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拚圖,越拚越清晰
葛言能醒,就意味著他沒成植物人,腦癱的概率也不大,說不定他正在恢複健康,變得和以前一模一樣。
我懸著的心再次落下,可隨即我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了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坐在家裏。
天剛黑向綰綰就給我打來電話,問我在幹嘛,我說在家裏發呆呢。
她語帶擔憂:“你還好嗎?怎麽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我沒事,就是沒勁兒。”
她哦了一聲:“吃飯了嗎?”
“不餓。”
“不餓也得吃,你在家裏待著哪裏也別去,我待會過去。”
我沒注意時間,隻感覺她來得挺快的,手裏還提著兩大袋東西。我伸手去接:“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
“我自己提吧,你關門。”她把東西放到餐桌上,一一拿出來,“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麽,便買了各種口味的東西。有麻辣的酸辣粉,甜的蛋糕,酸的泡菜,椒香的炸排骨和雞腿。”
綰綰那麽費心,我再沒胃口也得打起精神感謝:“看起來都挺好吃的,辛苦你買這麽多啦!”
“不辛苦,因為我也全都想吃。”她說著把蓋子都打開,把筷子取出來遞給我,“開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吃了幾口酸辣粉,辣味很重,我吃了幾口就辣出一身汗,有些阻塞的鼻子也通氣了。
辣椒對我來說是開胃神器,再沒食欲,隻要吃點辣椒,就能讓我胃口大開。我就著泡菜吃完酸辣粉,就開始一塊排骨一口蛋糕的吃著。
吃得盡興時綰綰攔住了我:“你今晚吃得夠多了,再吃下去胃該不舒服了。”
她說話時我的一口蛋糕又下了肚:“可我沒飽呢。”
“不飽也得停下。”
我咬著叉子說:“女人,你太善變了,剛才讓我多吃點,現在又攔著不讓吃。”
她毫不動聲色的收拾桌子:“不吃和暴飲暴食都是不健康的,我剛才見你滿臉寡白,尋思著你可能一整天沒進食才會勸你多吃點,那想到你一吃起來就那麽生猛。”
她動作麻利的收拾好餐桌,杵著下巴問我:“你聯係上聯係了吧?”
我點點頭。
“那……那有問到嗎?”
“問到了,律師說他已經醒了。”
綰綰整個人都放鬆了:“你真是嚇死我了,剛才看你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還以為他的情況很糟。他既然沒事了,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還病懨懨的?”
我咬了咬下唇:“我當然是高興的,但可能是我之前太緊繃了,在得知他沒事後一下子放鬆了,才會這般乏力的。”
綰綰走過來抱住我:“別多想了,好好睡一覺你就會變得有力氣的。其實我的愧疚不比你少,我怕自己真的害死葛言,也怕你因此自責得做傻事。現在葛言醒了,我也是鬆了口氣的,負罪感也減低了不少。”
我也拍拍她的背:“不怪你,真要怪也隻能怪那兩個綁匪,下周就要開庭了,希望他們能用一輩子在監獄裏懺悔。”
“對啊,他們在我失去意識時把我綁走,我剛醒你就找到了我,我沒能和他們說上一句話。所以我不能確認他們是純粹的圖財,還是受人指使的蓄意綁架,但我隱隱的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我推開她,抬頭盯住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重新坐到我對麵:“我那晚確實喝了很多酒,但我對自己的酒量非常了解,我不至於醉到無法回家,更不可能失去意識。而且我喝酒一般不會頭疼,可那晚我在包間裏頭就疼得厲害,眼睛也視物不清。”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挺直了背問她:“你是懷疑你喝的酒裏有其他東西?”
她點點頭:“我是這樣懷疑過。”
“那你有和警方說過嗎?”
“最開始就說了,但警方問了其他人,都說當晚喝的酒沒異常,又沒有其他證據,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確實如此,就算你的酒杯被下了藥,下藥人也會迅速毀了證據,不過你懷疑誰?”
她看了我一眼,目光堅定:“向遙。”
“是因為你們複雜的關係嗎?”
“對,但更直接的證據是她送我到酒店門口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她說我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的人,像我這種爹不疼媽不愛的女人,也不會得到男人的疼愛,我總有一天也會被周寥拋棄。”
我吃驚的長大了嘴巴:“這個視頻我有印象,你就是因為這番話甩了她耳光的?但更可怕的是,她知道你也是她爸的女兒,但她一直沒表現出來,看起來城府很深。”
“對,當時我氣憤得很,不可能讓她送我,便跌跌撞撞的走了,但後來就沒了意識,第二天醒來就是在待拆房裏的場景了。但我最近一直在想,向遙最開始在我喝的酒杯裏下了某種藥,讓我能更快的失去意識,隨後又故意激將我,得以給自己找不在場的證據,而她安排的人早就在一旁守株待兔。”
我覺得綰綰分析得很在理,也把向遙和綁匪先後出現在公園,一個丟垃圾一個撿垃圾的事說了出來,我們倆一合計,覺得這裏麵必有貓膩。
我們當晚分析了很久,越分析越咬定向遙絕非無辜。她在我家留宿,但我們沒怎麽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聯係了律師,請他幫忙再調查一下。
律師說他會盡力,但還有5天就開庭了,時間緊迫,又是過了這麽久的事,能查到蛛絲馬跡的概率很小。
我們隻能讓他盡力就好。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剛和律師見麵出來,我和綰綰打算去吃牛肉粉,就在店裏遇到了向遙。
據我所知葛言出事後,她便被高層以工作失職為由解雇了,但從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來看,她早就沒一絲愧疚了。
和她同桌的是個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她坐在正對著門的地方,我們剛進去她就站了起來,提高聲音對她朋友說:“走吧不吃了。”
“怎麽了,我還沒吃幾口。”
“有隻令人惡心的蒼蠅飛進來了,和她待在同一空間我嫌惡心。走吧,我請你吃更好的。”
她們倆趾高氣揚的從我們麵前走了過去,我剛攔下她們,卻被綰綰攔住了:“她是在故意激你,你若較真就會吃虧的。”
“可她這樣說你,我若不做點什麽,心裏難受。”
“沒關係,我從小到大經曆過的事都告訴我一個真理,忍耐才是更大的福氣。她現在給我的屈辱,總有一天我會翻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