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出口氣

  後來,林方雪讓助理送了一副畫過來,是素雅恬靜的山水畫。


  一群人邊掛畫邊說這畫框材質不錯,像是金的,在感慨林方雪大方的時候葛言走過來瞄了一眼畫,來了句:“這畫更貴,至少七位數。”


  一位扶著畫框的員工一聽,激動得手一抖,畫差點掉到地上。我們紛紛看葛言,問他怎麽知道的。


  他指了指右下角的簽名:“這是北京文化圈裏最有名的畫家之一,已經封筆好幾年了,出自他手的每幅畫都價格不菲。”


  有位員工說:“那太貴重了,還是別掛在餐廳吧,萬一被偷了怎麽辦?”


  葛言說沒事:“這幅畫和餐廳的風格很相稱,把餐廳提升了好幾個檔次。至於偷竊問題不用擔心,整個餐廳除了洗手間外,都是無死角監控的。”


  掛上畫後,我給林方雪打了個電話,感謝她送的畫。她說不用謝,說她目前還不能隨意走動,隻能送幅畫聊表心意,希望我們能喜歡。


  “我隻覺得畫的意境很好,可葛言說出自名家之手,有了林姐的畫,我們餐廳多了種蓬蓽生輝的感覺。”我說著看到葛言往門口走去,一眼看過去,是張恒遠來了,身邊還跟著方馨。


  葛言在和張恒遠說話,我怕林方雪聽到不好,便說有點事要去處理,讓她方便時隨時來餐廳吃飯。


  葛言帶著他們倆入座,張恒遠示意秘書打扮的男人遞上手裏的禮物:“飯就不吃了,我中午要見個客戶,得馬上趕過去。這是一副刻了‘財源廣進’的匾,祝餐廳生意興隆。”


  “謝謝張總,借張總吉言。”葛言說著接過來,轉手交給員工,“今天張總既然有約那我也不強留你們,以後有空隨時過來。”


  “放心,一定會常來的,你們餐廳的菜很好吃,畢竟有個優秀的老板。”張恒遠轉過頭看著我,這番話顯然是衝我說的。


  我有一百個不願意搭理他的想法,但來者是客,未來幾年葛言還得和他深度合作。故而隻能收起個人的好惡,不冷不熱的說:“謝謝張總,以後常來。”


  張恒遠拉起站在他身旁的方馨的手:“聽我老婆說,你們認識。”


  上次見張恒遠是在手術室門口,他一口一聲叫老婆的人是林方雪,如今短短兩月,地球還沒自轉一周,就鬥轉星移物是人非。


  自古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可我還是我有了磕磣他的想法:“張總是說林姐嗎?我們不僅認識,剛才還通過電話呢。”


  張恒遠臉上的笑意迅速隱去,方馨尷尬的別過頭,葛言倒是平靜得很,我捂住嘴巴啊了一聲:“張總,對不起啊,我不是有心的。隻是我第一次見你時你的老婆是林姐,而且你們感情甜蜜恩愛有加,我總會忘了你們離婚,你有新老婆的事。”


  方馨默默扯開被張恒遠握住的手,張恒遠笑了下,但怒氣十分明顯。


  葛言要替我說話,我朝他遞了個眼神讓他別幫腔,隨即又看向方馨,裝作剛認出她的樣子:“你是方馨方醫生吧?”


  她微抬著頭,點了點。


  我立馬拉住她的手:“方醫生?真是你啊?”


  她又點點頭。


  我打量了她兩眼:“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上次在巴厘島時你穿得太樸素,可現在你全身名牌,尤其是這老氣的外套和挎包讓我以為是某位上了年紀的闊太太呢,所以一時沒認出來,別介意啊。不過你這身行頭確實和你不太搭,就像偷穿了別人的衣服似的。”


  氣氛更尬,我捂住嘴,臉上堆滿歉意:“哎呀,我好像說了讓你張總和張太不高興的話,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情商低,有時候明明要誇讚別人珠光寶氣,卻總用成東施效顰的這一類的貶義詞,希望你們介意。”


  對麵的老夫少妻臉白了紅,紅了黑,少妻還將哭未哭,眼淚將滴未滴。張恒遠一看,我見猶憐啊,目光不善的看著我似要替新老婆討公道。


  葛言先一步攬過我的肩膀:“我老婆很可愛吧,說話做事非常直爽,我平日裏也沒少被她懟。但這就是她的魅力,我平日裏太寵她了,讓她這份魅力越來越明顯。如果讓張總和張太不舒服,那我替她道歉,以後我會教教她。”


  我抬起胳膊拐了他一下:“誰要你教了?莫非平日裏老板當膩了,想過下老師的癮了?”


  葛言哈哈一笑:“看吧,她平日就這樣懟我。”


  張恒遠也笑笑,說他們要去見客戶了,葛言送他們出去,我沉浸在幫林方雪除了口氣的喜悅中,葛言進來後我甜甜的叫了他一聲葛老師。


  他搖頭:“你這樣的學生讓人害怕。”


  “為什麽會害怕呀?”我眨眨眼睛。


  “因為經常給老師惹麻煩啊!”


  他這麽一說,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剛才隻想著替林姐出氣,忘了你的立場,我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他蹙蹙眉:“難說。”


  “真的?”


  他笑著把我摟進懷裏:“當然是……是逗你玩的。我和他是在等額投資、等額權利和利益的基礎上合作的,他若因這事在合作項目上耍手段,那無疑是殺敵三千自損五百。何況你老公我也不是吃醋的,他真敢動我,我會傻睜著眼睛看。”


  “可……”


  “行了,做都多了,就別擔心了。不過說真的,你懟別人的樣子挺帥氣的,我真挺喜歡。”


  “那麽變態的喜好?那我以後照著一日三餐的標準懟你?”


  他舉手:“怕了怕了,偶爾被懟是情趣,若照一日三餐來,會吃不消的。”


  “可你剛才不是說你喜歡麽?”


  “那不是為了給你台階下。”


  我湊近他耳朵:“我知道,我的老公最好了。”


  他很受用:“這句話我愛聽。”


  開完業後,葛言和周寥都去公司了,綰綰請了天假在餐廳裏幫忙。


  忙完後我們坐在陽台上喝茶,她知道方馨擠走正宮從小醫生搖身一變成為富太後,對當今社會某些道德敗壞的人和行為一陣批判。


  批完後,我暗示她:“林姐說白了,是吃了不能生孩子的虧,若有個孩子,張恒遠估計也不會在大把年紀還犯這種事。所以女人啊,要生孩子還是得趁早,別拖的太晚。”


  綰綰看我:“我知道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是個聰明人,那你打算做給我看麽?”


  她沉吟:“隻能說,指日可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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