣?
他真是腦子越來越不清醒了。
洛雅兒見他態度挺好,也懶得跟他斤斤計較。
她冷冷說道:「進來吧。」
白睿謙一進屋,就看到家裡一片狼藉,亂的跟狗窩似的,房間里還充斥著濃郁的泡麵味……
他瞪大雙眸,看向洛雅兒,不可置信地問道:「你都在家幹什麼了?」
洛雅兒慵懶的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一袋薯片吃了起來。
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沒幹什麼,這還是我特地打掃過的呢,是不是太乾淨了?讓你不習慣了?」
白睿謙咽了咽口水,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個女人了,他上輩子一定是造了什麼孽,才會遇見洛雅兒這個奇葩。
她到底能不能有點女人樣兒?
唉……
說多了都是淚。
「我服了你了,你可真是我的小祖宗。」白睿謙默默咽下了這口氣,掏出手機打電話請家政阿姨來收拾。
掛完電話,他就上樓去到衣帽間換衣服了。
家政阿姨很快就上門,她不僅把別墅里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還替兩人做了一頓午飯。
白睿謙下樓結了錢,就差使阿姨離開了。
看著沙發上的洛雅兒,他輕輕地喚道:「過來吃飯吧。」
從他一進門看到那些泡麵盒子,他就知道洛雅兒這一個星期都沒好好吃飯。
好歹在一起住了那麼久,她不會做飯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平時都是他負責做,她負責吃。
雖然他的廚藝也不怎麼樣,但是比起這個女人,那簡直可以說是宇宙無敵好吃了。
現在他突然離開那麼久,洛雅兒就好像失去了自理能力似的。
不得不說,他對她還是有那麼點擔心在的。
洛雅兒肚子餓得咕咕叫,不客氣的越過白睿謙,率先坐在餐桌旁。
她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白睿謙見她那麼傲嬌可愛,無奈的笑了笑,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
四目相對,洛雅兒本能的迴避著他的目光。
沉默良久,她開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她終於還是開口問了,白睿謙就是在等這個。
他看著她,神情複雜。
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告訴她真實情況。
見他如此猶豫,洛雅兒心裡莫名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問道:「她是不是傷的很重?」
她問過白睿謙好幾次,可是他的答案都是許顏沒什麼大礙。
可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如果許顏真的沒什麼大礙,白睿謙又怎麼可能會待在慕家整整一周沒回來。
她之前沒有戳穿他的謊言,只是想等他回來當面問個清楚。
果不其然,白睿謙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緊接著,她又說道:「你不必特地隱瞞我,我只是問一問,才不是擔心她的安危。」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是什麼結果,她都會保持冷靜。
畢竟她也不想讓白睿謙看出來,她很擔心許顏。
許顏平白無故的把她託付給一個陌生人,她心裡一直都氣不過。
再加上知道白睿謙跟慕南楓是好兄弟,她更覺得許顏過分。
她認為,許顏之所以會把她放在白睿謙這裡,就是為了監視她,控制她的自由,怕她會衝動去找慕南楓的麻煩。
如果不是白睿謙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天天粘著她,她非要去找許顏問個清楚不可。
白睿謙看著她,微微嘆氣,事到如今,她還在口是心非。
他知道這倆小姐妹在冷戰,也知道洛雅兒刀子嘴豆腐心。
她明明就是很擔心許顏,卻總是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
女人這種生物,可真是難懂。
想了許久,白睿謙覺得這件事也瞞不了多久,反正許顏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告訴洛雅兒也無妨。
他抿了抿唇:「那你要先答應我,聽完以後,可不許衝動行事,尤其是不要去慕家。」
「我會衝動什麼?你以為我會去慕家看她嗎?」洛雅兒不屑的揚了揚唇角,放下筷子,冷笑:「別搞笑了,打死我都不會去看她的。」
她說的鏗鏘有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見她做出了保證,白睿謙也懶得拆穿她。
他微揚眉峰:「好吧,那我可就說實話了啊,其實……」
接下來的時間,白睿謙都在敘述整件事情。
每一個細節他都不敢落下。
他說的唇乾舌燥,期間不停的靠喝水來潤嗓子。
終於……
在一個小時后,他說完了。
他頓時鬆了口氣,因為這件事他瞞得太久了,心裡一直很壓抑,現在說出來好受多了。
可當他抬頭時,他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情緒再次緊繃起來。
因為,洛雅兒哭了!
此刻她國色天香的臉頰上,已然是淚痕斑斑。
她落著淚,眼神空洞,嘴裡沒有發出任何抽泣聲。
白睿謙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可是當親眼看到她哭泣時,他的心卻突然揪了起來。
雖然說出來很殘忍,但他認為,洛雅兒既然是許顏的好姐妹,就應該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況且,他也不想繼續瞞她。
良久的沉默,空氣一片寂然。
白睿謙緩緩開口安慰道:「她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醒過來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她怎麼能不擔心。
那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啊。
她們五歲相識,十七年來,一直都是彼此最最重要的知己。
現在許顏躺在病床上,叫她如何不擔心?
所有的偽裝和逞強在這一刻冰消瓦解。
洛雅兒抹掉了臉上的淚水,霍然起身,「帶我去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