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人生是場邊走邊受傷、邊修行的旅途
林方雪是個氣質溫柔的女性,每個眼神、話語、動作都透著溫柔。她起身拉開椅子:“你不忙的話可以陪我坐會兒嗎?”
“當然可以。”我說著坐下,“我讓服務員家雙碗筷,這頓我請。”
“加是肯定得加的,還得謝謝你陪我吃飯呢。但賬單就讓我結吧,我前些日子去了趟紐約,在異國他鄉就特別想吃中國菜,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們餐廳。心心念念的,所以昨天回國,我今天就過來了。那麽喜歡的東西,付費才是基本的尊重。”
“承蒙林總喜歡,是我們餐廳的榮幸,那我就不客套了,不過可以給你最低折扣。”
“謝謝,不過你要做虧本生意哦。”
“暫且不會。”
隨後碗筷送了上來,我們邊吃邊聊,聊的話題都圍繞食材展開,比如什麽補腎,什麽補維生素之類的。
她點的菜裏有兩個是廚師們從趙嫂哪裏新學的,她嚐了兩口就豎大拇指比讚:“這兩個菜很好吃,是上次沒吃過的。”
“這是廚師們新學的。”
“去學院學的?”
“不是,是從我家新找的保姆那裏學的。”
林方雪眼睛睜得大大的,少女感十足:“你們真的很有眼光很會挑人,連保姆都能教廚師做菜,那你們天天吃她的食物可真是太幸福了。”
“是挺幸福的,不過人是我老公找的,是他眼光好。”
“幫我問問保姆或者你老公,如果有認識做菜好的,可以推薦給我。”
“記下了,晚上回家就問,有的話就聯係你。”
她點頭,又吃了會兒她問我:“上次和你說的投資,你有考慮嗎?”
我就知道,她作為個投資人,就算被餐廳的食物所吸引,也不可能特意來找我吃飯的。所以我一進包間就對此事打過腹稿,此時才能不慌不忙的回答:“說實話,我對林總的提議很心動。但因為家庭、身體和其他方麵的原因,我隻能表示遺憾。”
她語帶遺憾的說:“其實你這麽多天沒聯係我,我也猜到這個結果,但終歸是心抱幻想。”
“林總,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做生意搞投資向來是互相選擇的事,你接不接受我都能理解。不過像你這樣挺好的,男人賺錢養家,女人有點小事業不依附男人,靠自己把自己打扮得貌美如花,還能抽出時間照顧孩子、陪伴老公。”
“林總也很幸福,你有獨立的事業,且是行業翹楚,在事業上能和張總平起平坐,感情上相敬如賓,我才羨慕你們呢。”
她笑笑:“不用羨慕,你看到的都是表象,我們也有自己的傷痛。”
礙於交情和葛言與他們夫妻合作的關係,我不便多問,隻能說:“每個人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口,人生就是個邊撞得頭破血流邊往前走邊愈合的過程。無論貧窮還是富有,都差不到哪兒去,頂多是傷口的打小和深淺有些區別。”
她輕輕鼓了掌:“這話說得好,很好的形容了人生,你把人生看得很通透,讓我第一次想傾訴我的苦惱和後悔。”
“你說,不一定能開解到你,但至少能讓你的心結解開些。”
她喝了兩口茶,開始講述:“我年輕時事業心太強,意外懷孕後覺得還年輕,應該再奔幾年事業,就選擇了手術。後來30冒頭時,覺得應該生孩子了,可怎麽都懷不上。中醫西醫看了個遍,吃了幾年藥,可懷上後就流產。反複幾次後,身體垮了,隻能偃旗息鼓,並悔不當初。”
同為女人,聽後也挺心疼她的,我組織著措辭:“人生沒有後悔藥,這種時候就得看開點。很多選擇丁克的人,照樣過得很好,你不如也持著這種心態,內疚這一類的情緒或許能減輕許多。”
她第一次沒了女性的溫柔,而是多了中年女人的苦澀:“也隻能這樣了,所以我很羨慕你,聽說你和葛總的孩子馬上念小學了。”
“嗯,其實你不用糾結於此,我覺得張總都步介意,你也看開些。若真喜歡小孩,可以和張總商量,考慮領養一個。”
她笑笑,招呼我吃菜,說菜快涼了,明顯不想繼續那個話題。我識趣的又和她聊了護膚品的話題,讓她給我推薦幾個補水的麵膜。
剛送走林方雪,葛言就打電話來查崗,問我有沒有午睡,我說沒有,並把林方雪來餐廳的事告訴他。
葛言很警惕:“她又找你談投資?”
“別緊張,我已經拒絕了,後來隻話了些家常。”
“什麽家常?”
“你對女人之間的八卦感興趣?”
“我隻對與你有關的話題感興趣。”
葛言說得一腔正氣,把情話說得特別迷人撓心,我心裏就像灌了蜜糖特別的甜。後來我把林方雪委托他找個像趙嫂一樣賢惠的保姆,以及她遺憾沒能生個孩子的事告訴了他。
葛言說保姆的事他會問問,至於沒能懷上孩子這事好像消息有誤,因為他昨晚和張恒遠吃飯時還聽他說他可能要做爸爸了。
“你會不會聽岔了?”我問。
“我耳朵靈著呢,怎麽可能聽錯。”
“那或許是以為林方雪懷上,結果又沒保住?”
葛言默默:“這事很難說,男人真想生個自己的孩子,找別的女人生也沒多大差別。”
其實葛言說的事我也有想過,但我主觀否定了這個可能。林方雪已經夠可憐了,怎麽還能承受小三之痛呢。所以我否定了葛言的說法,仿佛隻要否定,所有不良猜測都會消散一樣。
葛言叫停:“背後議人是非挺沒意思的,為此吵架就更沒意思了。我要去開會了,你回家補覺吧,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可我不太困。”
“不困也得午休。”
“我可以在辦公室眯一會兒。”
“不行,那床旭旭睡都很勉強,你躺上去更不舒服。”葛言強勢得很,“我現在就讓司機過來接你,大概20分鍾後到。”
我規整了辦公室,交代員工幾句,就來到門口等。不久一輛別克停在我麵前,我以為有人要下車,便往旁挪了挪,可司機卻下車打開後座請我上車:“葛太太,葛總派我來接你,請上車。”
陌生的人,陌生的車,我警惕的往後退了幾步:“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