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是他們串通好的
我原本擔心葛言會不老實,可他卻安分的抱著我入睡,即使身體發生了變化,他也沒做出格的事。
我以為我會失眠,卻在他的懷抱裏睡得很沉,直到鬧鍾把我吵醒。
他還在抱著我,我輕輕拉開他的手側過身看他。被胃疼折磨了大半夜的他這會兒睡得很沉,可眉頭還是皺著的,像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
我把我的手搓熱了一些,把他的眉頭撫平,他的手卻突然在空中抓了一下,低語了句“老婆,別離開我”,然後翻了個身又蜷著身子睡著了。
我因他這句話而倍覺五味陳雜……
我平穩了情緒,用之前吃剩的大米煮了粥,從衣櫃拿出之前住在這裏時留下的衣服就去洗澡。
剛洗好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我往臥室瞟了一眼,葛言還沒醒,我隻好去開門。
我透過貓眼認出是方玲,眼下我們的關係有點複雜,我本不想開門的,想等她走了再出去。可眼見我上班時間快到了,而她也沒有要走的意思,我隻能硬著頭皮把門打開。
方玲看到我的瞬間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語氣很衝的說:“你怎麽在這兒?”
她說著又看了眼鎖:“你換的鎖?難怪我鑰匙打不開了。你可真有意思,你和葛言都離婚了,還死纏爛打的上門撬鎖幹嘛?”
我剛想說話,葛言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是我讓梁嶶來的,不過你怎麽會有我家裏的鑰匙?”
我回頭看了葛言一眼,見他朝我們走過來了,我想給他們點空間便回臥室梳頭發。
他們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傳來,方玲似乎是哭了,很小聲的說:“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讓我和丁書景離婚卻又不要我,你把我當什麽了?”
葛言語帶無奈:“我是以朋友的立場為你做這些的。”
我這時已經梳好頭了,便拎上包準備去上班,恰好瞥到梁嶶拽著他的袖子:“可我不要做你的朋友,我要做你的女人。”
葛言扯開她的手:“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再這樣,恐怕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他們倆堵在了門口,我很尷尬的幹咳了幾聲:“我……我要去上班了。”
葛言轉過身看著我:“我送你。”
“這附近有地鐵,挺方便的。”我說著走了出去,想了想還是回過頭看著他說,“你胃不好就少喝點酒,我用電飯煲煮了粥,你吃點再去上班。”
我說完就竄了,剛上地鐵就收到葛言發來的短信:“粥很好吃,謝謝你。”
我剛想回複他又發來一條:“我們晚上聊聊可好?”
我也想勸他收手,考慮到方玲或許又會糾纏,便給他回了一條:“好,你下班後直接去我那兒。”
到公司等電梯時龐雯也在,因為昨晚的事我猶豫著要不要和她打招呼。
這時她也看到了我,有些尷尬的衝我笑笑:“你們昨晚喝到幾點?”
“我有事先先走的,不知道唐總他們到幾點。”
“這樣啊!”
聊著天時電梯來了,因為有其他人在我們便沒繼續往下聊,出電梯後她叫住了我:“唉,梁薇,昨晚我和唐總的事希望你能保密,我倒是無所謂,但我不想給他帶來困擾。”
我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說的,不過你既然把我當朋友,我有幾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她看著我:“你說。”
“我和唐總私交不深,但我覺得他是那種喜歡自由的人,你若真喜歡他就別把他逼得太緊,那會給他壓力。你主動和他拉開些距離,他或許才會意識到你的重要。”
我是故意這樣說的,一是暗示她我和唐赫然沒什麽,二是真心實意的勸告。龐雯咬了咬唇:“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我怕一旦我遠離他,他會徹底遺忘了我。”
龐雯臉上是笑著的,眼眶卻有些紅了,看來她是真的很愛唐赫然。我走上去拍拍她的肩:“我們同為女人,你的心情我能懂。但一條路走不通時總得換一條,若所有的路都走不下去,我們就必須得換個目標,一輩子那麽長,我們沒必要死磕的。”
後來唐赫然來了,我們倆就各回各的辦公室了,也不知道龐雯有沒有聽進我的話。
上午異常忙碌,市場部那邊有幾筆賬不符,我和陶萄一直在審核原始單據,中午都是叫的鹵肉飯外賣解決的。
外賣剛到我電話就響了,是方玲打來的,其實我猜得到她想和我說什麽,猶豫了一會兒後我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通她就說:“我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一趟。”
“我忙。”
“那我上來找你?”
