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宴會開始
吞欽的手腕瞬間被劉雲捏碎。
吞欽剛想要一聲痛呼,劉雲用冰寒徹骨的眼神看著他,愣是生生的壓下了吞欽即將脫口而出的大叫。
看著劉雲的殘酷、冰冷眼神,吞欽強忍著手上傳來的巨大痛楚,硬生生的將自己本能的喊叫憋回去了。
吞欽渾身的冷汗一下子浸了出來,轉身浸濕了吞欽的衣衫,吞欽此時是既有身體上的痛苦,又有心靈上的極大負擔,以至於冷汗直冒,一會兒就讓吞欽滿臉汗水,後背濕了一大塊。
一旁的正在雕刻果盤的傭人不解的走過來,用緬語問著坐在地上的吞欽什麽情況。
劉雲一邊捏著吞欽的手腕,一邊用眼神暗示他,吞欽無奈之下勉強一笑,隻好與這個傭人打個哈哈,說自己滑倒了傷到脊椎,需要身旁的劉雲送他回去。
劉雲極為自然的扶起吞欽,像是他的好朋友一樣攙扶著他,臉上還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他捏碎吞欽的手腕的動作極為隱蔽,以至於另一個傭人沒能發現什麽端倪,隻是心裏覺得這兩人的動作有些怪異。
劉雲一隻手捏著吞欽的手腕,一隻手放在他的腋下,挾持著吞欽讓他動彈不得,兩人緩緩的穿過擁擠的廚房。
劉雲臉上依然笑容滿麵,隻是嘴裏說的話讓吞欽膽戰心驚,他說:“先前你從手腕上低落的那些液體是什麽?應該是某種毒素或是某種麻醉劑吧?”
吞欽一愣,心中滿是被看穿的恐慌和焦急,他不停的問著自己該怎麽辦,但他苦思冥想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能一下子捏碎自己手腕的人,能是好對付的主嗎?所以,膽小怯懦的吞欽放棄了反抗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是麻醉劑,吃下水果之後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會不省人事”
劉雲點點頭,心裏想著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水果裏沒放毒素去牽連其他無辜的人,若是他放了毒素,劉雲當場結果了他也沒人可以說什麽。
想到這裏,劉雲扭頭看著吞欽淡淡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有點良心,沒有牽連其他人,不然你真是死不足惜了”
此時兩人剛走到門口,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無聊的瞎晃悠的緹娜。
一看到緹娜,剛想出聲為自己辯解的吞欽滿嘴的話全部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羞愧和歉意。
看到劉雲,緹娜喜悅一笑,她站在外麵既有無聊也有擔心,她甚至會想到狗急跳牆的吞欽會不會傷害劉雲,好在劉雲安然無事的走出來了。
看到吞欽時,緹娜的眼神變了,變得極為的複雜。她看著吞欽,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吞欽的眼睛,仿佛正在一句一句的問著吞欽為什麽?
緹娜的眼神裏,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更沒有鄙夷,有的隻是疑惑、不解和悲哀,甚至還有一絲失望。
看著緹娜眼睛裏的悲哀和失望,吞欽用力的低下頭,他深感自己沒有資格回答緹娜的疑問,昨天還心中滿是憤怒和仇恨的吞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脆弱和懊悔。
“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緹娜漠然的看了一眼吞欽,隨即笑容滿麵的對著劉雲說道。
劉雲點點頭,他看的出來,此時緹娜的心裏並不像她臉上的表情那麽平靜。
一路上,緹娜笑著跟那些向她致禮的傭人們還禮,極富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千金小姐的修養和涵養,緹娜麵對那些傭人,從來不會趾高氣昂的河池他們,更多的是把自己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與他們真誠的交談。
看著與過往的傭人們熱切的打著招呼的緹娜,吞欽的心裏滿是失落,曾幾何時,他也這樣的輕鬆、愉悅的與美麗的緹娜小姐打著招呼、擦肩而過,那時每當自己看見緹娜小姐的明媚笑容,他總會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無盡的動力,他更賣力的幹活,隻為配得上緹娜小姐的笑容……但是現在,這些美好的過往現在隻存在於記憶中了。
愚蠢的吞欽選擇了最錯誤的一種方式。想到這裏,吞欽心中的懊悔和歉意湧上心頭,化為兩道淚水滾滾流下。
三個人走到了平日裏緹娜午休的房間,劉雲隨手帶上了門,將吞欽放開。
吞欽像個沒有骨頭和脊椎的人一樣,無力的站在那裏,最後慢慢的倒在地上。
劉雲這才發現這家夥此時竟是滿臉淚水,隻是不知道這淚水究竟是因為恐慌還是因為歉疚。
緹娜看到吞欽倒在地上,徑直的走到吞欽的身旁,蹲了下來,用一種極為淡然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現在是在懊悔嗎?”
