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相似的皮囊

  對,不可能那麽巧。


  我側過身想像周寥確認,而他的眼睛已經黏在了女人身上,還露出微笑的嘴角和她揮手打招呼。


  “周總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她微卷的長發披肩,說話卻給人一種很幹練的感覺。


  周寥好似大鬆了口氣兒:“來了就好,你電話打不通,我一度擔心你是出了事。”


  “是出了個點小插曲,白天被同事拖著逛迪士尼,全是小孩子的東西,沒有一點可看之處,還把手機弄丟了。”她說著瞄了一眼手表,“我原本打算半小時內吃完這頓晚餐,但你畢竟等了我22分鍾,為表歉意,晚餐可以吃52分鍾。”


  周寥蹙蹙眉:“現在是晚高峰,上菜估計都要20多分鍾,你把時間定死,讓我很有壓力。”


  她笑了一下:“我得在商店關門前去買新手機,還得回去趕工作。與其把時間浪費在等待上,不如出去買點即食的東西吃吧,比如泡麵,從泡到吃完最多十分鍾搞定。”


  她聽起來像是在征詢周寥的意見,但身子已經轉向了門邊,看來是做出了選擇。


  周寥攤攤手,一時之間似乎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我嗯了一聲,笑著走過去:“周寥,這就是你朋友吧,介紹一下唄。”


  “這是向綰綰,”周寥說著指指我,“這是我好朋友梁薇。”


  向綰綰邊把頭發攏到耳後,邊抬頭看我,四目相對時,她也認出我來,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是……是白天那位?”


  我笑笑:“好巧,你們去坐吧,我讓廚房上菜。”


  我轉身離開時聽到周寥很驚訝的問我們認不認識,向綰綰則問他我是不是在這裏工作,周寥說是我們合夥開的店。


  上完菜後,我去酒窖取了瓶上乘紅酒送給他們:“周寥,向小姐,這瓶紅酒請你們喝。”


  向綰綰原本在夾菜,一見我就立馬站了起來,很局促的說:“梁小姐,你也坐吧,我們一起吃。”


  “不用……”


  周寥拉開旁邊的椅子:“對啊一起坐唄。”


  我擺手:“工作時間,我就不了。”


  “這家店你最大,我也難得帶人過來,而你們似乎又認識,坐下邊吃邊聊唄。”


  向綰綰也說:“對呀,我原本就想請你吃飯道歉的……”


  周寥更好奇了,眼神在我們倆身上梭巡:“道歉?你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什麽事?”


  向綰綰似乎很不安,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眼神也有點飄忽,可能害怕我把白天的事告訴周寥。換句話說,她很在意周寥這個人,擔心我把白天的事說出來後,會影響到他們的關係。


  我沒理周寥,用開瓶器拔出木塞,倒好三杯紅酒後笑著說:“我和向小姐相識的經過還挺有趣的,算是詮釋了不打不相識那句話。你又恰好是周寥的朋的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白天的事我們都忘了就好。”


  周寥的好奇心再次被我們勾起來了:“兩位大姐,你們一直在說我聽不懂的話,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麽情況?”


  “不能,這是我們女孩子之間的秘密。”我說著衝向綰綰擠了擠眼睛,“為這場相遇碰杯吧。”


  這頓晚餐吃了兩個多小時,可能是礙於白天的事,向綰綰沒催著要走。後來我見時候不早了,便讓周寥陪她去樓上的超市買手機,買好後再送她回家。


  送走他們,前台的員工過來叫我,說接到了一個很大的預約訂單,說要把周日全天包下來。員工怕出閃失,讓我去接洽。


  我接起電話,對方說他們公司下周六要開年中年會,想讓我們餐廳提供三百人份的三餐。


  “可以的,我們餐廳能容納大約500為客人同時就餐,考慮到包全天的費用過高,我可以預留三百個左右的位子,另外的兩百個我們可以接散客。”


  對方是個很低沉的男低音,他拒絕了我的提議,說公司活動不被想打擾,所以要包場,價錢不是問題。


  他既然這般財大氣粗,便要了10萬,對方一口答應了,在匯了錢後發了菜單過來,讓我們照著準備。


  我們提前準備好菜品,三百多個客人同時要用餐,我們壓力還是挺大的。忙過早餐和午餐後,大家都有點精疲力盡了。


  我見他們這樣,便想著把他們的情緒調動起來:“大家再堅持一會兒,我知道你們很累,明天我們隻營業到中午,晚上我請你們去外麵吃喝玩樂。”


  大家一聽,積極性總算又調動了起來。


  晚上7點,團體客人按照預定的時間來用餐,我的幫著拿他們點好的啤酒。


  我正搬運啤酒,聽到有客人驚呼老板來了。客人們陸續站起來打招呼,後來有個耳熟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不用客氣,這一年多來辛苦的是你們,希望你們能玩得進行盡興。”


  我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手一鬆,啤酒瓶就掉在了地上。


  我立馬低頭去清理,邊說著對不起。我太慌亂了,那個聲音和消失了快兩年的葛言很像,莫非真是他?


  他知道我開了店,故意把會餐地點選在這兒。那他此次來,是來搶旭旭的,還是有其他目的?

  我腦袋亂得很,手下意識的去拿碎玻璃渣,熟悉的聲音又在我頭頂飄:“這樣很危險。”


  他語音剛落,尖銳的玻璃片紮進了我的手裏,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別動!”他蹲下身,捉住我流血的手,又很輕柔的把玻璃拔出了,隨後用一塊白手帕按住我的傷口,“附近應該有藥店,用消毒水清洗一下,再貼上創可貼就沒事了。”


  他說話時我看向他。


  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一樣的聲音,可又和以前的葛言有很大的不同。


  他看我的眼神是陌生的,關心也是出於禮貌,尤其是那微笑太過和藹,和藹得讓我以為他隻是和葛言長著相似皮囊的陌生人。


  我看得出了神,他揚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是不是很疼?”


  我踉蹌的站起來:“沒……沒有,謝……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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