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聲東擊西
勾起一抹痞笑，漸漸遠離了那些漁夫，卻是顧明玨先開了口。
“長孫先生是不是很疑惑本王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不過王爺的想法，隻要不會對我們焚仙門有害就好。”
冷著一張臉，長孫淳回著顧明玨的話，看似是不想知道，卻說得十分巧妙。
如果顧明玨所做的事情和焚仙門有關，不管會不會對焚仙門有害，都要告訴自己。
這不僅僅是為了焚仙門好，也是為了二者的合作好。
所以，顧明玨必須說。
否則，他們又怎麽知道顧明玨的打算是不是對焚仙門有害？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看這些漁民可憐罷了。”
淡淡一笑，顧明玨瞬間明白過來長孫淳的意思，隻是自己不說，焚仙門的人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全盤計劃呢？
自己和焚仙門的人，究竟是誰利用了誰還不一定呢。
“顧王爺覺得，在下會信嗎？”
聽此，長孫淳也是冷笑一聲，對這些並不相信。
他雖然看不起顧明玨，但還沒有對顧明玨小看到那個地步。
“信不信，大可由你。”
說罷，顧明玨腿下一夾馬肚子，速度瞬間加快，並不管長孫淳幾人。
不過即便如此，長孫淳幾人也是跟得十分緊，馬術十分嫻熟。
……
京都金鑾殿前。
“王爺，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啊。”
寬敞的甬道上，跟著君留山的幾個心腹大臣本來都沒有說話，可看到王安齡行色匆匆的經過，也是不由的問了起來。
王安齡是君後辛的心腹，王安齡著急的事情，肯定是和君後辛著急的事情一樣。
他們很想知道王安齡是為了什麽事情，竟然著急成這個樣子。
“蠻皇病重，第一封信傳到陛下那裏，陛下還能守住，可第二封，第三封來了，他也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了。”
眼眸微眯，別人或許還不知道，可他有暗衛安排在九蠻之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當日，端午後和林眉分開，他打算回京時，九蠻那邊書信就已經發出。
蠻皇說的隱晦，可大概意思卻是說的很清楚了。
他自覺身子不大好，又與顧明玨多年未見，想讓顧明玨回九蠻。
本來君留山還以為，這封信給了君後辛，君後辛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呢。
沒有想到，君後辛還算是安穩。
不過，這第二封、第三封來了，君後辛也就再也沉不住氣了。
估摸著現在王安齡這麽急，也是君後辛吩咐的。
“原來如此，可是蠻皇病重這種消息……怎麽……”
微微驚訝，張幼武也是出聲詢問一句。
之前九蠻還派人攻打北關邊寨，蠻皇身體現在就不行了？
到底是真是假？
也許，有詐呢？
“若是假的，蠻皇也不會一直隱瞞到現在了。”
搖了搖頭，君留山迅速否決了張幼武的猜測，這件事情，隻怕是和那顧連成脫不了幹係。
隻是這些事情，都和大嶽朝沒有什麽關係，唯一牽扯上的，便是顧明玨。
“沒錯，那王爺的意思是？”
周浩坤附和點頭，卻是問起了君留山的打算。
他們都是君留山一派的，提前說好，到時候到了朝堂之上，也好有個相似的看法和說辭。
聽此，君留山倒是有些遲疑了。
如果說為了保險一點，他是不想讓顧明玨離開。
九蠻那邊，顧連成狼子野心，已經被病重的蠻皇收拾了。
現在顧明玨回去，豈不是有可能把一攤子亂的九蠻給挑起來？
若是不讓顧明玨回去，顧明玨就真的沒有辦法回去了嗎？
顧明玨現在即便是在大嶽朝，動作也已經夠多的，甚至還對林眉……
總之，他倒是不想讓顧明玨留下來。
隻是到底如何定論，還要看具體情況而言。
“見機行事，今日顧明玨也會上朝，畢竟這事關兩個國家的邦交。”
說著，君留山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太後寵愛顧明玨，說不定是會讓顧明玨離開大嶽回九蠻，君後辛又一直聽太後的話。
何況現在，顧明玨對大嶽朝的價值也不大。
一開始，九蠻本就是為了表示對大嶽朝的忠心，才送來顧明玨這個質子。
現在，九蠻已經和突厥聯手攻打過大嶽的北關邊境了。
若非顧連成狼子野心，想要謀害蠻皇，再加上九蠻的皇子也沒有一個不成器的，隻怕蠻皇也不會提出要把顧明玨帶回去。
“是，屬下明白。”
微微低頭，幾人也都是明白了君留山的意思。
“嘖嘖，攝政王果然是勤政愛民，沒有想到這大清早的，攝政王就在教導幾位將軍。”
