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全勝也不安

  可能是近日來我沒休息好的緣故,也可能是葛言的存在讓我踏實起來,不知何時我竟然已睡著了。


  我還做了個夢,夢見我和葛言帶著旭旭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奔跑,風打在我們的身上,吹動我們的衣衫,還把我們的笑聲帶去了很遠的地方。


  跑著跑著我突然意識到什麽,便停下來把雙手捂成喇叭的形狀對他們父子倆喊道:“葛言,你得去加班了,快醒醒吧。”


  我說完就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四周一片漆黑。


  “葛言,你還在嗎?”


  我叫了一聲沒人應,便開燈去外麵找了一圈,但他已經不在了,隻在茶幾上留下一張紙條:我睡得很好,見你也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回見。


  後麵還畫了顆大大的愛心。


  我直接撥了電話過去,他接得很快,聲音低沉悅耳,好似笑了一下:“醒了?”


  “嗯,你什麽時候走的?到公司了嗎?”


  “剛到。”


  “不好意思啊,本該叫醒你的,可我也稀裏糊塗的睡著了。”


  “沒事,你應該是太累了才會這樣,別擔心我了,繼續睡吧。”


  “等等,我有事和你說,你那邊方便嗎?”


  “我一個人在辦公室。”


  我哦了一聲:“你睡著時你的秘書來過電話,他說有與你有關的負麵新聞,但我搜過根本沒有。我覺得這很可疑,說不定是借這幌子打探你行蹤的,我怕被人知道我們剛才在一起會給你招來麻煩。”


  葛言爽朗的笑了:“你多慮了,這個秘書雖然是新招的,但是可信之人。兩小時前確實有好幾家媒體同時出了有關於我的負麵報道,但秘書處理及時,很快就逼他們刪除了,目前來看沒有給我帶來太大的負麵影響。”


  我聽後鬆了口氣兒:“沒事就好,不過你也別熬太久的夜,多少再睡會兒。”


  “收到,待會夢裏見。”


  掛斷電話後我還是不太放心,便不間斷的搜索與葛言有關的新聞,好在真沒出新的負麵報道,我懸著的心才徹底放鬆下來。


  第二天,我的餐廳經營正常,葛言那邊收購股票的事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這是好事,但我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我把我的擔心和綰綰說了,她說我想太多,說她有個客戶恰好認識譚欣的爸,她爸是個總監,但論實力和財力根本不是葛豐世家的對手,估計他隻敢在背後搞點小動作。


  “是這樣嗎?”


  “當然,不過換個角度來說,自己的寶貝閨女丟了那麽大臉,他護犢子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聽說譚欣的爸拉攏了大股東,想把葛言趕出公司。”


  “這應該是真的,譚欣她爸應該挺有人脈的,會這樣做也是想替女兒出口氣。但葛言都說了他有應對之策,你就別太擔心了。換句話說,你擔心也沒用,倒不如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聽了綰綰這席話,我當即泄了氣兒。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除了能照顧葛言的飲食起居外,對他的事業毫無幫助。


  這種挫敗的想法並沒折磨我太久,我尋思著既然在事業上幫不了他,那就從其他地方使勁。他最近吃不好睡不著,我就發揮自己的特長,為他做特製的安神補腦的三餐,用這種方式給他加油。


  主意打定,我就開始研究食譜。為了不讓有心之人捕捉到我和葛言的互動,我和他的秘書周陽溝通好,在距公司兩個公交站的地方移交食物。


  周陽雖然才27歲,但資曆不凡,在美國牛津大學讀碩士期間,取得了法學和經濟學的雙學位,而且還精通會計學,會四國語言。用他的話來說,放眼公司的項目,他雖不能做到全部精通,但都能略懂皮毛。


  我問過他,以他的學曆完全能謀到一份更好的工作,為什麽最後選擇在葛豐做秘書,他說一是他看重葛豐的未來發展,二是要報葛江成資助他上學的恩情,葛江成不在了,他就盡全力輔佐葛言。


  原來周陽是孤兒,他出生就被遺棄在路邊,後來被福利院收養,自上學起就得到了葛豐世家的資助。和他一起長大的孩子們很多都早早肄業打工了,隻有他很努力的在學校,原本學校有保送他讀博的名額,但他覺著是報恩的時候了,便婉拒了名額選擇回國。


  周陽有情有義的形象立馬在我心裏立了起來,我原先對他持有的警惕心也頓時消散了,甚至覺得有他在,葛言會更順風順水。


  大概一周後吧,葛言完成了收購,他所持股票23%,保住了第一股東的位置,再加上支持他的股東也有30%左右,超過了總額的一半,譚欣的爸想趕走他的計劃徹底落空。


  會議結束後葛言第一時間給我來了電話,告訴我會議結果,說這些天讓我擔心受怕了,如今塵埃落定,想請吃我好吃的放鬆一下。


  “我餐廳就有很多啊。”


  “你餐廳的食物是好吃,但我今晚想約你去更適合約會的地方吃東西,比如飯後可以泡泡溫泉,躺在陽台看星星之類的。”


  我聽出他的畫外音了,他今晚想在外麵留宿,一想到晚上會發生的事,我的臉多少有些發燙。好在他看不見,我才能故作淡定:“你說得那麽具體,看來是有想去的地方了?”


  “對,我朋友新開的……”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打斷了,我聽出是譚欣的聲音,她很憤怒的說:“葛言,甩脫了我,你就那麽開心嗎?”


  葛言低聲說:“我先掛,待會打給你。”


  “別,讓我聽聽她要什麽吧。”


  葛言到底沒掛,但應該是把手機揣進了兜裏,聽得不是很清楚。


  葛言好像說事已至此,隻能說句對不起,譚欣卻不依不饒:“我承認是我夥同了你媽逼你結婚,在這件事上我是做錯了,但你也是幫凶。你若不能接受就該在第一時間反抗,而不該在最後一刻、在眾人麵前將我一軍。我上一次婚姻失敗就被親人朋友嘲笑,我剛覺得能揚眉吐氣了,你卻又把我打入地獄。葛言,你真狠心,你以為甩了我後,你就能和梁薇白頭到老了?不可能,像你這種狠心之人,將來一定會過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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