方玲今早沒在葛言那兒討到好處,我真怕她會衝到公司一頓瞎鬧,弄得我立場尷尬,隻好下去了。
方玲靠在一樓大廳的門邊等我,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我相信我已經被她殺死幾千次了。
我盡量忽視她狠厲的眼神,笑了笑說:“換個地方說話?”
她默許了,我便帶著她來到附近的咖啡店,我點了杯拿鐵,她點了杯藍山。服務員剛走她便滿腔嘲諷的說:“你昨晚和葛言睡了?”
她的聲音挺大的,隔壁桌的人都回過頭看著我,我有點羞愧的低下頭:“我今早聽到你們的對話了,他隻把你當朋友,所以我好像沒有必要和你交代這些。”
她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頭,牙齒似乎咬得咯咯作響:“你真不要臉,婚內出軌了還對他死纏爛打。”
我笑笑:“我有必要解釋一下,我從沒出過軌,而對他死纏爛打的人恰好是你。”
“我怎麽纏他了?”
“你怎麽纏的我是真不清楚,但我知道在我給你送藥那天,你故意用我的手機撥通了葛言的電話,又誘導式的說出你當年流產的事情。”
她冷笑了一下:“我確實是故意的,那又如何?”
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你知道嗎?在你們離婚前丁書景也來公司找過我。”
方玲的眼睛眨了幾下,似乎很是緊張,卻又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反諷我:“所以你們是從那個時候就看對眼了?”
我這種時候卻不惱了,反而很冷靜的試探她:“那倒沒有,丁書景隻是和我訴說他的冤屈。他說他從沒打過你,還為了你放棄美國的事業,沒想到你為了葛言,竟自導自演被家暴的戲碼,還故意以我之口,把你的遭遇添油加醋的告訴了葛言。”
方玲張了張嘴,舌頭像是僵住了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臉卻憋得通紅。
她這幅模樣顯然是被我說中後的惱羞成怒,我大膽的繼續試探:“後來的事你也清楚,葛言為了讓你能盡快離婚,而對丁書景發動了經濟戰,丁書景懷恨在心給我下了藥……”
說到這裏我的情緒難免激動了起來,我努力壓製住怒火繼續說:“之後你順利離了婚,也成功的拆散了我們的三口之家。我原本以為這一切夢魘都結束了,所以想灑脫撒手,從此各自安好。可葛言因為丁書景給我下藥一事而懷恨在心,他報複遇挫而陷入被動裏,我現在知道了,又怎能袖手旁觀?反倒是你方玲沒一點良心,說白了葛言如今走到這死局裏,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可你竟沒一點愧疚和悔意,不僅不幫他,還以愛情之名肆意折磨他。”
方玲憋紅了臉,雙眉擰成了疙瘩,身子朝我傾過來,壓低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陰鷙:“我回國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討厭你,因為你實在太過平凡,我搞不懂當初反對我的葛江成和周惠是怎麽接受你的。後來知道你是靠腎上位,也算是下了狠心的。當時我覺得你蠢,現在看來你還挺聰明的,連這些都猜中了。其實我這段時間演戲也演得挺累的,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和丁書景串通好的。”
我感覺我的心裏被擊了一個悶錘:“你說什麽?”
她的臉上浮起陰險的笑:“我說這一切都是我和丁書景串通的,我的目的就是要讓葛言家破人亡,錢財散盡。”
方玲說著就站起來往外走,我著急的去拉她:“你說清楚。”
她甩開我的手:“話說白了多沒意思,你可以和葛言兩個人慢慢去猜。反正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機會翻身了,我坐等著看葛家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的下場。”
我當時隻想拉住她問個清楚,便又追了上去,服務員恰好用托盤端著咖啡走過來,方玲竟奪過其中一杯就朝我潑了過來。
我下意識捂住頭,滾燙的咖啡潑在了我胳膊上,一陣辛辣的疼。
當時的場麵一度混亂,有人尖叫,有人圍觀拍照,服務員反應過來後想查看我有沒有受傷,可方玲卻把她推開了。
“你別管她,她活該,和我所受的苦比起來,她受這點傷算得上什麽!”方玲歇斯底裏的吼著,似乎不解恨,又端起了一杯想潑我,但下一秒滾燙的咖啡卻潑在了她的胸前。
方玲頓時哀嚎起來,唐赫然越過她走到我身邊:“你沒事吧?”
我是穿著短袖連衣裙,裸/露在外的胳膊此時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水泡,我確實很疼,但我還是忍著痛對他搖了搖頭。
他的視線卻落在我胳膊上,整張臉就崩了起來。
“李秘書,把咖啡廳的監控要一份,然後送她去醫院並報警,找個律師以故意傷人罪告她。”唐赫然對身後的李秘書說完後,打橫抱起我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