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與他再聯絡
周寥說得在理,可我猶豫了。
自上次在咖啡館見過一麵後,我們很有默契的沒再聯係。
其實我已經不怨他了,他苦戀我不得,總會有情緒失控而想破罐破摔的時候,而這和我也脫不了關係。我雖覺得自己從沒給過他愛的希望或暗示,但可能無心的舉動或話語,會讓他多想,繼而誤會罷了。
雖不怨不恨,再見麵始終是尷尬的,所以還是不見的好。所以再麻煩他,我更過意不去。
我歎了聲氣兒:“還是另想辦法吧,大不了在樓下死等,我就不信他們會永遠足不出戶的待在屋裏。”
“你能等,可葛言不能。因為章程之咬定是葛言是殺人凶手,葛言的申請保釋已經被拒絕了。你再拖,指不定後果會更嚴重。就算你們都沒說,我也能猜到你和唐赫然發生了什麽。但這種時候你應該分輕重緩急,這事不能拖。”
他見我不說話,又說:“你若真不願意,那你就裝不知道吧,我出麵。”
我又歎了聲氣兒,下了很大決心:“還是我和他說吧,讓你幫忙不太合適。”
“那成,”周寥頓了頓又說,“人們常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壞事做盡的人,社會都會給他個改過自新、回頭是岸的機會,而唐赫然他絕對不是壞人。雖然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肯定是一時衝動,也是能原諒的……話我就說到這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寥是想勸和,但我沒正麵回答,說先掛了,我馬上過去接旭旭。
周寥和綰綰帶旭旭去吃日餐,我到餐廳門口打電話給周寥,請他把旭旭送出來。
“進來吃飯,我們已經點了你那份。”
我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鼻子酸得連眼淚都蹦出來了,我緩過勁兒說:“我現在不太方便,就不吃了。”
“就算急著救葛言,也總得吃飯的。”
“不是這麽回事,你就把他送回來吧。”
他們都出來了,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狼狽的樣子,便把玻璃放下來一點點:“旭旭你就坐後座吧,和叔叔阿姨再見。”
我想開車離開,綰綰卻一把按住我的玻璃:“把玻璃放低一點,我有話和你說。”
“就這樣說唄。”
“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怎麽說啊?”
我放低了些後,綰綰就注意到我頭發是濕的,她身子往裏一撲就摸到了我衣服:“你濕透了?淋雨了?”
“沒事,沒帶傘,取車時淋了一截。”
“真的?”綰綰顯然不信。
“這點小事,我犯得著撒謊嘛?那不說了,我先帶旭旭回去了。”
“你先把車裏的空調打開,吹一會兒,我讓周寥打包點東西讓你帶回去吃。”
“不用,我家裏有麵,煮個番茄雞蛋麵很快的。”
“這裏有現成的不要,還要回去煮麵?再說了天天吃麵條能有營業嗎旭旭剛才沒吃多少,回去再讓他吃點。”
我們說話間周寥已經奉老婆之名去打包了,我和綰綰閑聊了會兒,期間我打了幾個噴嚏,綰綰有些擔心:“你估計是著涼了,前麵有個藥店,我去買點感冒藥給你。”
她說著就要出去,我叫住了她:“我家裏有感冒藥的,再說隻是著涼罷了,回去洗個熱水澡驅驅寒就好。”
她一臉懷疑:“這能行嗎?”
“放心,我身體倍兒棒,從小到大就沒怎麽病過。”
她聽此,也就沒再堅持。
周寥很快提了一大袋食物出來,我說他弄得太多了,他則讓我多吃點。
回家後我打開食品袋,把餐盒拿了出來,有壽司、生魚片、牛排和冷麵。
旭旭說要吃壽司,我要帶他去洗手,他則把我推進衛生間:“媽媽,我已經不是小孩了,手我會自己洗。你趕緊去洗澡換衣服,不然會生病的。”
旭旭的臉上有著少有的嚴肅和擔心,我既感動又心疼,揉了揉他的濃密的頭發:“我的兒子是真的長大了,媽媽這就去洗,你吃完可以自己放電視看哦。”
洗過澡後我本來穿的是短袖睡衣,但覺著有點冷,又找出長袖睡衣換上。從臥室出去時旭旭已經在看電視了,他說他吃飽了,讓我趕緊吃。
我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吞咽時嗓子很疼,我衝了兩包感冒衝劑喝下就回臥室準備給唐赫然打電話。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設計了很多說辭,但電話一撥出去就會頭腦空白,繼而很慫的掛斷。
後來旭旭說他想睡覺了,我便先陪他睡,等他睡熟後我來到客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通話有點勉強,便給他發了條短信,問他睡了沒有。
我的電話很快的震動了一下,我深呼吸了口氣兒後打開,果然是唐赫然發過來的。
“還沒。”
這兩個字不冷不熱的在對話框裏,讓我拿捏不準他的情緒。我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回時,他又發過來幾個字:“你怎麽也沒睡?”
猶豫了會,我還是打了幾個字回過去:“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在等他回複時,我的心髒都在狂跳,好在他回複得很快,字句都頗為真誠,讓我的顧慮打消了一大截。
“有事盡管說,我會盡力幫你。”
我趁熱打鐵的挑選了拍得最清楚的照片發了過去,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其實原本沒報多大希望的,上海那麽大,有那麽多醫生,唐赫然又是開整容醫院的,應該沒有認識兒科醫生的機會。
萬萬沒想到他說他認識,是他們醫院的一個美女醫生哥哥,機緣巧合下一起吃過飯。
唐赫然說得輕描淡寫,但依據生活經驗我還是嗅出不尋常來。一位美女會邀請唐赫然和自己的哥哥吃飯,要麽就是在戀愛,要麽就是在曖昧中,在這種情形下要請唐赫然幫忙,有些難堪。
我猶豫著不知該怎麽回複,唐赫然的短信又發了過來:“你是怎麽認識他的?或者說他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你有要幫的就盡管說,不用有顧忌。”
“算了,沒什麽大事,我就是問問……”這行字打出來後,我猶豫了。
我每遲疑一秒,葛言就要多蒙受一秒的冤屈,就離揭露真相更遠一秒。所以我現在不該考慮那麽多,就該自私點,就該把要請他幫忙的事說出來。
合不合適幫忙唐赫然自己也會衡量,若他願意幫,那我會感謝他;若他不能幫,我也能理解,並去想其他辦法;但若我自己放棄,那萬一葛言如洪世倉一群人的所願入獄,我恐怕會自責一輩子。
思來想去之後,我把剛才輸入的文字全部刪了,把他是洪秧兒子私人醫生的事告訴了他,並請他幫我弄根孩子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