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暗河作祟
“留山哥哥,別……別難過,留歌已經……已經心滿意足了……”
慢慢扯下自己腰間的玉牌,嘉禾郡主強撐著塞到君留山手裏。
可還未將玉牌完整給君留山,嘉禾郡主卻是突然閉上了眼睛。
手無力的耷拉下來,在空中蕩起一些灰塵。
見狀,酒兒急忙為嘉禾郡主把脈,又試了鼻息,良久,酒兒無言的搖了搖頭。
林眉下意識看向君留山,卻見君留山麵色更冷,慢慢撿起了地上的碧玉牌。
另一邊柴房,大火連天,似乎要將整個淳榮王府吞噬。
大嶽七月十五,整個淳榮王府,整座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隨著一把火,淳榮王府從此又少了兩個人。
而城外,此時也趨於平靜。
畢竟,官家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京都城中,也組建起了粥棚供流民吃喝,粥棚旁還有大夫坐診。
因為官府的鎮壓,倒是極少再有什麽動亂,一個一個都還算聽話,安安穩穩的排起隊來。
流民們要的,也隻是一個交代。
如今也不再限製他們的行動,還在城中設立了粥棚還有大夫在,算是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
白日的時光漸漸過去,最後一縷光芒消失在了山上。
夜深,暗處,白日裏災民聚集集中施粥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了,隻剩下零零散散幾個看顧粥鋪的下人,卻有人影前前後後進入同一個地方。
而另一邊,淳榮王府中,也靜謐的很。
經此一事,多少,淳榮王府還是少了一些生氣。
書房中的君留山,更是整日埋頭處理城中流民一事,
這次,也算他有些大意了,否則,怎麽會讓這些流民衝進城中呢。
“王爺,城中的流民已經安撫下來了,不過,粥棚有許多陌生人幫忙,除了我們設立的救助點,也出現了其他的救助點。”
這時,折寧也是上前稟告起來。
說到底,這件事情的疑點還是很多。
城門守衛是被何人所殺?
而隱藏其中的人又直衝著淳榮王府來,實在太過驚險。
這些,都是暗衛沒有查到的。
其中究竟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辛秘?
現在出現的人又有什麽目的。
不過,這些舉動也的確是讓整個京城都會安穩下來。
“不用多管了,這也是好事,許是哪個富戶吧,另外,突破城門的人給我交出一份名單,下去吧。”
眼眸微眯,君留山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淡淡吩咐一句。
應聲下去,折寧自然也不敢揣測君留山的心思。
而他們有所不知,壓在君留山心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其他暫且不說,已經暫時安穩下來,可嘉禾郡主的死,卻是無力回天。
當年,戰王戰死也是有著他的原因。
現在,嘉禾郡主死,也是為他擋了一刀。
對楚家,他始終是有虧欠。
可是,如今,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這次暴亂的真凶,替嘉禾郡主報仇,也算是給楚家一個交代。
翌日,東景苑中。
林眉與薛淨悟早早的便已經做好準備。
前幾日因為城中發生了暴亂,就連淳榮王府也不能幸免。
在那個時候,林眉與薛淨悟自然不會提出來碎片的事情。
現在暴亂一事暫且完結,碎片也該提煉出來了。
二人順勢找了王府中煉製金銀玉器的工匠,不到半天時間,那破碗便是被融化的徹徹底底,顯露出了真麵目。
迅速打發走工匠,二人才敢細細查看。
隻見手中碎片比起其他碎片來還要小幾分,但刻工極其精巧,晶瑩剔透,不輸於之前得到的玉髓枝。
簡簡單單的一塊玉牌,質地白潤,脂度渾厚,就料隨形,規矩中有變化。
“這是什麽圖案,倒是看起來十分不俗,不像是普通的裝飾花紋。”
抿唇,林眉眼眸微眯,出聲問了一句薛淨悟。
要論金銀玉器,林眉前世生平也是接觸不少,可這樣質地的玉牌,林眉還是第一次見。
足以可見,這玉牌質地的可貴。
而雕工,自是不凡。
可這上雕刻的圖案,卻是林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就古怪了。
“這可不是什麽裝飾花紋,也許其中蘊藏了什麽秘密呢。”
沉吟片刻,薛淨悟並不著急,一直在細細觀察,眼睛都沒有從玉牌上移下來過。
他怎麽覺得,這圖案,似乎似曾相識呢?