突然，幾人身後傳出了一陣戲謔之聲，君留山都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顧明玨。
雖是不想麵對，可君留山幾人也得停下來。
除了君留山，張幼武等人，都要給顧明玨躬身行禮。
“拜見顧王爺。”
“都起來吧，都是攝政王的人，拜本王，本王怎麽受得起。”
擺了擺手，顧明玨看似絲毫不在意，眸間卻是閃過一道冷光。
今日，他們應該也是為了那件事情來的。
他多年的期望，能不能回九蠻，就看這次了。
“顧王爺說笑了，今日的主角是顧王爺，不知道顧王爺是怎麽想的？”
邁前一步，君留山才不想跟顧明玨廢話，直接問出一句。
九蠻那邊想讓顧明玨回去，可顧明玨還不知道是什麽想法。
“攝政王在說什麽？本王怎麽聽不懂？”
勾唇一笑，狹長的鳳眸微眯，顧明玨當然知道君留山在說什麽，可他不能說出來，必須裝傻充愣。
要知道，他這幾日一直都是受了太後的命令，在蕪城忙著。
至於京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而九蠻的書信，更是一概不知，唯有每月傳來的平安信在這個月斷了。
作為一個閑散王爺，他隻能暗自猜測是不是因為戰事耽擱了，根本不知道蠻皇現在如何了。
“哦，看來顧王爺還不知道蠻皇病重的消息。”
冷眸一閃，君留山心中也微微對顧明玨有了些許忌憚。
要說顧明玨當真一無所知，君留山是絲毫不相信的。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顧明玨竟然還能如此鎮定，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可真是能沉得住氣。
“什……什麽？怪不得陛下要本王連夜趕回了。不過本王在大嶽朝多年，當年又如過街老鼠一般被趕了出來，九蠻也和本王沒有什麽關係了。”
先是一怔，顧明玨瞳孔猛地放大，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轉而又是一瞬間的落寞。
落寞之後，顧明玨又是迅速的調整了一下表情，話語中都是對大嶽朝衷心的意思。
不置可否的笑笑，顧明玨這話的可信度不高，既然顧明玨這麽說了，想來他肯定是有著自己的目的。
他可不信，顧明玨真的想要留在大嶽朝什麽都不想要。
“不管如何？大嶽朝和九蠻的往來還是需要顧王爺在中間調和的。”
迅速沒了表情，君留山也不想再多逗留，本來又打算轉身，卻又聽得顧明玨一句。
“攝政王不用擔心，本王不會離開大嶽朝的，畢竟大嶽朝有的人九蠻卻沒有呢。”
微微一笑，顧明玨心中也明白，他和君留山彼此都知道對方心懷鬼胎，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但他再次刺激刺激君留山還是可以的。
隻要讓君留山心生厭惡，對自己忌憚，想讓自己趕緊離開，那麽自己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這麽多年來，唯一能影響到君留山的人，隻有林眉一個。
之前在那蕪城時對君留山的刺激還有些不夠，他就不信了，自己這麽明顯的表現出對林眉的覬覦之心，君留山會看著自己一直留在大嶽朝。
這可不像君留山的處事風格，而且以君留山的性格，也肯定不會任由一個覬覦自己女人的人留在大嶽朝的。
“雖然大嶽朝有的人九蠻沒有，但是顧王爺要清楚大嶽朝的人，是誰的？不管如何，九蠻終究是顧王爺的故鄉，顧王爺若回去那什麽就都是顧王爺的，但是大嶽朝可就不一定了。”
冷笑說完，君留山直接轉身離開，這個顧明玨著實有些猖狂。
上次在蕪城對林眉十分親昵，林眉都已經那麽明確的表示拒絕，可顧明玨還是三番四次的如此。
再加上他也知道林眉是聰明人，他也已經警告過顧明玨的危險，林眉當然對他敬而遠之，都是這顧明玨的一廂情願。
也許他是時候該做出一些措施了，否則這顧明玨真以為自己這攝政王是紙做的老虎了。
看著君留山離開的背影，顧明玨也是露出了笑意。
任憑君留山再怎麽厲害可軟肋被自己抓到了，那麽他便不值一提。
另外一邊，君留山正準備著上朝，一身明黃衣衫的太後也在此。
他這些時日煩憂，也因為太後的那番話仔細思量過。
太後說的沒錯，隻是他不知該忍到何時，才算是個頭。
而這一次那邊又連著來了幾封書信，要讓顧明玨回去，這也讓他一時無法決斷。
要是回去，顧明玨這顆棋子就相當於徹底的作廢了。
要是不回去，估計顧明玨也似乎派不上什麽大用場。
“參見母後，兒臣正要去上朝呢，母後怎麽來了？”
行了一禮，君後辛心中也是十分奇怪。
不過他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估摸著太後也是為了九蠻遞過來的書信而來。