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漁翁得利?
君後辛給小林子打了個眼色,小林子也自然走動起來,將沈士柳手中的令牌呈上給君後辛。
君後辛仔細查看,倒也發現沈士柳所說不虛。
“攝政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冷眼看向君留山,君後辛自然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
他巴不得兩個人鷸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呢。
“陛下是懷疑本王?若真是本王所做,本王完全不用安撫這些流民,此次淳榮王府受的損失,恐怕比在場諸位都要多吧。”
冷笑出聲,君留山身上頓時冷意畢現。
他做了這麽多,君後辛卻還沒有問清楚前因後果,就要因為一個令牌問罪於他?
“試問沈大人,若這令牌真是本王所有,本王又怎會愚蠢到將其丟棄在城門口?難道本王是在等著沈大人去發現?”
“不知道沈大人是身體未愈又添頭疾,還是久未上朝,是非不辨,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看不出,居然來指責本王?”
越說,君留山身上的氣勢越冷,更是從骨子裏透漏出睥睨天下的感覺。
當下,雖被君留山兩句話就堵的說不出話來,但沈士柳卻也不是那等沒有腦子之人,他當下就開口道:“攝政王言重了,微臣自然是相信攝政王的。”
“說到城門,本王倒要問一問陛下,這城門失守,究竟是誰的責任?”’
片刻後,見沈士柳四兩撥千斤,君留山轉眼就將矛頭轉到了君後辛身上。
想要設計他,也不先看看有沒有那個資格。
“在此之前,本王曾經多次上奏,希望陛下將京都衛戍的權利交給周浩坤,可陛下百般推辭,如今出了事,作為新兵營,倒是周浩坤的人與本王的人最先趕到。”
“陛下該捫心自問,是否任人唯賢,沒有私心?”
一連串的問話讓在場官員都麵麵相覷,君留山的話雖然沒有真正拿出實證來,可句句在點上。
要知道,那些流民最先湧進的就是淳榮王府。
而君留山還不讓自己的人傷害流民,其損失可想而知。
而周浩坤與君留山的人也的確是最先出現在城中安撫流民的。
沈士柳暗自瞥了一眼君留山,亦是沒有說話。
“事已至此,攝政王該往前看了!再說了,現在攝政王不是已經接管京都衛戍了麽,朕相信日後定是不會再出什麽岔子了。”
良久,君後辛才是訕訕的擺了擺手。
直接略過這一話題不說,更是直接將日後的責任都推在君留山身上。
君留山不是喜歡掌握京都衛戍麽,那就讓他好好體會體會。
日後有什麽事,君留山也休想怪在自己頭上來。
“陛下英明。”
見此,沈士柳急忙應和一聲,也算是緩解之前的尷尬。
“不過依攝政王所說,那麽您就是這在場之人中,最了解此次事件的人了……”
說罷,沈士柳又是轉了話。
“聽說淳榮王府中還有神醫莫上先生的徒弟,想來,這名師出高徒,莫上先生的徒弟應該能對這疫病有所幫助吧。”
“淳榮王府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微臣看,將解決疫病之事交給攝政王是再妥當不過了。”
一連幾句話,沈士柳卻是將君留山推選成了負責解決這次疫病的不二人選。
“是那醫女吧,朕倒是也有所耳聞,攝政王如今身子能夠大好,也是因為這醫女。如此高明的醫術,也該為民效力,既然如此,那就責令攝政王盡快解決城中的疫病。”
勾唇,君後辛微微點頭,似乎是十分滿意的樣子。
說罷,君後辛便是慢悠悠的起身。
“就這麽辦。朕也乏了,皇叔,不要讓朕失望啊。”
“皇上起駕!”
見君後辛轉身離開,君留山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便聽得太監的一聲呦嗬。
“恭送陛下。”
微微俯身,君留山也明白,這君後辛和沈士柳一唱一和,隻怕為的就是讓他負責起來。
若是自己能夠解決這件事情,功勞是誰的先不說,但肯定不會便宜了自己。
而若是出了什麽差錯,隻怕他難逃一劫,難逃一劫又如何?
幸好他在此之前就已經著手準備疫病的事情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他君留山還沒怕過誰呢!
“攝政王,這次就辛苦你了,下官年老,否則這些事情下官一定親力親為,時候不早了,下官就先告辭了。”
背後手,沈士柳故作遺憾的在君留山麵前說著,說罷便是離開。
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沈世柳的老眼之中卻是泛出了一抹精光。
兩個小魚小蝦罷了,真當自己沒有辦法嗎?