啜泣著的吞欽用力的點點頭,不敢看緹娜的眼神,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我對不起你的信任,我……我是個廢物,我辜負了您”
緹娜默默的聽著,站起身來,背對陽光,讓吞欽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隻聽到緹娜說道:“那麽我現在給你個機會……指證爵士,你,願意嗎?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救贖機會”
吞欽如蒙大赦,滿臉狂喜的在地上磕著頭,竟是將自己頭磕出血來,他毫不避諱的表現著自己內心的激動,大聲的應承到:“願意!願意!我願意!緹娜小姐,我都聽你的,隻要您肯原諒我!”
緹娜點點頭,與他商量了一下應在什麽時候、什麽時機指證爵士。
商量了大概半個小時,確認無礙的緹娜讓吞欽出去處理傷口,這使得吞欽心中的感激更為濃厚,懊悔和歉意也更加深重。
吞欽低著頭走在陽光下,卻從未感覺如此輕鬆,這一天來他恍惚失神,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刺殺一個與他有恩的人,這讓吞欽的心中滿是糾結和痛苦。
看著吞欽的背影,緹娜長舒了一口氣,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提防著吞欽的劉雲不由得輕輕一笑,說道:“怎麽?你很緊張嗎?”
緹娜白了劉雲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當然,誰知道這家夥會不會念舊情,會不會想要魚死網破……本小姐正值青春,花容月貌當然不想這麽早就英年早逝……人家還想跟你雙宿雙飛呢!”
說到後麵,緹娜又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隻是她眼中的狡黠出賣了她,劉雲滿臉尷尬,隻能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緹娜輕哼一聲,轉過身,像個小姑娘一樣撒嬌發小脾氣,說道:“那你還不趕緊過來親親人家!”
劉雲訕訕一笑,隻得走上前來,按住緹娜的肩膀,朝著她的烈焰紅唇重重吻去。
兩人一邊熱烈的親吻著,一邊感受著對方的粗重的鼻息,感受著對方身體的炙熱溫度,竟有些情難自已。
看著緹娜有些恍惚和泛著春情的眼睛,劉雲直到再親下去可要出大事了,趕緊說道:“緹娜!緹娜!正事要緊,解決了爵士我們再繼續好嗎?”
緹娜有些失望和不甘,不過還是乖巧的聽話了,這讓劉雲心裏一鬆。
兩人隨即走出去,去到會客大廳。
大廳裏此時正坐著好久未見的緬國石王紮那巴和石王三人組。
緬國石王紮那巴此時滿臉的肉疼,而坐在他身旁的石王則是春風滿麵、笑意綿綿,一邊的奧克辛斯基正對著劉雲擠眼睛,龍五則是雲淡風輕的喝著茶。
看到劉雲和緹娜,石王的輕哼一聲,不過表情顯然沒有早上那麽沉重,甚至還笑著跟緹娜招手,讓緹娜坐到他身邊。
劉雲摸不著頭腦,指了指自己問道:“石王前輩,我呢?”
石王斜暼著他,眼裏充滿了不屑,沒好氣的說道:“你給我坐一邊去,別礙著我的眼”
劉雲一聽,心中滿是不忿,想到:“好你個老家夥!用到我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友,沒用到我的時候,連名字都懶得喊了,真是個過河拆橋的老混球”
劉雲一邊腹誹,一邊臉色難看的坐到龍五身旁。
龍五一看這家夥這副表情,眼中浮起一層笑意,他身旁的奧克辛斯基也捂著嘴偷笑著。
就這麽坐在大廳裏,眾人的茶水是換了兩輪之後,大廳外麵的庭院裏終於傳來了動靜,隻聽得一聲聲鍾鳴,緬國石王紮那巴眼前一亮,拍了拍身旁的石王的手,說道:“老兄弟,我家這些不成器的傭人們總算是給我們準備好了酒席!走吧,想必你也餓了,我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石王哈哈一下,緹娜滿臉乖巧的攙著他的胳膊,就像是石王的女兒一樣與他極為熱絡,石王也極為喜歡這個伶俐、乖巧的姑娘,看見她就像是看見自己的孫女沐雨馨一樣。
劉雲滿臉不忿,看著緹娜眼中滿是酸意。
緹娜朝劉雲做了一個鬼臉,掩嘴輕笑。
坐到了酒席上的,庭院外不斷有人走了進來,想必他們也是聽到鍾聲,聞訊而來。
劉雲低垂著頭,一邊打量著那些已經坐下的人,一邊用餘光掃著門口,不多時,劉雲預料中那個人出現了。
爵士!
爵士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穿著整潔、筆挺的西裝,如同一個古典貴族一般站在人群中,極富優雅和貴氣,他邊走邊與身旁的人微微點頭,嘴角還掛著友善的微笑,讓那些與他打招呼的人受寵若驚,很有幾分如沐春風的感覺。
看著鶴立雞群的爵士,劉雲的眼神卻有些徹骨冰寒,想到爵士暗地裏做的那些事,和他光鮮外表相比……
簡直如同一個天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