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夜店解真相

  “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葛言說著攤了攤手,一臉不悅,“你因王龍一句話,就當著他的麵對我大發雷霆,看來唐赫然在你心裏要更重要一些。”


  我也意識到自己過於衝動了,但這擔心隻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而已,我張了張口,剛想解釋,他卻打斷我:“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抿抿唇,揚了揚手裏的合同:“這份合同下午要簽,而雙方代表今早進行了商議,修改了合同的部分內容。我發了郵件給你,但你一直未回複,我給你和你的秘書、助理都打過電話,都沒人接,所以我就過來了。”


  他滿臉怒氣的麵色不改:“剛才我召集他們開會,大家的電話都靜音了,所以都沒聽到。你回去吧,我現在確認合同。”


  葛言說完就坐回辦公椅,低頭看電腦,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我朝他走過去了一些:“我為我剛才魯莽的行為道歉,希望你別放心上。”


  從我這個角度去看他,他的五官特別的精致,尤其是長而翹的睫毛,比很多嫁接的睫毛還要好看。可他卻用那麽漂亮的眼睛瞪了我一眼:“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和我說話?”


  我咬咬唇:“我是用女朋友的身份衝你發火,也是在以這個身份道歉。”


  他特別淡漠:“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沒空談私事。”


  我灰頭土臉的離開了公司,葛言會發那麽大的火我能理解,畢竟我讓他的下屬看了笑話。


  下午三點多時,葛言的秘書給我打了電話,說合約沒問題,她馬上打印好讓葛總簽字蓋章後送過來。


  合約簽訂後,我滿腹心思在想尋得他原諒的方式方法。下班後我去了超市,買了龍蝦、三文魚和花椰菜,打算化身廚娘做飯給他吃。


  都說要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他的胃,我既然傷了他的心,那就從胃開始挽救吧。


  回家的路上我拍下購買的食材,把圖片發給他後還配了一段文字:“早點回家。”


  葛言雖然沒回複,但我覺著他肯定會回來的。到家後我便在廚房裏忙活,兩個小時後所有的菜都上桌了,可葛言卻還沒回來。


  我幾經猶豫,還是給他打了電話。


  電話打到第三通時他才接了起來,炸裂的音樂聲直穿過我耳朵,我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遠了些:“葛言?”


  他懶洋洋的恩了一聲:“有事?”


  “也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你還有多久回來。”


  那邊傳來了女人的嬉笑聲,有個很妖嬈的聲音正給他勸酒,他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我還有一會兒才回來,不用等我。”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而冒著熱氣的菜也漸漸涼了。我擦了擦眼淚,把所有的菜端起來倒進了垃圾桶,拎起包出門給陶萄打了電話,約她也去夜店喝幾杯。


  夜店被火熱的音樂聲和有火辣身材的美女點爆了氣氛,每個人都或激動或空洞的扯著嗓子叫好,連我也摻雜其中。


  後來我嗓子都叫啞了,可眼眶裏總有委屈的東西想流出,我便讓陶萄在吧台等我,我去趟洗手間。


  這個世界看似很大,其實很小,小得我竟然在路過某一桌時,看到了葛言。他恰好背對著我,所以並未注意到我,我聽到他拍著旁邊男人的肩膀說:“上次的事有勞你了!”


  “朋友嘛,在能力範圍內幫個忙是小意思,不過我聽說你和唐赫然也是朋友,怎麽會給他下套呢?”


  葛言從桌上端起了啤酒,便往嘴邊送邊說:“他越了線了,覬覦了我的東西。”


  那男的笑著說:“能讓男人反目成仇的,除了錢就是女人,你們倆在金錢上應該沒衝突,那就是女人了。”


  葛言沒說話,舉杯對他說:“碰一個。”


  那一瞬間,夜店裏所有的聲音幾乎都小了下去,他們倆的對話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我雖然喝了點酒,但腦袋卻無比清醒。


  唐赫然和A汽車公司的所謂合作,自始至終都是葛言主導的鬧劇,而另一個男人正是他口中的高層朋友。


  白天我識破了他的謊言,卻被他反將了一軍,我為此內疚自責,他卻心安理得的看著我難受。


  被欺騙、被傷害的憤怒讓我失了理智,我從他身後奪過啤酒瓶,下一秒就往他腦袋上狠狠砸去。


  坐在他們旁邊的女人們,立馬捂著嘴尖叫躲開,他的朋友一邊詢問他有沒有事,一邊越過沙發把我的兩隻胳膊扭到了身後。


  葛言轉過身來,我看到有血從他的頭皮裏流了下來,有一條還流到了眼睛上。他又手一擦,整個眼皮都紅了一片:“你打的我?”


  我的心在抖,因他可怕的算計而發抖,因他的城府而發抖,也因他不斷往外湧的鮮血而發抖。但我不能表現出來,一旦那樣我就輸了。


  我笑了一下:“對,如果可以,我想再多打幾次,想更用點力。”


  葛言的臉陷在夜店炫目而迷醉的燈光裏,顯得特別的陰鷙可怕。逮住我胳膊的男人說:“葛言,你從哪裏招惹來的瘋女人,我報警處理吧。”


  “不用了,改天再聚。”他說著逮住我的手,越過哄鬧的人群,把我塞進車裏,猛哄油門回了家。


  他的額頭已經沒往外流血了,幹涸的血跡糊在臉上,顯得特別的猙獰。


  一到家他就盛氣淩人的把我逼至牆角,聲音裏透著一抹咆哮:“梁嶶,你為了唐赫然,竟然恨不得殺死我是吧?”


  我以同樣的姿態還擊回去:“不然呢?要我為你的偽善拍手叫絕嗎?葛言,若不是今晚親耳所聽,我真不敢相信你會是這麽可怕的人!我都說了我和唐赫然隻是朋友關係,若你看他不順眼,可以要求我別和他來往。可你呢,你假裝大方,還和他以友相稱,背地裏卻把他往死裏整。更可惡的是你被我識破後,竟然還麵色不改的反將我一軍。你太可怕了,你簡直比吸血鬼還可怕,你傷人都不見血的。”


  我吼到最後,聲音都啞了,可他卻笑了:“梁嶶,沒有人想做惡人,我會這樣做是被你逼的,是被你們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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