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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定死守

  孟末讓外麵的親衛取烈酒來,孟彰猶豫著退了下去。


  親衛很快將酒拿來,孟末拿著直接從肩頭澆了下去,酒液衝刷過傷口,便算是清理了。


  軍醫將針在火上烤了又烤,穿上羊腸線,捏著還滾燙的針紮進皮肉裏開始了縫合。


  孟末身上的傷痕細看其實有許多,但都不怎麽顯眼,他不是容易留疤的人,會留下疤就是當時的傷足夠深。


  而留下那些疤的傷全是奔著致命的地方去的,像今天這樣蠻橫的傷還是第一道。


  傷長而不深,他當時在馬上,及時避開了殺招還一劍橫劃過了殺手的腹部,但兩邊都沒能傷到要害。


  一招不中,那個殺手就跑了,孟末也沒來得及抓人。


  軍醫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眼睛都要看花了,汗水流了一茬又一茬,才總算把三道傷都縫好。


  孟末撐著頭險些睡著了,軍醫把人叫醒,他看了看身上的線,滿意點了點頭。


  “手藝不錯。”


  手藝是真的不錯,針腳細密整齊,羊腸線也是細線,沒有歪歪扭扭粗細不一什麽的。


  軍醫木著臉眼睛都快眨不動了,想要揉眼睛,但是手上還髒著,隻能使勁眨眼睛。


  “縫衣服縫出來的,將軍過獎了。”


  拿溫水把身上的血擦了,再撒上止血的藥粉,天氣太熱,孟末也不想裹紗布了,直接穿上備好的衣服。


  軍醫已經對將軍粗糙的手法無力了,眼不見為淨,洗幹淨手就趕緊走了。


  至於要注意的,早就念過八百十遍了,再念他嘴皮子都要起繭了。


  孟將軍依舊是我行我素,但又作不死。


  收拾好之後孟末就讓所有人去大廳等著,又讓親衛先將孟彰叫來。


  推開窗子風吹進來,孟末悄悄吐出被咬破的舌尖“嘶嘶”吸著冷氣,又在孟彰敲門的前一刹收了回來。


  “王爺怎麽樣了?”


  孟彰將門合上,親衛守著不讓其他人靠近,孟末一手按在窗上垂下眼。


  “王爺暫時還未蘇醒,但已無大礙。”


  “他們找到了藥,東盛侯和莫上先生前來救了王爺。”


  孟末這才轉過了頭來,驚詫地看著孟彰,重複了一遍那個名號。


  “東盛侯?”


  “是,將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我還見過許多次,小時候還帶著那位小世子玩過。”


  孟末有些感慨,對他而言,這也是難得的故人了。


  自從孟家不複存在,他有許多年都沒有見到過故人,從京城離開後,就和昔日的親朋知交全斷了聯係,後來又遠遠避在大漠之中。


  突然聽見一個認識的人的消息,還是在這裏,他不能不意外。


  “那位岑侯為何會來找王爺?”


  “將軍可能不知道,現在是當初的世子繼任了東盛侯之位,並且如今效忠了王爺。”


  “岑見?”


  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孟末有些恍惚。


  人事變遷從來都太快,他這一次沒有親眼見到君留山,還不怎麽覺得當年那位小王爺長大了。


  但岑見一下從他記憶中冰雪可愛的小世子,變成了岑侯,就有些太沒真實感了。


  孟末恍惚不過片刻,就收拾好了心思坐回了書案邊,說起了正事。


  “你回來是帶什麽信的?”


  孟彰從懷裏取出岑見親筆所書的信,遞予孟末。


  “這是岑侯托我轉交將軍。”


  “王爺和側王妃都還在昏迷,現在由岑侯代表王爺行事。”


  孟末打開信來,上麵是一手端方沉穩的字,就像岑見這個人一樣。


  和小時候的狗爬字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孟末再也不用昧著良心誇他了。


  孟彰趁著他看信的時候,將他們的安排都說了出來。


  信中大概說的也是這些,隻是比孟彰說的要詳盡一些。


  但在最後,岑見說了幾句家常的問候。


  ——“得聞故人安然,不甚欣喜,一別多年,皆非昔時模樣,然見兄之子,頗有兄少年英姿,微之亦為兄喜,遙賀孟兄。”


  “安定之日,望有一敘。”


  孟末拿不準岑見是什麽意思,但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將信收起,他沉思半晌,帶著孟彰去了議事廳。


  關中將領都聚集在此,報信之人已經退下。


  孟末坐到上首,看了親衛統領一眼,孟寺不在,他便是孟末身邊的輔事人了。


  “將軍,昨晚的傷亡已經統計出來了。”


  “賊人恐怕將心思都放在了您的身上,一些小城池雖遭襲擊,但隻有兩亡五傷。”


  “隻有一位守將受傷,一位副將身亡,其餘都是士卒,為保護守將而死,敵人在失手之後並未多做糾纏。”


  這比孟彰之前的預想好很多,讓他鬆了一口氣,但也皺起了眉。


  就算傷亡小,但那也是賊子所為,傷亡的也是他們的同袍,廳中將領沒一個人會因為傷亡小就不憤怒。


  何況,這還是他們想要殺了孟末換來的。


  有脾氣暴躁的當即就拍了桌子要和孟末請戰。


  “賊人膽大包天,欺人太甚,必不能就此放過他們!”


