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與他有關的傳言
這之後,我跑遍了上海的醫院,也托人幫忙打聽,可始終沒有葛言的音訊。他的電話一直關機,公司由職業經理人幫忙打理,之前住的別墅大門緊閉……
我也試圖聯係上周惠,但她也在避我,我隻能每天都去葛言的公司、家門口轉幾圈。
說不定某一天他就會出現,而我已不敢奢求他的愛,隻要能親眼確認他很好的活著,我就無憾了。
時間如白馬過隙,我是揮動馬鞭的人,然而即使我奮力的拽住韁繩,它依然按照既有的速度往前奔。
一晃就是一個月,我的皮肉傷早已痊愈,沒留下一點疤痕,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可葛言依然音訊全無,偶有與葛豐世家有合作的人會來餐廳吃飯,從他們的閑聊中我聽到了好幾個版本。
有的人說葛言出國治病,有的說他在某個精辟之地靜養,有的說他在某個權威醫院的頂級VIP病房治療,有的人更過分,竟說他死了。
起初一聽到風吹草動,我就會循著線索去調查,屢次撲空後我身心憔悴,也意識到這些消息都是道聽途說,沒有任何價值。
之後再聽到有人談論葛言,我都是聽聽就好,沒把其放心上。我相信官方沒有發出消息就是好消息,葛言一定在積極的恢複中,就算他再次忘了我,我們也總有一天會遇到。
這期間,綁架向綰綰和故意傷害葛言的案子一直在走程序。
那兩個綁匪在當晚就被抓捕歸案,他們是堂兄弟,據他們交代綁架向綰綰純粹是圖財。他們來上海務工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把錢都花光後正走投無路,就撞見醉得顛顛倒倒的向綰綰。
他們覺著她穿戴都不錯,應該能多搶點,豈料她錢包裏隻有幾十塊現金。他們覺著不甘心,便逼她把手機銀行、微信、支付寶的密碼說出來,但她醉得厲害,他們就把她帶到暫住的待拆房裏,打算等她酒醒後再逼問。
他們原本隻是圖錢,打算拿到錢後就把她放了,但我的出現讓他們提高了警惕,後來我把向綰綰送上出租車後,他們害怕事跡敗露,一時六神無主才會對趕來支援的葛言使用暴力。
我把拍到的視頻交給警方,他們提出質疑,詢問是不是蓄意綁架。但他們堅稱不認識向遙,說他們隻是餓得厲害,才會去垃圾桶裏尋覓食物。
向遙也被警方傳訊,她對於出現在垃圾桶的事情也解釋得滴水不漏。她說向綰綰的失蹤確實和她有關,她的上司交代她把向綰綰安全送回家,但她們因為喜歡同一個男人的事起了爭執,她沒能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又得承受心愛男人的無聲地指責。她壓力很大,去公園純粹是透風解悶,而她扔進垃圾桶的東西隻是一盒她擦眼淚和鼻涕的費紙巾罷了。
公園垃圾桶內的東西早被送去垃圾回收站做分類清理,警方也不能判定她在說謊。但後來通過通話記錄和其他三方平台的調查,並沒發現向遙和那對堂兄弟有聯係,警方就把她的嫌疑排除了。
但我總覺得我的直覺沒有錯,便懇請警方再做調查。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察耐性的和我解釋,說法律不相信直覺,隻相信證據,而目前從他們掌握的證據來看,向遙確實和這件事沒關係。
我再不甘心,也隻能就此作罷,我點點頭:“辛苦你們了,但我還是有另一件事想問。”
“什麽?”
“這兩個犯罪嫌疑人會怎麽判?”
“不會少,綁架罪加上故意傷人罪,他們後半輩子估計都得住在裏麵了。”
我聽到了一個很關鍵的詞:“你說故意傷害罪,是不是說另一個受害人沒性命之憂?”
警察很嚴謹的點了點頭,我立馬追問葛言的情況,卻被他婉拒:“受害人的家屬要求把綁架案和故意傷人案分庭審理,也希望我別對外透露太多,所以你就別難為我了。”
“可……”我張張嘴,到底還是把話吞回了肚裏。
離開警局後我回了餐廳,曉雯在門口拉住我,表情有些緊繃的往屋內指了指:“梁姐,周總和向小姐在你辦公室等你。”
這段時間,他們倆來找過我好幾次,但我都沒給好臉色。曉雯見我沒表態,壓低聲音說:“我去把他們請走?”
我剛想說好,話到了嘴邊就改了口,我衝她笑笑:“不用,你去忙吧。”
我推門開,坐在沙發上的周寥和向綰綰都站了起來,兩個人拘謹的互望了一眼,又同時看向我。
我看了他們一眼,打開電熱水壺:“想喝茶,還是咖啡?”
綰綰受寵若驚的看著我:“梁薇,你總算肯搭理我們了。“
我笑笑:“我之前也不是故意不理你們,之前心情不太好,不想說話而已。”
我說著把茶端到他們麵前:“坐吧,茶水很燙,慢慢喝吧。”
周寥摸了摸茶杯,身子往前挪了挪看著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你想聽嗎?”
我抿了抿唇:“你是想道歉嗎?”
他雙手合十搓了搓,滿臉愧意:“當時聯係不上綰綰,我過於擔心她,才會一時著急衝你發火。後來我意識到我沒有怪你的資格,你能幫忙我得感謝,不能幫我也沒資格埋怨。”
我望向茶幾上長勢正好的吊蘭,苦澀一笑:“你委托我幫忙,而我答應了卻沒做到,這事確實怨我。這些日子我回避你們的原因也不是怨恨,而是一看到你們我就會想到生死未卜的葛言。我總想,若那晚我沒往電台投遞信件,葛言就不會來找我,我就能把綰綰平安送回家,葛言就不會出事。這件事歸根結底錯在我,我因為沒膽量麵對自己的失格,才會把情緒轉移到你們身上,所以該道歉的是我。你們就別在意我了,兩個人好好幸福就好。”
之後周寥和向綰綰又說錯在他們,我和葛言都一樣,都是無辜被牽連的受害者。
我則堅持錯在自己,不怨他們。
我們在誰錯誰非的問題上爭執不休,誰也不願讓步。大家爭得口幹舌燥,都喝茶解渴,喝完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