可惜啊,若不是為了自己的大計,他又何必第一步還得來討君後辛的歡心。
君留山才算是自己的對手。
不過現在對付君留山,順帶得到君後辛的信任也好。
隻是不知道墨濃現在在慈寧宮怎麽樣了。
傳說碎片在大嶽朝皇家中有一個,也不知道還在不在皇宮中。
若是在皇宮中,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慈寧宮。
畢竟以君後辛的心性,先帝不可能會將碎片給君後辛。
君留又太過強大,給了君留山,隻怕君後辛的皇位也保不住了。
隻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碎片的蛛絲馬跡才好。
君留山卻是看都沒有看沈士柳一眼。
“王爺,您有把握嗎?”
待得眾官員紛紛散去,張幼武等人也再次圍了上來,十分關心的樣子。
這沈士柳才剛出山,就這麽針對自家王爺,來者不善啊。
“無妨,本王自有辦法,你們先回去吧。”
看向遠方,君留山眼眸微眯,絲毫不懼。
若是他害怕,還當什麽攝政王?
更何況,君後辛雖然與沈士柳一唱一和,可君留山看的出來,君後辛並沒有真的和沈士柳站在同一條線上。
不過是利用罷了。
現在看來,這沈士柳雖然有些本事,可卻遠遠比不上之前君後辛對王安齡的態度。
不過,這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好,那屬下就放心了。”
和張幼武對視一眼,周浩坤也是放心下來。
既然君留山說可以,那麽就一定可以,說罷二人行完禮才是離開。
而君留山微微歎了一口氣,也在心中盤算起來。
酒兒大概還有一兩日便能夠擬出藥方來,可這藥方急需的白鹿草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得到。
看來,得讓暗衛那邊加快進度了。
也許,今天回去還是得問問酒兒,看有什麽辦法或者其他藥材來代替白鹿草。
不管如何,得先把這麽多人病情給穩住。
否則的話,隻怕是不好交代。
再說了,現在又有君後辛在後麵逼著,若是不加快解決這件事情的速度,被君後辛趁機問罪可就麻煩了。
他雖不怕事,卻也不想處理君後辛這個麻煩!
再加上這次借機得到了京都衛戍的權利,君後辛又怎會輕易罷手?
君後辛是天子,又怎麽甘心將這麽大的權利交托在自己手上呢?
之前,是沒辦法。
可等到事情平息的時候,以君後辛的性子,未必不會讓自己將京都衛戍的權利給交出來。
念及此,君留山也是心下一歎,看來這件事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
君後辛到底何時才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百姓可比這重要多了。
想著,君留山也是出了金鑾大殿。
不想金鑾大殿外,還有著一堆人沒有離開,正是姚遠山等人。
“姚將軍……”
看到姚遠山等人,君留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嘉禾郡主的事情,,他還沒有和楚家舊部的人說。
隻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拜見攝政王。”
“攝政王安好,敢問攝政王,此次暴亂,郡主可還安好?聽說在當日暴亂後不久,淳榮王府便舉行了一場婚禮。”
“是啊,您不是說……”
楚家舊部等人說著,便齊齊看向了君留山,眼中透露著期待。
看著眾人期待的神情,君留山半天話都沒有說出來。
“攝政王,有什麽話,你不妨當麵和我們直說。”
看著楚家舊部等人滿懷期待的樣子,君留山也有些不忍心,可是沒有辦法,嘉禾郡主的事情,總不可能瞞一輩子。
“諸位大人,本王有過。嘉禾郡主已經去了……”
麵對著楚家舊部眾人,君留山心中糾結,表麵依舊冷淡。
沒有其他原因,隻因為他是攝政王。
若是連他都能被隨隨便便影響,那這個大嶽朝,豈非連個能擔當大任的人都沒有!
“什麽叫去了?”
楚家舊部眾人麵麵相覷,都沒有說話,唯有姚遠山驚疑出聲。
幾人心中仍然是想著也許在那場暴亂中,郡主隻是受傷了,畢竟淳榮王府守衛可比他們這些官員家好得多。
“流民進府,本王護衛不周,為救本王,郡主她……已經香消玉殞……”
一個字一個字說出,君留山不由得握緊了手掌。
嘉禾郡主的死他也不想看到,可偏偏,最關鍵的一擊,是嘉禾郡主給他擋了。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受那一劍。
話說出,嘉禾郡主的音容笑貌猶在耳邊。
留歌雖然任性了些,可人很善良,也未曾做過什麽壞事。
她從小失去雙親,看起來十分驕橫,不過心裏未嚐不孤單,否則又怎會一而再、再而三原諒陳冉雙的過錯?
從小她的玩伴也隻有陳冉雙一人罷了。
“什麽!香消玉殞!攝政王,你不要開玩笑了,怎麽可能呢?淳榮王府可是有名的銅牆鐵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