  放過當然是不可能放過的,但孟末橫眼過去,那個將領就熄了火,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


  旁邊人連忙拉了拉他,他就順著縮回脖子坐下了。


  攏了前襟遮住身上的傷,孟末讓孟彰出來。


  “你把事情和他們說說。”


  他舌尖還疼,不太想多說話。


  孟彰領命起身,又將剛剛在值房中向孟末稟報的事說了一遍。


  “……林將軍和岑侯爺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動,等著敵人放鬆警惕再動手。”


  “並且,據我推測,之後金沙關那邊應會在暗地動兵,待找到賊子老巢之後,一舉出擊。”


  “如此五裏關更加不能貿然而動,以免暴露。”


  將領們都在思索之後點頭,一起看向了孟末。


  “少將軍說的在理,隻是我等隻能這般什麽都不做嗎?”


  “是否該配合金沙關做出假象,以蒙蔽賊子?”


  “各城巡守需更加嚴備,至少也不能再給他們可趁之機。”


  年紀最大的那一位咳了一聲,摸了把自己亂糟糟的胡子搖頭。


  “你們倒不如想想,要怎麽對付接下來的攻擊。”


  “這番試探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眾人一時安靜下來,孟末點著扶手等他們都不說話後,才示意孟彰坐回去,自己開了口。


  “接下來他們定然還會出手,並且比這一次更加囂張殘忍。”


  “別忘了,還有蝗蟲沒有出現。”


  雖然新的藥方和藥材都緊急分發到各關城,但每處情況不同,一些地方依舊無法很好地應付蝗蟲襲擊。


  更別提,能讓人變為行屍的那一種。


  “金沙關那邊的城池情況有消息嗎?”


  親衛統領搖頭。


  “回將軍,消息還未傳過來,但是以昨晚點煙的情況來看,比之我們這邊要更為嚴重。”


  “但金沙關應是並未受到襲擊。”


  孟彰覺得,那邊大概小城池受到的襲擊會更多一些。


  “金沙關守衛嚴密,且有王爺的暗衛在,之前試圖襲關便是損失慘重。”


  “王爺坐鎮那邊,之後金沙關必然更為無機可趁。”


  所以在金沙關和五裏關之間,五裏關作為大關之一,在之後更會成為他們襲擊的首選目標。


  畢竟,柿子要挑軟的來捏。


  “他們不會隻襲擾小的城鎮,小城鎮損傷多了,隻會激怒我等,而不能逼得我等退兵。”


  “將軍受襲,如果成功,就能真正地攪亂人心,讓這一次針對他們的調兵之舉變得舉步維艱。”


  孟末點了點頭,認同了孟彰的說法。


  不論是前金餘孽,還是焚仙門,都不會選擇真正地和他們打仗,因為他們沒有資本。


  “我等在此和他們對峙多年,早就互相了解,他們若非到了絕路,都不會和我們正麵對抗,而是繼續背後下黑手。”


  五裏關守著水源,有人想要對水源下手的事至少這些將領都是心知肚明的。


  他們當然也更加知道,那些人手段有多下作。


  暗殺、下毒、放蟲都是算輕的。


  之前還有綁架士卒的家人逼他行事,和剝掉人的臉皮喬裝打扮,以及對各個將領威逼利誘,還有下蠱等等。


  那是一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並且熱愛傷害他人喜歡見血的瘋子。


  孟末能將人心收攏得這麽齊,他們真是功不可沒。


  “在徹底消滅他們之前,都不可以掉以輕心。”


  “阿莫湖一旦出事,讓他們得了手,那就是整個大漠的災難。”


  “將軍請放心,我等知曉輕重。”


  將領們都肅容頷首,下定了死守的決心。


  孟末也在深思熟慮之後做下了決定。


  “不用刻意控製輿論和士卒百姓的情緒,稍微麻痹一下賊子也好,引誘他們更多地動手才會露出破綻。”


  “但前提是,將阿莫湖和神殿守好,絕對不許出任何一點的岔子。”


  “就算我死了,你們也要把五裏關守住。”


  一眾將領與孟彰都起身,麵朝孟末單膝點地,抱拳在前。


  “是!請將軍放心!”


  孟末和他們商議分派兵力的事商議到了很晚,父子兩個在深夜才點著燈籠回家。


  孟彰放心不下孟末的傷勢,又擔心他今天消耗太大,一手提著燈籠一手非要扶著孟末。


  明明才三十多,但硬被兒子扶成了年過半百的老人家的孟將軍很是無奈。


  “我真的沒事,彰兒你不用這麽緊張,一點小傷而已。”


  “有次心髒都差點穿了,你也是這麽和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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