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分析一波

  周寥和綰綰是一起來的,還不到下班時間,綰綰是請了假早退的。


  “聽周寥說旭旭回來了,我們來得急,隻在小區門口買了點零食。”綰綰把袋子放到桌子上,“他還在睡?”


  我剛想說是,便從臥室裏傳來旭旭的叫媽媽的聲音,我應了一聲走進去把他抱了出來,讓他叫人。


  旭旭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叫了兩聲,綰綰趕緊把他抱過去,讓他坐在沙發上:“阿姨買了麵包、薯片和棒棒糖,現在想吃嗎?”


  他一聽到吃的就來了精神:“我想吃薯片。”


  綰綰陪旭旭在客廳裏玩,我和周寥搬了兩個椅子來到陽台,他問我今天爆出的新聞的真實度。


  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周寥,他聽完做了簡潔總結:“也就是說,把他們倆送到一個房間確實是葛言的安排,但洪秧的死主要責任不在他,而在洪秧的大伯洪世倉。”


  “對,葛言已經掌握了洪世倉把孩子寄養在廣西某一村寨的事了,但聽說孩子前久因病去世,但我們都不信,畢竟這死亡時間太蹊蹺了。葛言有派人在跟進,但還沒有新進展又出了今天的事。我甚至覺得這是洪世倉發現葛言在追查他後,想搶先一步把他扳倒。”


  “那除了你們倆外,還有其他人知道葛言在調查的事嗎?”


  “他的現任秘書知道。”


  “值得信任嗎?不會又是第二個向遙吧?”


  我搖搖頭:“新秘書叫周陽,是個很值得信任的大男孩,而且是葛言的爸爸資助出來的學生,有回來報恩之意,背叛他的概率很小。我白天和他通過電話,他說公司現在一團糟,估計要淩晨才能過來和我商量。”


  “那我們陪你。”


  “還是算了吧,太晚了,你們明天都還得上班。我今晚也沒心情做飯,待會叫點外賣,吃後你們就回去休息,後續的事我們可以電話溝通。”


  周寥拒絕的很幹脆:“年輕人都愛熬夜,回家也要淩晨過後才能睡著。再說了知人知麵不知心,你怎麽就確定周陽是好人,若他半夜三更的對你們母子做點什麽,你們根本沒反抗之力。”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就沒再多言。後來我們點了外賣,我提前給周陽留了一份,但也著實沒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


  當著旭旭的麵,我們也不便多談,十點多我把旭旭哄睡後,周寥發了個號碼給我。


  “誰的?”我問。


  “這是我認識的律師,很擅長刑事案件,和我爸也睡,是值得信任的律師。我剛才和他聊過微信,他說可以接,你明天有時間單獨約他吧。”


  都說夫妻關係是這世界上最牢固的關係,可就算是同林鳥,還不是大難臨頭各自飛。所以在我們身陷囹圄的時候,我的朋友們沒選擇躲得遠遠的明哲保身,而是留在我身邊出謀劃策,這讓我非常感動。


  想到這些,不僅哽咽,很艱澀的說了謝謝兩字。


  “我們本該為你做更多的,所以別說謝謝了,是我們很抱歉。”綰綰見我哭了,把我摟進她懷裏,“你可是我們的紅娘,我們可得一起幸福。”


  門鈴響時是淩晨一點半,他一身疲憊的進了屋,我注意到他嘴唇幹裂,臉上有幾道抓痕,衣服的紐扣也掉落了好幾顆。


  “你沒事吧?有上藥嗎?”我指指他的臉。


  他笑得疲倦:“一點小傷口,沒事。”


  “被誰撓的,公司股東還是洪秧的親屬?”


  “都有。”


  我說著把他引進屋,給他們做了介紹,倒了杯水給他後就去熱飯。


  他接過飯就趁熱吃了起來,進食速度過快,好幾次都嗆到了。一份飯他用了不到3分鍾就吃得幹幹淨淨,我問他沒飽的話我去煮麵條,他攔住我,喝了口水才緩過勁兒。


  他說他一整天滴水未進,但工作時不知餓,開車來我這兒時卻一下子餓得全身冒大汗,視力模糊,手也打顫,差點把車開出行車道,撞上電線杆。


  “以後再忙再累也得吃點東西,不然會出事的。”周寥說著問我,“他餓了一天又吃得那麽急,胃應該承受不了,家裏有胃藥吧,找幾片讓他吃。”


  周陽說不用,但周陽說他們姓氏一樣,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而他又比周陽大幾個月,也算是大哥,他得聽他的。


  從周寥這幾句話中,就能聽出他很喜歡周陽,我找了促消化的藥給周陽服下,本想讓他緩緩再聊,但他急切的打開了話匣子。


  周陽說他今天有和追查洪秧的兒子的人聯係過,但還沒查到新線索。


  他也覺得章程之在這個時間點自首,是受到了某方的利誘或者威脅,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洪世倉。在這一點上,我們的想法倒是不謀而合,但周陽又提出了另一個猜測。


  他說他懷疑章程之一開始就是洪世倉安排在葛言身邊的人。


  這個方向是我們沒有想過的,覺得新穎之時,也追問他這樣想的原因。


  周陽是個邏輯思維很清晰的人,他列舉了三點。


  一是他查過之前的聘用資料,也通過打聽得知,葛言和章程之第一次見麵是在酒吧,他喝醉後和一個混混起了衝突,對方人多勢眾,葛言被圍攻之時章程之挺身而出,一起擊敗了那群混混。因這事,葛言對章程之頗為信任,知道他正在找工作時,便讓他做自己的特助。放在眼下的背景來看,這確實過於巧合,不排除人為安排的痕跡。


  其二是在洪秧死後,章程之就以家裏老人身體不好,想回老家就業並照顧老人為由提出辭職,但葛言很信任他,幾度拒絕。後來葛言失憶,周惠不想讓他想起過去的事,便把他身邊親近的人都替換了,章程之在那種時候走得很幹脆,辭職當晚就搬離了在上海的住處。但距他昨天調查得知的消息,發現他並沒有回過老家,這兩年也在上海,雖然沒工作,但生活得很奢侈。


  其三是他前幾天全款買了套高層小區的精裝房,戶主是個一歲多的小女孩,原來那女孩是他女兒,但他卻沒和孩子的媽媽結婚,女兒的戶口、姓氏也隨女方,就像是他知道自己將來會出事,才會做出這種安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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