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保險措施

  再次接到林方雪的電話是三天後,她說要感謝我的搭救,我說舉手之勞而已,換做是別人也會這樣做的。


  她的語氣很平靜:“聽張恒遠說,你是從醫院尾隨我出來的?”


  她向來以“老公”稱呼張恒遠,此時直呼其名讓我感覺他們倆應該是吵過架,我一時間不知該怎麽回答,稍作揣摩後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是的,那天我恰好在醫院,見你情緒不佳便尾隨了你,如果給你帶來麻煩那我道歉。”


  她卻笑了笑:“是你的好心救了我,醫生說再晚一點送來,我的腿估計就得截肢了。你於我可是有著救命的恩情,我得好好感激你才對。”


  “感激就不用了,你好好養身體。”


  “好的,一周後我會出院,等我穩定後再聯係。”


  在醫院見過張恒遠對林方雪的冷漠,我很擔心她的處境,便說:“我今天有空,有想吃的嗎?我帶過來給你。”


  “不用,”她拒絕,隨後給出解釋:“醫院這種地方晦氣得很,還是少來的好,等我出院安頓好後再請你吃飯。”


  一個“安頓”之詞,讓我覺著她肯定在做什麽驚天動地的決定,但她不想言,我也不便問,又淺聊了幾句。


  又過了三天,葛言下班回家給我帶來個消息,說張恒遠和林方雪要離婚了。


  “已經離了?”


  “沒那麽快,尋常人家的人離婚,都要糾纏一陣子,何況兩人還有經濟糾紛。更重要的是公司是股份大多在林方雪手裏,兩人在股份問題上很難達成共識。”


  我從前尊稱他一聲張總,知道他的卑劣性後便直呼其名了:“張恒遠告訴你的?”


  葛言搖頭:“這久都沒見他,是從與他交好的朋友那兒聽到的。”


  我不屑:“初見張恒遠,還以為他是謙謙君子,哪想到男人的劣根性他一樣不少。他若有點良心就不該和林方雪爭,他是過錯方,哪怕打官司林方雪也勝券在握,大度點按照女方要求辦妥離婚,做不到善始善終,至少能少留點仇恨。”


  葛言卻搖頭:“張恒遠若不拿回林方雪手裏的股份,他很可能會失去公司的經營權。所以他肯定想拿回股權,在金錢、房產上補償她。”


  我不讚同:“這公司是他們倆一起打拚的,憑什麽離婚後就得姓張,不能姓林?”


  “據我所知,公司確實是兩人一起打拚的,但這些年林方雪隻是掛點名頭,主做自己的投資生意……”


  我打斷他:“抱歉,我忘了你是男人,為求同存異自然是幫男人說話,不論對錯,不分公平。”


  葛言鬆鬆領帶:“老婆,我沒這意思,我隻是做客觀評價。”


  “你心裏可能沒這意思,但潛意識裏卻有……”我頓頓,“說不定你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呢,如果你以後也出軌要離婚,頂多給我點錢,公司的毛都別想要一根。”


  我說完就往外走,不想和他待在臥室裏,剛走到門口他就從身後抱住我:“生氣了?”


  “沒有啊,我想出去陪陪孩子。”


  他把我轉向他:“我不信,除非你笑一個。”


  我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


  “笑得敷衍,再笑一個。”


  他說著來挑我下巴,我一把打開他的手:“我又不是賣笑的,憑什麽你叫我笑我就笑。”


  “好好好,那我免費衝你笑。”他說著齜牙咧嘴笑得刻意,一臉傻缺相,我到底沒憋住,噗嗤笑出聲。


  他大鬆了一口氣兒:“笑了就好,我剛才那番話不是在為男性辯解,更不是在為我以後出軌鋪路,我隻是在說張恒遠的想法。自從我遇到你後就被你吃得死死的,年輕氣盛時都一心向你,以後就更不會了。”


  我錯開他的眼神,看向地麵的某處:“人們常說人心難測,人生無常,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而且越是有錢人越喜歡多子多孫,我現在又不能生,說不定某一天你就還想要個孩子,然後就……”


  雖是假設,可我還是心虛的怕成了真,到底在最後刹住車。


  他捏捏我的鼻頭:“傻瓜,自我成年後,想為我生孩子的女人幾卡車都拉不下,但我還不是隻有旭旭一個。你的擔心真的很多餘,但為了打消你的疑慮,我明天就去做結紮手術。”


  我猛地抬起頭看他:“開什麽玩笑!”


  他卻一臉正色:“我認真的,我明天就去掛個專家號,看看能不能當天做,不能的話就預約。”


  “你冷靜點,別胡來。”


  “其實我早就有這種打算了,隻是因為一些事一拖再拖。原本想做是怕意外懷孕你遭罪,現在又多了個理由,斷了你擔心我還想生孩子的懷疑。”


  我眨眨眼睛,整理了思路:“避孕的方法有很多種,沒必要用最極端的辦法;至於怕你在外留情的話隻是一時的賭氣話,你別當真。”


  “可最極端的也是最安全的。”


  “但對身體也有很大的副作用啊!”


  “我了解過,和女性結紮相比,男性結紮簡單得多。”


  我舉手投降:“咱們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了。你這幾天都回來得太晚,出去陪孩子們玩會兒吧。”


  我把葛言支使出去後,用手機搜了男性手術的內容,把副作用歸納總結後保存下來,晚上吃過飯洗完澡,躺在床上時我把手機遞給他,讓他好生看看。


  他看後卻很淡定一笑:“這個手術已經很成熟了,不必危言聳聽。”


  “就算是危言聳聽,也是無風不起浪,所以該信的還是得信。”我見葛言意已決,為打消他的念頭,隻能把不良後果往大了說,“再說了,這最大的副作用是有可能會不行了,你如果想把後半輩子的幸福毀了,那請自便。”


  說完我翻身睡覺,葛言還想說服我,我以困了為由打發他,他到底關了燈,一夜無話。


  之後幾天,我也懶得理他,他到底受不了這冷漠,舉旗投降,說不做了。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不做什麽?”


  “不做手術。”


  “什麽手術?”


  他訕訕:“你這幾天不就是因這事和我冷戰嗎?”


  我問號臉:“我沒和你冷戰啊!可能是大姨媽要來報道了,心情鬱悶,才很少說話的。”


  他點頭:“既然你不是在計較這事,那手術還是提上日程吧。”


  一聽,我立馬一臉諂媚相的抱住他的大腿:“老公,如果你想和我冷戰一輩子,你就趕緊去做。”


  他又寵又無奈:“行,都聽你的,誰讓你這迷人的小妖精把我迷得七暈八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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