“算了,先放下吧,等過幾日再說。這碎片你先拿著,等這段時間過了,再一起看看這碎片中究竟有什麽古怪,君留山還為流民和疫病的事情發愁呢。”
輕輕歎一口氣,林眉雖然不是為什麽大事著想的人,可如果不把疫病解決,別說現在不能離開王府,隻怕就算出了王府,也出不去京都。
“也好,不得不說啊,做了別人家的側王妃就是不一樣,什麽時候,你也對我這般上心些就好咯。”
收起碎片,薛淨悟也不客氣。
薛淨悟也知道,如果不解決疫情,也許他們有一日也會被感染。
看林眉如此著急,薛淨悟身在局外,看得出林眉還是在意君留山的。
念及此,薛淨悟也不由得打趣一聲。
“你亂說些什麽呢!”
被薛淨悟這麽說,林眉的第一反應自然是急忙反駁了。
“對對對,我亂說,你快去幫著你家王爺先做好事情吧。我先走了,等疫病結束,我自然會來找你。”
嘿嘿一笑,薛淨悟也知林眉的性子,不再繼續說下去。
隻怕自己在說,免不了林眉的一頓毒打。
說罷,薛淨悟便是起身,腳尖輕點,飛身一躍,離開了淳榮王府。
看著薛淨悟的背影,林眉不自覺笑笑。
這個薛淨悟,雖然嘴賤了些,可做事還是十分穩妥的。
“咳咳,側王妃在看什麽呢,竟如此出神。”
突然,聽得輕咳一聲,林眉迅速轉頭,麵無表情的君留山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君留山之後,還有酒兒跟著。
“沒什麽,不過是在想,到底如何才能替王爺分憂。”
勾唇,林眉自然不會說是在看薛淨悟。
不過她確實也為這次病情發愁。
她穿越而來,自然是比大嶽朝的人要清楚這血液傳染病的厲害。
更何況,那些病菌是直接從暗河中流到地下水中的。
“若是果真如此,不知側王妃有沒有什麽法子,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就連軍營中,也傳出了疫病的消息。”
踱步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君留山麵上看起來與平時一般無二,可心中還是暗自發愁。
他這個攝政王是暫時將那些流民安置下來了,可這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如今,他的人,連疫病來源何處還未查出來。
“王爺,妾身這次從外城趕回京都,卻也探知了一些消息。酒兒,剛好你在,你也聽聽。也許,你對這藥方會有頭緒。”
說著,林眉也是坐在君留山對麵,看向酒兒。
現在要找莫上先生回來醫治這疫病隻怕是不可能,而全京城上下,怕沒有比酒兒醫術更高的。
更何況,酒兒還有那古籍醫書,也許能幫上些忙。
林眉雖然不懂醫術,可她與薛淨悟在古村時,卻是得知了疫病的來源啊。
借此,也許告訴酒兒,酒兒能想出對應的法子來。
“側王妃請說,酒兒一定盡力。”
微微一笑,酒兒眸中也是泛出一些異樣的光彩。
自從發現疫病,酒兒就一直為這些病人擔心,可是一直都沒有頭緒。
之前采用的法子,也隻是治標不治本,能夠暫時壓製住病情就已算好的了。
現在聽自家側王妃知道這疫病的一些消息,酒兒自然是喜不自勝的。
要知道,醫治任何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病症,最好的辦法就是知道它因何而來。
可酒兒與君留山都長居王府,哪怕是暗衛,也沒有幾個真正在一開始就察覺到疫病的人。
所以,現在最清楚這病症的,隻有林眉。
而與此同時,君留山也是十分狐疑的看向林眉。
他是知道林眉被困在古村的,她有辦法脫身,君留山已經覺得十分不容易了。
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險境之中,林眉竟然還能夠得到關於疫病的消息。
“不瞞你們,我與薛淨悟在古村時,被一喪心病狂之人困在血池中,那血池裏,有著許多人的鮮血,酒兒,你應該知道,這血池中的血水有多危險吧。”
點點頭,林眉說起古村的事情,也是唏噓不已。
古村人被蒙蔽多年,白白忍受了這麽多年的病痛,何嚐不無辜呢。
“血池?血液相染,本就極易滋生不明之物,更何況長久下來。那血池中的血水定然極不幹淨。”
聽此,酒兒細細分析,也覺得後怕。
“側王妃,您沒事吧?”
想著,酒兒就是要作勢上前給林眉把脈。
林眉與薛淨悟一直在血池中,說不定會被影響。
“本王妃無事,不過那血池多年來一直未滿,我同薛淨悟發現那血池中有道縫隙,直通地下水,這肆虐的疫病和這個脫不了幹係。”
不敢說的太過絕對,林眉心中卻是十分篤定的。
畢竟,就連酒兒也知道那血水不幹淨。
“怪不得!怪不得這病傳染的如此之快,原來是地下水有問題。”
這一句話直接讓酒兒瞬間清醒。
說罷,酒兒也忍不住皺起眉頭來。
聽林眉這麽說,那麽病情的來源基本可以確定了。
隻是,即便知道了病情來源,想要擬出藥方,也不是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